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情，学会蝴蝶步法

证件显示此人名叫韩杰城，见习探员。

罗恒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调查所是三大执法机构之一，专门负责调查各种案件与违法乱纪之事。他们有权把人请回去‘喝茶’，讯问置留时间一般不超过24小时。

遇到特别重大的案件可以向上级请示，延长置留时间。

被请去调查所接受讯问并不可怕。

但是被查出确凿罪证后，将会进入下一个流程，疑犯会被移送到看守所，罪证与相关起诉材料交给审判所，由判官定罪定罚。

正常情况下，捉拿嫌犯盗匪是治案所的本职。

抓住罪犯后，由治案所的治安员对罪犯进行审讯、取证，查明案件经过，整理成材料后上报给调查所。

经过核查没有问题后，调查所再向审判所提交审判申请，择期对犯人定罪定罚。

这么一整套司法流程本来是相互监督，防止出现冤假错案。

现在直接由调查所的探员亲自来‘请’罗恒回去接受调查，在办案规格上属于高级别。往往只有大案、要案的嫌犯才有这个待遇。

罗恒撇清与师门的关系，自问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这段时间也一直相安无事。

调查所的探员突然来抓他，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然也不可能盯上他这么个小人物。

他快速分析着被盯上的原因。

“难道因为我转正了？”

按道理来说，他转正后只会增加敌人收拾他的成本，没理由反而逼得敌人突然狗急跳墙啊！

再说了，那幕后黑手连春和武馆都能连根拔除，想收拾他完全没必要拖到现在。

“莫非是得罪了人，被举报了？”

思来想去，这种可能性最高。

他最近得罪的人只有两位，一个是吴利，一个是赵吉营。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吴利阴狠如毒蛇，喜欢暗中下黑手。赵吉营则是拜高踩低，为人势利。

罗恒定了定神，就算被举报了又怎样？只要对方没有确凿证据，他现在有着炎皇安保的正式员工身份，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这事还得看炎皇集团的态度。

炎皇安保集团要是愿意保他，也许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资本家都很看重利益，罗恒只是公司最底层的员工，为了保他而对抗司法机构，这个代价非常大。

他决定先探探这两位探员的口风。

“两位领导，我早就与春和武馆没关系了，当初进入春和武馆的时间也不长，仅有三个月。你们会不会弄错了？”罗恒陪着小心辨解道。

“哼，少废话，跟我们回所里再说。”

那位年纪大一点的探员根本不听他解释，直接就要动手拿下他。

面对此人时，罗恒发现被一股气机牢牢锁定，无论他从哪个方向逃跑都会被瞬间拿下。而且他就算现在逃脱了，今后也会面临官府的通缉。畏罪潜逃的罪名也会被结结实实扣在他头上。

眼看着罗恒就要被带走，杨主管急忙跑了过来。

“等等！”

他拦住了两名探员，中级场的安全员也是迅速汇聚到了杨主管身后。

如果发生冲突，只要杨主管一声令下，这几名安全员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探员虽是执法者，但是在炎皇安保这种大公司面前也就那么回事。

“怎么，你难道想要阻挠我们调查所传唤嫌犯？传他回所里接受讯问可是我们雷探长下的命令。”年长的探员丝毫不怵，气势上死死压制着杨主管等人。

不过也没敢再动手抓罗恒。

能够成为中级陪练场的主管，实力定然不弱。就凭他们两个探员想在这里来硬的，多半会吃不了兜着走。

要知道，这里可是安保公司，真打起来，一个个强大的保安倾巢而动，甚至还不需要坐镇的总监、副总裁这一级别动手，便能将整个调查所挫骨扬灰。

“罗恒是我们公司的正式职员，就算真犯了什么事，也应该先与我们公司通气。你们雷探长难道没教你们这个规矩？”

杨主管平时看着平易近人，对一些客人经常点头哈腰的行礼、道歉，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如此硬气。

