第21章 招揽，拳王的蝴蝶步
“赵吉营坐庄设赌，我押注，公平交易而已。晚上记得过来啊，六点的样子，我和烙哥在这里等你。”
罗恒倒是不觉得自己黑，能赢赵吉营的钱，有一定的运气成份。
如果他输了，那一千币就被赵吉营赢走了。
“呵呵，你倒是瓦釜雷鸣，歪理当道哈！晚上我有时间就过来，没来的话你们就别等了！”
她以开玩笑的口吻答应了。
……
吃过中餐，罗恒略作休息又回中级场上班了。
刷卡报到后，他在休息区找了一块空地练习咏春拳。现在的修炼效率比原来的D级下品咏春拳高出三倍，每练一遍都能有不小的精进，对拳法的理解也更深。
“兄弟，不错嘛，前两天还看到你刚开始打越级陪练，现在直接就转正了。”
一名牛高马大，手臂、胸口全是浓密黑毛的男子走了过来，身上一块块爆炸性的肌肉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罗恒对这人有些印象，第一次打越级陪练时，此人还主动跟他打招呼聊过两句。
“罗森大哥过奖了！”
罗恒谦逊的笑着回应。
“中级场现在都议论开了，说是出了一个了不起的新人，刚晋升中级陪练员的第一天便挤进了榜单前十。兄弟，你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罗森也不讲究，直接在旁边的地上坐了下来。
由于他的个子过于高大，即便是坐着，仍然像是一座小山包似的。
瞧这情形，应该不只是与罗恒聊两句，很可能想拉拉交情，或者谈什么事情。
“哈哈，不过是进了一个最没含金量的榜单而已，我这点实力真不敢奢求什么前途无量。”
“不不不，防御、力量、速度、敏捷、耐力五榜的含金量并不低，也最能体现一位陪练员在某一领域的成就。比如我，在力量榜排名前五，中级场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力量领域有很高的权威。谁想寻我晦气，他就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接得住我这钵大的拳头。”
罗森纠正罗恒对榜单的认知。
“敏捷榜与速度榜其实是最难进的，想进敏捷榜前十，除了需要很强的身体素质，往往还需要有极高的武道水平。你能排到第8位，说明你的拳法比绝大多数中级陪练员都厉害。”
这番话说得倒也在理。
敏捷与速度看似是两个密切相连的属性，其实各有侧重。
速度更注重发力技巧与身体素质，敏捷则是不光要有身体素质，还要对武道有一定领悟。
罗森的体重绝对超过了100kg，瞧他的爆发力定然惊人，可是他的力量只能排名前五，说明还有比他在力量方面并不是最强的。
中级场还真是卧虎藏龙。
中级陪练员还仅仅只是炎黄安保集团的最底层而已，实力属于最弱的那一类。
那么更上层的高级陪练、正式保安、主管、经理、总监们到底有多强？
罗恒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武道之路漫漫，他现在这点实力估计也就刚踏入武道的起点而已。
“你姓罗，我也姓罗，咱俩这是注定的缘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直说了。”罗森果然是来找他谈事的。
“罗森大哥请讲！”罗恒停止练拳，一脸正色的在罗森对面坐了下来。
“你刚进中级场，所以有些情况你可能不了解。中级场的水很深，甚至比高级场还要深得多。这里的陪练员总数约有360人左右，为了各自的利益，很多人结成了一个个小团体，相互帮扶。有的是兴趣相同，有的是同属一个武馆出来的，还有的则是修炼同一种武学类型。
我的团体目前基本都是力量型陪练员，我本人蒙他们抬举，是这个团体的头儿。”
罗森不紧不慢的说着。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咱俩有眼缘，所以那天我才会主动找你。本来那次就想跟你聊聊的，当时因为有客人点单，我只好匆匆走了。我这次就是想诚恳的邀请你进我们团体，你不必急着回答，可以好好考虑几天。”
“在中级场不就是打个陪练吗？结成团体有哪些好处呢？”
罗恒问道。
