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后的打算

考场外，阳光明媚，空气中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寒意。阿宇抱着卷子走出教学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刚刚从一个被压得喘不过气的世界中逃脱。他还没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宇！你打算怎么办？”阿杰快步追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有一丝试探和关心。

“怎么办？”阿宇挑了挑眉，低声嘀咕了一句，“还能怎么办……”随即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分都扣完了，还能怎么办？”

阿杰显然没买他的账，皱着眉继续追问：“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没想好毕业后的打算吧？都考完了，这事得早计划啊。”

阿宇没立刻回答，而是盯着教学楼外那片刺眼的阳光，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那个从他们课堂上消失已久的老师，那个曾经把他们未来规划得五光十色的“古老师”。

**“如果你们肯坚持努力，总有一天会站在舞台中央，成为被人瞩目的光……”**古老师曾经这样说，眼神坚定得像在许诺一件铁板钉钉的事。

可惜，那个承诺随着古老师的辞职一同蒸发了。阿宇心里明白，当初那么多热血的计划和目标，早就被现实冲刷得模糊不清，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阿杰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嘿，阿宇！认真点！以后该怎么走，你到底有没有个靠谱的计划？”

“打算？”阿宇低头笑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哈，有啊，有大把的打算。”他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但带着一种让人听不出真假意味的戏谑。

阿杰叹了口气，显然不信：“你这笑得也太假了点。说点靠谱的，有没有？”

“靠谱的？”阿宇停下脚步，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敏感点。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从他眼里刺了进去，带着些许刺痛。

“唉……”阿杰又叹了口气，看着阿宇沉默不语的模样，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些‘出人头地’的鬼梦呢？别想了，那些全是古老师给你灌的鸡汤。现在不靠谱的东西，能少想就少想。”

阿宇嘴角抽动了一下，低声嘟囔了一句：“谁说它不靠谱了？”

阿杰一愣，没听清：“你说啥？”

阿宇却猛地站直了，握紧拳头，嘴角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他回过头看着阿杰，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像是有什么火焰从内心深处燃起。

“我出去闯！闯一闯！”阿宇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倔强和狂热。

“哈？”阿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你闹什么呢？能不能冷静点！闯？你能闯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阿宇昂起头，目光越过教学楼，望向远方的天际，“只要不是待在这儿，混吃等死，哪儿都行。”

阿杰看着他的表情，愣住了。阿宇脸上的表情太认真了，甚至有些吓人。他想开口劝点什么，却发现根本说不出口。

“阿宇，你清醒点！”阿杰勉强挤出一句话，“现在什么年代了？闯什么闯？脚踏实地才是王道啊！你是不是又被那些鸡汤给骗了？！”

“鸡汤？”阿宇冷笑一声，眼神里透着一种说不清的自嘲和不屑，“骗又怎么样？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他说着，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走去，嘴里还喃喃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到时候看谁还敢说我不靠谱。”

阿杰站在原地，望着阿宇的背影，像看着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打算怎么‘闯’啊！”

阿宇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笑得畅快：“等着瞧吧！”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也洒在他握紧的拳头上。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坚定。

阿杰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这家伙，还真是疯了……”但随即，他的嘴角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笑意。

也许，阿宇真能闯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