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所谓虚伪，所谓真实
随着奥黛丽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那些诡异、扭曲的错误感觉便一一消失不见。
轻轻呼出一口气，闭着眼睛，奥黛丽捏了捏自己的头发。
没有无限增长，也没有无限分裂。
然后，奥黛丽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的器官没有如错觉中疯狂增长时，当场松了一口气。
唰！
周明瑞停止了痛苦的挣扎，他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灰雾随之一同散去，露出了他此刻面容：
人类的眼睛、野兽的眼睛、怪物的眼睛……各种难以描述的眼睛在他的脸上如鱼儿般游动着，有的甚至直接突破了他的脸部面积。
而在下一秒，不管是周明瑞脸上的眼睛，还是他翅膀上的眼睛都染上了一抹血红。
如同污染般，转眼间便同化了整个灰雾之地，将所有的可见灰雾都转化成犹如实质的血色海潮。
奥黛丽和阿尔杰身体一僵，虽然视野中的错觉消失了，但这深入星灵体的触觉同样令人感到不适。
好在愚者先生并没有“失控”许久，等到他靠在高背椅上时，周围的一切转眼间便恢复了正常。
虽然一些来自超古代的记忆刺激到了愚者先生（潜意识中的火热主神），但终究是没有完全苏醒。
不过在外界，那可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现在，没事了。”
周明瑞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用的是标准的鲁恩文，这熟悉的感觉一下子便令人放松了许多。
奥黛丽刚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睁开的自己的眼睛，便听见阿尔杰谨慎地问了一句：“尊敬的愚者先生，请宽恕我的僭越，请您证明一下您是我们认识的那位‘愚者先生’。”
周明瑞淡漠地看了阿尔杰一眼，用着平静的语气，将之前在塔罗会上发生的事情用简短的语言描述了一遍，末了反问道：
“我理解你的谨慎和理智，倒吊人先生，那么现在，你们是否可以相信我了？”
阿尔杰张了张，想要让周明瑞改口，但又有一种无从下口的苦恼，只好点了点头，并率先睁开了双眼：“那是自然的，尊敬的愚者先生。”
直到这时，双手捂着自己眼睛的奥黛丽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先是看了看倒吊人先生如何，然后再确认愚者先生的状态，最后重复以上步骤确保自己没有陷入错觉当中后，奥黛丽这才放心地睁开了双眼。
奥黛丽对此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了极度的好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愚者先生打断了。
顺着敲扶手的声音来源望去，发现愚者先生虽然变回来了，但脸同样也被灰雾遮住了。
不，不止是脸！
而是愚者先生整个人都被灰雾遮住了，就连那对翅膀也不例外。
她本想惊讶一番，但又联想之前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当即觉得这很合理了。
‘愚者先生这么做，一定是为了保护我们吧！’奥黛丽心中想到。
没有过多关注两人的情况，周明瑞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塔罗牌的本质，是亵渎石板上二十二条神之途径的体现，塔罗牌中的每一张主牌，都象征着一条神之途径中的真神。”
神之途径……
奥黛丽情不自禁地向往起来，这才是她所向往的非凡世界啊。
阿尔杰面色平静，没有因为愚者先生抢了他的话而感到愤怒。
首先，在那次经历后，他不敢怒；
其次，他正在自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性根本增长了许多，或者说精神体壮大了许多，甚至他所拥有的一些非凡能力好似也得到了某种强化。
具体强化了什么，阿尔杰还不得而知，但总而言之，自己肯定是得到了好处。
而且还是从自己第一次见面，根本不熟悉，和对方也不是信徒关系的愚者先生身上得到的。
俗话说收获与风险并存，虽然从愚者先生那得来了强化，但那也是自己机智存活下来才得到的。
总的来说，阿尔杰也不亏欠愚者先生什么——除非祂给的太多了，能够把普通的非凡能力变成“即死机制”……但那怎么可能呢。
按照阿尔杰自己的推论，愚者先生应该是一位从超久远的古老时代复苏的存在，即便再怎么强大，也必然会失去部分力量。
就更别提能够赐予如此强悍的强化了。
奥黛丽因为自己不是非凡者，所以感触没有阿尔杰那么深入，但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例如一些细微的东西能够观察的更仔细，原本上佳的记忆力变成了过目不忘，思维逻辑变得更加清晰。
按照神秘学上的描述，奥黛丽的心智体得到了全方面的提升。
如果她成为了非凡者，那精神体的强化便也可以体现出来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欢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还没有让奥黛丽提出自己的疑问，还没有让阿尔杰搞清自己被强化了多少。
首座上的愚者先生便说道：“第一次的‘尝试’到此为止了，今天的‘聚会’该散会了。”
闻言，二人一同起身，低头行礼道：
“遵从您的意志。”*2
周明瑞点了点头，然后果断结束了联系，不到一秒钟，“星辰”再亮，深红光芒如水一样退潮，“投影”随之破碎。
灰雾之地回归了最初的寂静。
等到二人完全离去后，“周明瑞”不再掩饰自身，被遮蔽的真身再度显现。
轰！
犹如超级破坏王般，刚展露真身便撕碎了他周身的一切存在。
好在深红星辰并不会受此影响，但周明瑞身上的变化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发狂似的摧毁了灰雾之地一切的存在后，“周明瑞”变得冷静了一些，他张开嘴……不，应该说他身上每一处的眼睛都变成了嘴巴。
然后……开始了狂吞怒咽！
具体形容的话，就像是吸尘机似的，将灰雾源源不断地吞入了自己的体内。
渐渐的，周明瑞的体内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虚幻的，不够真实的非凡特性，它的造型如同鸟笼一般，但缺少了被囚禁的鸟。
也正因为缺少了“囚笼之鸟”，周明瑞的这个“原初之神”非凡特性才没能制作成功。
而这缺少的“囚笼之鸟”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