“首先可以不被人欺负，入了团，那就是自己人，大家都会互相照应。其次，情报共享，公司有什么消息，有什么好事，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团体成员。再者，大家在一起可以相互交流武学心得、陪练经验，闲暇时甚至还可以相互切磋，共同进步。
还有，以后即便进了高级场，甚至升为了正式保安，对于曾经一起奋斗过的兄弟，肯定是会给予关照的。”
罗森把好处一一例举出来。
听起来确实不错，但是入了团也就意味着奉献，意味着受到牵制。
一个人惹了事，整个团体的人都得跟着一起承担。
“行，我会慎重考虑的，到时候再给你答复。”
罗恒并没有入团的想法。
而且他这人不喜欢屈居人下，更不喜欢受人指挥，他喜欢自由。
仿佛看出了罗恒没有被说动，罗森又接着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上面也是有人的。你应该已经得罪了吴利，他可是大有来头。只要你入了我的团体，肯定会想办法帮你化解。”
“谢谢罗森大哥的好意，我来单子了，先走了。”
罗恒站起身快步走向24号拳台。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已经在等他，这人的身体线条看上去十分流畅，小腿肌肉达到了传说中的“钻石腿”，腰侧的肋肌、背部的肌肉群都练出来了。站在那儿人还没动，便给人一种淡淡的压迫感，仿佛他一头随时可以扑杀猎物的豹子。
这人一看就是个高手，与那种健身房出来的肌肉大块头完全不同。
“大哥，是你想找我陪练吗？”
“对！”
“请进！”
罗恒抬高一根栏索让对方先进去，这人也没客气，弯腰钻了进去。身手虽然矫健灵活，但是并没有展露出太多实力。
“先订一个小时吧！你来打我，用你最快的出拳或出腿速度，随便攻击我。”
“这……”
罗恒陪练这么久，客人允许他进攻的也有一些，但是一进场就主动让罗恒打的，这还是第一位。
“没事，我练散打和综合格斗的，找陪练就是为了提升我的躲闪能力。”
“那得罪了！”
罗恒也没有再推辞，把拳盾摘掉，换成了拳套，然后朝对手发动攻击。
一拳快速击出，对方只是微微退后一步，轻易就避开了。
罗恒探出了对方的部分实力后，也不再留手，力量全开，咏春拳的快、狠、准，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这名男子的反应能力极强，而且他的步法非常特殊，鬼魅的步伐，不断切换的前后步，如同一条在狂风巨浪里永不沉没的小船。
当年还没发生大灾变前，有一位著名拳手阿里，凭借一种魔幻的步法闻名拳坛，最终更是凭借这套步法成为风靡一时的拳王。
“大哥施展的是蝴蝶舞步吗？”
罗恒连着进攻了二十多分钟，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也着实佩服这人的本领。
以前他对自由搏击多少有些轻视，认为自由搏击就是高效精准的粗暴格斗，有技术含量，却缺乏武道奥妙。今天遇到这位客人，算是被狠狠的上了一课。
“你还挺有见识嘛，我的步法确实是拳王阿里的蝴蝶步。我前阵子遇到了一位高手，他可以轻松破掉我的步法，在他面前我只有挨揍的份。所以我想找高敏捷的陪练员帮我提升这套步法，争取获得新的突破。”
看到自己的步法被罗恒认出，这名男子也就多解释了几句。
“怪不得我连你的衣服都没碰到呢！要不我换一种进攻方式吧，不过需要你配合，不能离我太远，最好能在我的打击范围内。”
罗恒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够强，严重拖了后腿。
当然，拳法水平还有待提升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他目前对咏春拳的领悟其实还远远不够。
这位客人的蝴蝶舞步让他十分心动，争取多陪练，记住对方的步法招式。到时候可以通过模拟实战，便有机会学会这门步法。
“来吧！攻了这么久都没有力衰，你的耐力还行。但是说实话，你的攻击节奏并不好，很多攻击都是浪费体力。如果是在擂台上，你这种打法很容易被对手耗死。”
对方说完，还真就站在了罗恒的打击范围内。
罗恒这次施展的却是咏春拳小念头的“力不断而若止，形似静而实动”，以慢打快，以巧击拙。