他的意思很明确，想要拿人可以，但是必须经过炎皇安保的允许。

那名见习探员已经缩到了后面，年长探员则是色厉内荏，从怀中摸出一张拘传令。

“有人举报贵公司的陪练员罗恒与春和武馆案有关，我们带他回去也只是例行调查，如果没问题自然会将他释放。”

罗恒听了后，心中骂娘，果然被人给举报了。

举报者到底是吴利还是赵吉营？

罗森招揽他时曾经提到过吴利的背景很强大，这就基本可以排除吴利举报他的嫌疑。因为根据正常逻辑，吴利完全有更省力的办法收拾罗恒，不需要弄得这么复杂。

通过举报来打击对手，往往是实力不如对手，或者实力差不多。

这样想来，举报者极可能是赵吉营。

傍晚去食堂吃饭时，赵吉营对他的态度就十分冷淡，这很反常。肯定是因为输了3000币，所以怀恨在心。再加上以前想让罗恒把叶菁菁介绍给他，罗恒多次拒绝，那时候就已经有所积怨了。

如今，罗恒已经是中级陪练员，而赵吉营还只是初级陪练，地位和实力都有着很大差距。赵吉营无法正面报复，就只能在背后搞小动作。

“两位请稍等，我向公司汇报一下情况。”

杨主管走到远处打电话去了。

几名安全员则是依然围着，这让两名探员不敢轻举妄动。

年长探员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却也只能忍着气，耐心等待。

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杨主管走了回来。

“你们现在可以把人带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罗恒的头上，他的心里已经冰寒无比。资本家果然只讲利益，不讲其它。

就算他现在是炎皇安保的正式员工，但是公司并不会为了他一个底层员工去对抗调查所。

“走！”

年长探员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扣住罗恒的右手手腕，带着向外面走去。

这也惹得许多人围观。

经过外面的初级场时，汪主管只是朝罗恒看了看，并没有任何表示。

罗恒的右手腕像是被铁钳子夹住，别说挣脱，连动都动不了。他引以为傲的那点实力，在这位年长探员面前就像个婴儿。

……

调查所内，罗恒被关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内，押他回来的两位探员坐在对面，开始审讯他。

“请告诉我们，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罗恒，21岁，炎皇安保的一名中级陪练员。”

“你与春和武馆的馆主是什么关系！”

“以前我是武馆的学徒，现在与春和武馆没有任何关系。”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要多说。”年长探员厉声喝斥道。

“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传唤你吗？”

“不知道！”罗恒摇头。

“馆主刘春和犯了什么事，你可清楚？”

“不知道。”

砰！

年长探员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吼道“少在这里跟老子装蒜，刘春和是你师父，他犯了什么事你会不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在那里呆的时间不长，他们对我也不好，我没兴趣知道他们的任何事情。”罗恒一脸平静的回答。

“哼，撇得倒挺干净，可惜你还是露出了破绽。”

“请长官明示！”

“你实际上是刘春和的衣钵弟子对不对？”

“不是，我就是武馆最外层的一个普通学徒。别说获得衣钵，在那里学了三个月，也就只学了咏春拳的小念头。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平时想见馆主一面都难。”

“你不承认，可是举报人却很清楚你的身份。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个普通学徒，那你为什么能凭借咏春拳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转正？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长官，我想你们肯定弄错了。我用时17天才得以转正，不是几天时间。我的咏春拳能够变厉害，那是因为我在苦练过程中有所领悟，并不是得了衣钵真传。”

罗恒心中暗骇，百密一疏，没想到因为咏春拳表现出色被他们给盯上了。

让这些人以为他得了春和武馆的衣钵传承。

“还在狡辩！举报人说得很清楚，你前面11天一直装孙子，表现平平。后面突然开始崛起，实际仅用5天时间就成功转正了。你在中级场打越级陪练也是十分出色，还敢说你没有得到衣钵传承？”

“举报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们，我前面11天因为一直接不到单，所以在刻苦练习拳法？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随便找人问问，我那些天有没有苦练拳法。也正是因为我接不到单，到了月底就有可能被淘汰，面临巨大压力，所以才逼得我拼命领悟拳法中的武道精髓。

