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幼得信，曙光初现
梁启轩踉跄着走向小女孩，周围的喧嚣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纱，在他耳畔模糊成一片嗡嗡的噪音，那噪音就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乱撞，让他心烦意乱。
小女孩蜷缩在墙角，破旧的连衣裙沾满了灰尘，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中飞舞。瘦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她口中溢出，那哭声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发出的哀鸣。她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惊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模糊了视线，她只能看到眼前朦胧的一片，无尽的绝望和无助将她紧紧包裹。
爸爸妈妈在哪里？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别哭了，没事的……”梁启轩在她面前蹲下，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摩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伸出手，那手粗糙且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脏污，他想抚摸小女孩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他仿佛能感觉到灰尘和血迹会弄脏小女孩的头发，怕吓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小女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她瑟缩了一下，往后躲了躲，身体蹭着墙角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把他当成了坏人。
周围的混乱还在持续，人们的哭喊声、咒骂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那声音冲进耳朵，像一首绝望的交响曲，高音与低音混杂，嘈杂得让人头疼。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那味道就像变质的肉类和生锈的铁混合在一起，直往鼻子里钻，令人作呕。地面上散落着各种杂物，破碎的玻璃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倾倒的垃圾桶歪在一旁，沾满血迹的衣物皱巴巴地堆着，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的景象。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混乱的空气，那声音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人的耳膜。不远处，一个身影晃动着，扭曲的身体像麻花一样拧着，狰狞的面孔上五官仿佛都移了位，猩红的眼睛像燃烧的火焰，无不昭示着它的身份——病毒变异者！
“啊！”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那尖叫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人们四散奔逃，慌乱的脚步声在耳边轰鸣，场面更加混乱。
梁启轩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一把抱起小女孩，他的手臂能感觉到小女孩身体的颤抖。转身就跑，小女孩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小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的心跳声快速地撞击着梁启轩的胸膛。
他凭借着对周围环境的熟悉，带着小女孩穿梭在大街小巷，灵活地躲避着变异者和其他障碍物。他的心跳如擂鼓，每一次跳动都撞击着胸腔，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喉咙里像是着了火，但他不敢停下。
终于，他们甩掉了变异者，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梁启轩放下小女孩，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角落里回响，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抽动。小女孩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望着梁启轩，眼中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敬佩。
“叔叔……谢谢你……”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飘落，“你……你好厉害……”
梁启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雅……”
“小雅，你爸爸妈妈呢？”
小雅咬了咬嘴唇，嘴唇干燥得像要裂开，眼眶又红了：“我……我不知道……我好像……和他们走散了……”
梁启轩心中一沉。
“小雅，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小雅摇了摇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我……我记得……我爸爸妈妈好像……好像要去一个商场……”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商场里原本甜腻的香水味，那味道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梁启轩的嗅觉神经，让他胃里一阵翻腾，酸水直往喉咙涌。脚下踩着破碎的玻璃渣和散落的商品，玻璃渣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尖锐的针上，疼痛从脚底直传上来。头顶摇摇欲坠的吊灯，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掉下来，带来致命的威胁，那吊灯在头顶晃晃悠悠，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小雅紧紧抓着梁启轩的衣角，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的小手冰凉，像一块寒冰贴着梁启轩的皮肤，那寒冷透过衣服钻进他的身体。
“别怕，我在。”梁启轩低声安慰着，大手紧紧握住小雅的手，他能感觉到小雅小手的颤抖，给她一丝温暖和力量。
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寻找着小雅家人的踪迹，同时也注意着可能出现的危险。突然，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倒塌的货架旁，散落着一些瓶装水和压缩饼干。这些物资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珍贵，瓶装水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希望的光泽。
他迅速判断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紧迫危险后，拉着小雅快速跑到货架旁，脚步踩在地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将能拿到的物资都塞进了背包里，背包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叔叔，你真厉害！”小雅的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仿佛梁启轩无所不能。
梁启轩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饼干和水递给小雅：“吃点东西吧，补充一下体力。”
小雅接过食物，小口小口地吃着，食物的碎屑掉在地上，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梁启轩心中涌起一丝酸楚。
“我好像……听到我妈妈的声音了……”小雅突然抬起头，指着商场二楼的方向，声音颤抖着说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和不确定。
梁启轩顺着小雅指的方向看去，二楼一片混乱，人影晃动得像一群蚂蚁，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他正要带着小雅上楼查看，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那脚步声像是汹涌的潮水，越来越近。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群衣衫褴褛、面容凶狠的男人出现在梁启轩的视野中。他们手里拿着棍棒、铁管之类的武器，眼神贪婪地盯着梁启轩手中的背包，仿佛饿狼看到了猎物，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小子，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恶狠狠地吼道，声音像打雷一样，口水四溅，飞溅的口水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梁启轩心中一沉，他将小雅护在身后，能感觉到小雅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目光冰冷地扫视着这群人，那目光像寒冷的冰刀，沉声道：“我劝你们不要乱来。”
“少废话！乖乖交出来，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另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叫嚣着，挥舞着手中的铁管，铁管在空中划过，发出“呼呼”的风声，那风声像是死神的呼啸。
梁启轩知道，和这些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叔叔……”小雅紧紧抓住梁启轩的衣角，声音颤抖着。
