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成片
第二天中午，给丫丫准备好一顿丰盛的爱心午餐，顺便抱着娇软无力的她吃完。
赵泰神清气爽的回到了家。
刚进门，就见到坐在客厅里的小然姐。
赵泰瞬时收敛情绪，嬉皮笑脸的问候了句。
“昨晚又去陪你那几个朋友喝酒了？”
“嗯，喝得多了点，就在滕哥那睡了。”
“以后少喝点，我去给你熬点醒酒汤。”
“不用，你睡个美容觉去，我去处理点事。”
李小然鼻子嗅了嗅，眼神微闪，却也没多说什么。
她离开了屋子，走进了对面的自己家。
这一层的房子，都属于李小然的。
一层两户，一套大的，一套小的。
小的被租给了赵泰，大的李小然自己住。
赵泰很少去隔壁。
一夜无话，平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在燕京的主创在机场汇合，赶往了金陵。
拍摄的时光流逝的非常快。
转眼间，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师父》剧组也来到了杀青戏的一天。
剧组一般都不会在杀青戏安排复杂的戏份，《师父》剧组也不例外。
曹公公头戴黑色头罩，大马金刀的坐在八仙椅上。
那展露出来的气势，丝毫不见曹公公身上的娘娘腔，反倒神似铁胆神侯。
赵泰站在摄影机旁边，挥挥手，示意吴晶入镜。
吴晶身穿白色洋装，走向曹公公旁边的八仙椅。
“你练的什么拳？”
“咏春拳。”
“没听过。”
“南方小拳种，一代三五人，小的不能再小。”
“想在津门做大了？”
“那得您……点头啊！”
一系列对话，吴晶和曹公公对的有模有样，将武者的气度和风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拍着拍着，吴晶感觉似乎回到了曾经拍摄《太极宗师》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这一晃眼就奔四了。
“咔……”
还不等吴晶多回味回味曾经的风光过往，就被场记给唤回了现实。
“杀青！”
全场众人，心底的心弦一松，纷纷露出灿烂的微笑。
“路哥，安排他们尽快收拾好，我先走一步，去酒店等你们。”
“没问题，赵导。”
陆阳瘦削的脸庞上，挂起轻松惬意的笑容，转身安排剧组工作人员又忙碌起来。
“晶哥、李叔，走吧。”
杀青戏主演就几个人而已。
俞飞红虽是友情客串，可早就已经杀青离组。
这阿姨还在折腾《爱有来生》呢，明年上映前还会折腾个大的。
李小然、朱艺龙也早已离组。
两者身上都有片约。
特别是后者，进了把演员当成猪猡用的数字电影制作公司东方飞云，哪能轻松得了。
这次要不是朱艺龙据理力争，他还来不了呢。
这人情赵泰记下了。
酒桌上，吴晶非常豪迈，喝得伶仃大醉，还邀请赵泰出席一个多星期后在香江的《狼牙》首映。
赵泰酒量非常牛掰，喝到最后，曹公公差点趴在了地上。
将他们一一送上去休息，赵泰也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拨通了徐浩峰的电话。
“什么事？”
徐浩峰沙哑着嗓子，一听就是烟抽多了的后果。
“您老还没休息呢？”
“有事说事，没事滚粗，劳资忙着剪辑呢。”
“您老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的结婚纪念日？还是你的生日？”
“杀青了！”
“那你还不赶紧回来？盯一下配乐？”
“这不刚弄完杀青宴吗？”
赵泰摸了摸鼻梁，心底苦笑。
“明天下午，中影见。”
徐浩峰丢下一句，就挂了电话，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赵泰还能咋滴，给老徐记了这一笔。
他可不是老徐，进入北电前就名声赫赫。
不多认识点未来走得稳的圈内人，未来等需要人家帮着发发声，人家会鸟你？
第二天一早，赵泰就登上了回京的飞机。
剧组收尾的其他事，陆阳会去处理，等他处理完也会立马赶回京，投入到激烈而又紧张的幕后工作中。
剧组资金并不充足，陆阳又是个万能手，把他当一回牛马用，赵泰半点都不感到心虚。
《师父》采取边拍边剪的方式。
这套方式，在北美电视剧领域，被玩得天花乱坠。
因为《师父》的完整画面以及音乐，早就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做的分镜头脚本，同样栩栩如生，拍起来当然得心应手。
拍好的胶片，都是成套成套的，稍稍按照赵泰的原本方案剪辑，就能得到粗剪的半成品。
“老师，你看看这个衔接。”
“啪……忙中出错，换4号。”
徐浩峰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赶紧嘱咐着其中一个剪辑师操刀。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操作，既便捷又快速。
不一会儿，待赵泰看完，笑着点了点头，剪好的一部分胶片，装进了一个盒子中。
赵泰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伸了个懒腰，环顾一周，剪辑室中三组人都跟他一样。
“老师，吃个饭，洗个澡，睡一觉，养好精神，准备最后冲刺吧。”
徐浩峰犹豫的看了看还没剪好的胶片，狠狠地点了点头。
人不狠立不稳。
《师父》就是在赵泰、徐浩峰、陆阳三人，连带着三位剪辑师的发狠之下，终于在《狼牙》将要上映的前两天，将成片搞定。
放映室里。
徐浩峰血丝密布的眸子，紧紧盯着画布。
赵泰老神在在，并不像徐浩峰那么神经兮兮的，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着自己的第一部电影。
陆阳同样神情紧张。
这部电影，算起来是他第一部参与的商业片。
赵泰很多时候虽不管事，但安排的一些条条道道，让陆阳受益匪浅，只觉得这是一种难得学习机会。
这也是他二话不说，最终答应了参与到剪辑之中的原因。
“会不会太硬了点？”
徐浩峰看了半个小时，终于说话了。
“男人不硬怎么赢？”
“我们拍得本就不是童话式的武侠，而是现实主义的武侠电影！”
“硬才符合现实，硬才是那个时代中华好男儿的真正态度。”
“而规矩，是维护社会安定的基石。”
“所谓的无规矩不成方圆，恰是这个道理。”
“这正跟硬相对应，无关正义，无关黑白。”
徐浩峰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口，脸颊微微抖动。
“可我还是觉得太纪录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