看到罗恒出招缓慢，这名男子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凝神戒备。
这也能看出他的战斗素养极高，实战经验丰富。
砰！
罗恒第一拳就准确命中对方的身体。
双方都有些预料不及，罗恒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击中对方，毕竟在这之前，他可是卖力的进攻了二十多分钟。
“你，你这是什么拳法？挺厉害！”
男子惊愕的同时，也是本能的拉开距离，谨慎防守。
“咏春拳！”
话落，罗恒再次进攻，又是一拳命中对方。
这也说明武道奥妙要比纯粹的搏击技巧更高级。就像螺旋劲、寸劲这些高级力量，要比普通发力方式更高级。
“再来！”
男子挨了两拳，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兴奋。
……
三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男子终究只是个打自由搏击的，似乎并没有修炼厉害的武学，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今天就打到这里吧！找你算是撞到大运了，本以为只有那人能轻易破掉我的蝴蝶步，没想到你也能轻松破掉。而且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武学，他是以快打快，你是看着慢，实际上根本躲不开。这感觉就像是有一块磁铁把我吸住，无论我怎么躲，你的拳头最终还是精准落在我身上。
武之一道，果然博大精深。”
男子描述完自己的感受，结束陪练，补齐费用，给出五星好评。
“对了，我叫阿乐，咱俩今天算是认识了。”
这名叫阿乐的男子钻过栏索，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快速离去。
罗恒同样很高兴，对练了三个小时，模拟器应该能够成功模拟出此人的蝴蝶步。咏春拳虽然有自己的步法，但是很普通，它主要还是以拳法为主。
每一次迈步或退后，都是为拳法服务的。
罗恒要是能够学会蝴蝶步，并且将其融入咏春拳法中，说不定能够自创一门新的武学也不一定。
他回到休息区，喝水休息，恢复体能。
中餐吃了一碗红烧肉，四斤米饭，正在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新的能量。比以前啃六个白面馒头好太多太多。
没过多久，又有客人点他。
这让罗恒深刻感受到了榜单的魅力，他进的还只是排在最后面的五榜之一，如果进了陪练时长榜、好评榜，到时候肯定会更加抢手。
最主要现在接的客人都是冲着他的高敏捷来的，这多少有点单一。
而且这一类客人基本上都是打自由搏击、散打者居多。
他还是希望接触一些练习传统武学的客人，从实战中感悟他们的武学奥妙。
一直陪练到傍晚接近六点的样子结束，他停止接单，赶去食堂请客。刘烙这家伙直接守在陪练场的出口处等他，倒是一点都不跟他客气。
“烙哥，等久了吧？”
“嘿嘿，有牛肉大餐吃，等再久也是值得的。”
刘烙摸着肚子讪笑。
“一会见了徐燕可别再乱点鸳鸯谱，我一个男人倒是没什么，女孩子面皮薄，别让她下不来台。我就实话告诉你，我跟徐燕啥事没有，但是我心里非常敬重她。”
罗恒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她前几天看到罗恒打中级场十分辛苦且危险，再加上看到罗恒顿顿啃馒头，猜出罗恒可能没钱，于是故意先向他请教武学问题，再以报答为借口请他吃饭。
这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子。
还有她的自强不息也令人十分敬佩。伤势刚好，便咬着牙在中级场打越级陪练，不怕苦，不怕危险，这需要有很强的意志力克服重重困难才行。
“放心吧，我也就是开开玩笑，下次肯定不会再乱撮合了。她一个女孩子还真不容易，下午我看到那个男客人趁机占她便宜了，她打完后回到休息区，偷偷在抹眼泪。”
刘烙说起这事拳头捏得嘎吱响。
陪练员属于底层，受委屈受气那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