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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梦青丘
伯牙万里迢迢拖身沿河行至此处,望之人烟绝迹,雾气迷蒙,霞光处处,又连绵丘陵籁草,奇树三两株,听着清亮河水流淌的朗朗之声,想必这就应是那传说中的青丘之地了吧,心预多少兴奋,穿过此地,蓬莱就不远矣。
伯牙知觉汗流浃背湿透浸衣,全身偶有各处似有瘙痒,忽然万般疲惫也一拥而来,心正想寻处歇歇脚,不知怎么的,眼前忽然蒙黑,两膝一软,就晕倒在了地上。
小灵狐瞧见男子倒地,遂胆大无忌奔至伯牙,预瞧个仔细……
她有些防备的呲着牙靠近,不知多久远没有人进入这方天地了。
小灵狐绒尾灵动,遂而扇九之数展开,围着伯牙来去,发现此人仍存生息,并只背一琴,并无他器,又凑近伯牙面下,呲牙婴叫了两声,不料几翻哼叫,此子亦没有任何反应,酣息之声怕只是长途跋涉累坏了,她也有这时候,席地而栖,本想离去,跑出不远忽回首瞧瞧之前背琴儒雅少俊的伯牙,又半途折返了回来,一道灵光闪动后,九尾小灵狐遂化成了半纱遮面,红裙长发飘飘,小小玉蝶饰发的窈窕少女,啊紫,将之背回了自己栖地的房屋里休息。
啊紫顶开房门,将伯牙放置床榻上,蹲在床下拄颚呆呆傻傻看了许久少年郎也不见其醒,起身出门展腰透气,眼瞧日已去西,天边红霞近晚,想之人也该吃晚饭了,于是转着曼妙腰姿,迈着轻盈的步调,哼着小曲,来到了英水河旁,摘了面纱,清风爽起那清纯妖娆玉润不可目视的骄艳俏颜,又脱去了小花鞋,露出莹脚玉臂,遂下了水中打算捉条鱼,忽眼角余光有异,转目瞧见一只斑蓝青鸟,灌,毫无惧意的正蹲在那对岸的石头上,望着水中默默的寻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言自语道:“又是你个臭关关,不去蕴雾润露寻果,回回都跑来与本姑娘夺鱼!”便在水中摸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扬手嗖的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正中此鸟,崩之一旁岸石缝隙里,虽不重,却惊了那鸟一大跳,扑啦炸开了翅膀与全身光鲜亮丽的羽毛,那鸟呵了一声气瞧道:“啊紫,你回回都只赶我作甚,又不是只我英水里食鱼!”
啊紫大了清澈如水的眼眸,叉腰道:“只赶你如何,谁叫你每回都与本姑娘抢鱼!”
关关立于岸边亦气道:“我之择鱼一只半条,那大嘴的汝何不去说呢,只欺关关罢了!”
啊紫气笑了道:“你要是这般说,明儿本姑娘就寻之宰了,再捉你过来烤。”
遂,关关防备飞起空中,叫喊道:“怕是你永也捉不到我,白日做梦去吧!”语罢便由口中释出身蕴的那滴神奇仙露辅之,幻影般消失于那雾中去了。
啊紫抬手指那方向气道:“我看一辈子都是如此命,露成了也准渡不劫去。”,不过转头功夫就给忘了,开始专心着浅水中寻那路过的肥鱼。
不多时,噗隆,噗隆,好几声,终是抓出来一条,遂掐着活蹦乱跳的直奔了家中,院中支一锅,纤指一弹灵光,底柴之火嘭然而起,清炖一锅鱼汤,只待着熟了。
那关关云里雾里飞了一圈儿又绕了回来瞧啊紫走了没有,好偷鱼,但见岸上啊紫的绣花鞋都忘穿了,竟如此着忙,便学那草丛鸡向啊紫的栖所钻了去。
啊紫端了一大碗香气腾腾的鱼汤小心翼翼开门而进,伯牙闻声悠然渐醒,迷蒙中只见一红裙少女门外走近,好似万般亲切而熟悉……
“伯牙起床吧,你最喜喝的鱼汤好了……”
伯牙心念感动而起,啊紫温馨着喂饮,伯牙心生无尽的甜蜜,直至一碗而空,遂将啊紫牵手揽腰搂进了怀中,相拥而温纯的爱意,两人每每意犹未尽间不舍离去,互再不想释手,誓曰天长而地久。
“啊紫,伯牙为你鼓琴吧!”
“啊紫也愿为伯牙舞上一曲!”
遂,千烛之光辉璀璨,伯牙鼓琴一曲《阳春白雪》,崩崩悠扬婉转动听之琴声轻灵欢愉,春来萌发芽绿,夏至招展莹玉,秋之盈满映山薇薇,冬之白雪凌落胜之皑皑覆山去。
啊紫的红裙翻飞,手舞足蹈,腰姿妖娆漫妙,羞容骄怜而秀发飘飘。
曲罢音消,伯牙兴叹道:“啊紫舞的水仙可真好……”
莹莹烛光下,伯牙腰系宽红带,身着大红袍,啊紫红裙拖地,红巾盖头,面北朝天双双三叩首,床前同饮一杯共情酒,伯牙碧玉如意揭盖头,笑见啊紫美人羞羞……
伯牙微微而睡去……
啊紫恍惚之间从床榻边端着汤碗站起,不禁全然羞红了姑娘的俏脸,不禁连忙带了面巾,半遮住了自己不可目视的绝世容颜。
小关关竟无意之间临夜赏了一场动心不去的好戏。
伯牙安睡在床榻,啊紫在桌前带着面纱,拄了好一夜的下巴,琢磨着,为何自己如何就感同身受了呢,如果以后都如此,那岂不完蛋了!
次日清晨雀在枝头鸣,啊紫瞌睡而醒,不信的光着小脚丫,又去了河边,捉了鱼,绣花鞋却寻不见了,遂向周遭气道:“死关关,定是你,若不赶紧还到本姑娘面前来,信不信这就拆了你的庙去!”
远处偷偷跟瞧的关关闻言,连忙抓鞋飞起,高高扔在了啊紫的近前,遂飞去道:“啊紫,这回你完蛋了,我只等看你好戏!”
啊紫不以为然死死攥鱼穿了鞋道:“要你管,滚远点儿,别叫我逮着你,不然你就死定了!”
啊紫院中炖好了鱼汤,开心的呼唤起了伯牙,伯牙由屋中离琴而出,饮了鱼汤满心的甜蜜,两人牵手腾空而去,站在高山迎风相依而望那峦峰锦绣,山涧流水溪溪,又去那江河滔滔如岁月而东去。
“伯牙,那里是什么地方啊?”啊紫指着遥不可及的一蓬云雾之处问道。
伯牙遂将啊紫搂紧道:“那就是蓬莱仙处了吧……”
伯牙忽然心烦意乱,遂在床榻之上争扎不断……
啊紫不禁忽的散了美意,慌忙使手背去伯牙的额头处试探,好热,如何病的如此严重,遂将伯牙敞怀检看,果然是病了,啊紫心道是,这就去将那嘴大的鱬杀了,才得以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