最终侥幸悟出了一丝拳法奥妙，这才得以崛起。”

罗恒说的都是事实，所以神态自若，语气平静。哪怕给他上测谎仪，也查不出破绽。

现在知道了举报人举报的大概内容，他反而不怕了。

不过官字两个口，这些人是否会依法办事很难说。

“编，你就继续编。反正我们有得是时间，你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们，争取从轻发落。”年长探员眼见问不出什么，冷着脸走出了讯问室。

那名见习探员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负责记录的女工作人员则是把讯问笔录拿给罗恒确认。

罗恒仔细看过后，没发现什么问题，爽快签字。

她拿着笔录也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屋内顿时只剩下罗恒一人。

此刻，每一秒都是煎熬。

罗恒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传唤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刚才的讯问并没有问出什么问题。他们拿不出新的证据，那就只能把罗恒给放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一直没有人再进入讯问室，罗恒仿佛被人给遗忘了。

但是他很清楚，调查所的探员们肯定在暗中通过监控对他进行监视。

罗恒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此刻，模拟器的冷却时间已经归零，又可以再次模拟了。他的体能也回复到了巅峰。

到底是探演咏春拳还是模拟今天的实战，他有些犹豫。

咏春拳需要推演多次才能晋升下一个品级，而且此刻被人监视着，他担心露出马脚。最终决定模拟实战。

今天遇到的客人中有两位都让他很感兴趣。

一位是拥有蝴蝶舞步的阿乐，一位是打地下黑拳的拳手。

相比之下，他更渴望学会蝴蝶舞步。

当即开始模拟与阿乐的实战。

随着模拟器快速收集所需的数据，模拟很快启动。

【第一次模拟双方实战，你的所有攻击都被敌人成功躲过。你发现敌人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步法，如果你能学会，加上你的身体合一境界，肯定能拥有更好的闪避效果。……】

罗恒发现模拟实战也并非完全不可掌控。

至少他能把握大方向。

比如他现在就是一门心思奔着学习蝴蝶舞步去的，模拟时，自动朝这个目标推进。

【经过多次模拟，你成功掌握了蝴蝶舞步的部分技巧和原理，你发现这种魔幻的步法需要同时拥有超高的反应速度、应变能力，身体柔韧性也同样重要。你准备继续模拟，由于体能不足，模拟中断。】

他查看时间，这次足足模拟了将近6分钟。

以前他最多只能模拟4分15秒左右。

现在延长了近两分钟，这是因为他的体能增长带来的好处。如今从赵吉营那里赢了一大笔钱，可以天天吃肉了，眼看着体能增长也能更快，没想到被抓来调查所吃牢饭。

今天的实战模拟不但让他初步学会了蝴蝶舞步，而且还让他获得了更丰富的实战模拟经验。

以后想要能过实战模拟学习别人的武技、绝招，相信成功率会大幅提升。

虚弱、疲惫、困乏袭来，他就这么低着头坐在讯问椅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人叫醒的。

没有给他水喝，更没有人给他送早餐。

“想得怎么样了？”

依然是那位年长的探员前来讯问。

此人胸前的工作证上写着二级探员，业清。

业姓并不多见。

“长官，我知道的都说清了。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工作？”

“牵扯进么大的案子你还想回去？等会便有人将你转运到看守所，现在你已经被列为春和武馆案的共犯，就等着被审判受刑吧！”

业清探员冷笑着说道。

罗恒也不清楚这人是不是故意恫吓，但是被转往看守所这事很严重。

说明他已经被安上了某种罪名，并且给他坐实了一些罪证。

古代好歹还需要屈打成招，如今这乱世，根本不需要。面对权势时，他感到如此的无力。

“如果你现在把问题交代清楚，还能戴罪立功，获得减轻刑罚的机会。”业清看到罗恒的脸色苍白，脸上的冷笑不由更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