“别怕，我在。”梁启轩拍了拍小雅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说时迟那时快，梁启轩猛地向前冲出，他的脚用力蹬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脚踹在瘦高个男人的肚子上，将他踹飞出去，瘦高个男人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他夺过瘦高个男人手中的铁管，铁管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风声，将围上来的几个人逼退。
这群人显然没想到梁启轩的身手如此敏捷，一时间愣住了。梁启轩趁机拉着小雅，从包围圈中突围而出，向着商场的另一侧跑去，他们的脚步声在商场里回荡。
“追！别让他们跑了！”满脸横肉的男人反应过来，大声吼道，那吼声在商场里传开，像是一道命令。
梁启轩带着小雅，在商场里左躲右闪，灵活地躲避着追赶。他的体力消耗很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撕裂，但是他不敢停下。
终于，他们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暂时摆脱了追兵。梁启轩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从额头滑落，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小雅也吓得不轻，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浑身颤抖，牙齿都在轻微地打颤。
“叔叔……你……你真厉害……”小雅望着梁启轩。
梁启轩勉强笑了笑，摸了摸小雅的头：“没事了，别怕。”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隐约传来丧尸的嘶吼声，那嘶吼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
梁启轩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家玩具店门口。
“小雅，你喜欢玩具吗？”梁启轩指着玩具店说道。
小雅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梁启轩拉着小雅的手，走进玩具店，他们的脚步在玩具店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们进去看看吧。”
玩具店里一片狼藉，货架倒塌，玩具散落一地，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小雅的目光被一个毛绒玩具熊吸引住了。
“叔叔，我喜欢那个……”小雅指着毛绒玩具熊说道。
梁启轩走过去，拿起毛绒玩具熊，毛绒玩具熊的毛有些凌乱，他递给小雅。
“送给你。”
小雅接过玩具熊，紧紧地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笑容像春天盛开的花朵。
“谢谢叔叔！”
梁启轩看着小雅的笑容，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突然，小雅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说道：“叔叔……我们……我们还要去找我爸爸妈妈……”小雅紧紧抱着玩具熊，脸上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苍白，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孩童的纯真和依恋。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梁启轩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叔叔，我…我好像真的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小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指着二楼的方向，梁启轩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二楼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倒塌的货架和散落的商品，人影晃动，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
他知道，小雅口中的“妈妈的声音”或许只是她绝望中的幻觉，但在这种时候，任何一丝希望都不能轻易放弃。
梁启轩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不仅要保护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还要找到她的家人，给她的绝望带来一丝曙光。
他拉着小雅的手，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周围。
梁启轩的脚步在略微停顿后，坚定地迈向二楼的方向，商场内的血腥气味更加浓烈，腐烂的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恶臭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捂住口鼻。脚下散落着各种被踩烂的商品，粘稠的液体让每一步都变得小心翼翼，脚踩在上面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梁启轩能感觉到小雅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她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别怕，我在这里。”他低声安慰着，紧了紧手中的铁管，铁管在手中的触感坚实而冰冷。
这根从暴徒手中夺来的武器，此刻是他最大的依仗。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狼藉的区域，不时有丧尸从暗处扑出，丧尸扑出时带动风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那嘶吼声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撕裂。梁启轩反应迅速，手中的铁管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能准确地击中丧尸的头部，铁管与丧尸头部碰撞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将它们击倒在地。
突然，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从二楼传来，伴随着尖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世界末日的喧嚣。
梁启轩心中一沉。
他加快了脚步，拉着小雅的手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他的脚步在地上踏出急促的节奏，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呼救，声音是那么的绝望和无助，那声音像是被遗弃在黑暗中的孤儿的哭泣。
梁启轩终于抵达二楼，他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家超市。
超市里乱成一团，货架倒塌，商品散落一地，几只变异的丧尸正在啃食着地上不知名的肉块，那肉块散发着腥臭的血液，血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那气息像是臭水沟里的淤泥散发的味道。
就在此时，梁启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超市的角落。那里，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女人，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淫邪的笑容，那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女人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她绝望地挣扎着，口中发出悲鸣的哭喊声，那哭喊声像是受伤的鸟儿在哀啼。
“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女人拼命地挣扎着，但她的力量在几个男人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梁启轩的眼睛瞬间充血，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股怒火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烧，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铁管，铁管被握得微微颤抖，怒吼道：“住手！你们这些禽兽！”他的声音响彻整个超市，在空旷的楼层里回荡，惊醒了啃食着尸体的丧尸，也让正在施暴的男人愣住了。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转过头，当他看到梁启轩手里拿着武器时，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笑容。
“小子，你找死吗？”他阴冷地说道，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梁启轩没有回答，他迈开脚步，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一步步地向他们走去，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铁管，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目光冰冷如刀，扫视着眼前的每一个男人。
“叔叔，他们是坏人！”小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地抓着梁启轩的衣角。
梁启轩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小雅的头，轻声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下一下，像是擂鼓一般，那跳动声在胸腔里回响。
他知道，自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梁启轩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铁管，迈开了走向他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