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漫歌摇摇头:“当时我年岁尚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再加上不知为何,如今修仙界都在刻意隐瞒一些事,就更难知道了。”
池音宁心想:莫非那些被隐瞒的事情,与自己的生父有关?不然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托孤给远在赤烬海的魔君商淮。
一下子接受那么多信息,池音宁也不知从何查起。
况且,独自出门在外,虽从前日发生的事能判断出身前几人不坏。
但他们刚刚对自己紧张的态度的是真,岳明城暗中剑身半出鞘也是真。
她现在不能完完全全信任眼前之人,沈漫歌虽也是一副笑盈盈人畜无害的样子,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一群里,沈漫歌虽为药师,但心眼子是最多的那个。
若是放在平时,当池音宁察觉岳明城握剑之时,她早就把刀抵在了对方脖子上。
但她不能,她不能撕破脸皮,好不容易流露出的线索,不能就这么断掉。
只能暗留心眼,审时度势,当断则断。
与此同时,沈漫歌也在庆幸池音宁对他们没有露出敌意。
对方既然称呼魔君为干爹,而且独自出门游历,想必实力也不会差。
再加上池音宁身上有业火,堆积多年的乱葬岗都能烧得一干二净,何况是她们几人。
她收敛情绪,继续说道:“看来妹妹对修仙界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是只听我讲述的话会不会有一点乏味?我能否邀请妹妹同游?亲自去看这修仙界?”
不论池音宁是单纯的游历还是带有目的,这样的她始终都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沈漫歌觉得还是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活动,才安心些。
池音宁莞尔接受:“当然,接下来的日子,就麻烦沈姐姐了。”
沈漫歌:“不麻烦不麻烦,时间也不早了,先歇息吧。”
在安排好晚上的守夜排班表后,沈漫歌笑盈盈地回到床铺处。
但下一秒,在看到地上那一团褶皱之后,她的笑僵住了。
跟在她身后的池音宁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沈姐姐,我尽力了。”
沈漫歌:“没关系没关系,我来就好。”
各怀心事的两人背对背地躺下,屋内的柴火还在噼啪作响的燃烧着。那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两天没休息好的池音宁,渐渐闭上了眼。
她依旧感觉不适,但是可抵抗不了身体的疲惫。
屋外的雨依旧在下,屋檐流水哗哗啦啦。
直至天明,那雨才慢慢停下。
迷迷糊糊间,池音宁好似听到有人的叹息声,沉重又深长。
次日,刺眼的阳光透过木屋的缝隙照进。阳光正好,屋外房檐积雨也浸入土里,如不是泥土还湿润着,昨夜之雨便好似从未发生。
不知又过了多久,沈漫歌早已起来了。
她端着一碗粥,轻轻地蹲下拍了拍池音宁的肩膀:“池妹妹,醒醒。”
池音宁蹙眉,一脸不悦地睁开了眼,对上沈漫歌那张笑意盎然的脸时,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她向来是讨厌笑面虎的,但是不知为何,当对方是沈漫歌时,总是讨厌不起来,甚至心里还有一丝暖洋洋的。
她打了个哈欠道:“早啊,漫歌姐。”
沈漫歌闻言笑道:“不早啦,该用午膳了。”
池音宁瞬间清醒(☉_☉):“啊?我睡了那么久吗?抱歉抱歉,耽误你们了。”
沈漫歌:“见妹妹睡得正香,想必是因为乱葬岗之事过于劳累,就不忍打扰你。”
池音宁:“啊?没有没有,其实你可以叫醒我的。”
沈漫歌莞尔:“若不是妹妹,乱葬岗之事我们估计十天半月都处理不完。幸得妹妹相助,我们也可以提前回去汇报任务,等妹妹安睡半日又何妨呢?”
池音宁起身接过那碗粥,任由沈漫歌给自己梳发。
“那我们今天去哪?”
沈漫歌在为她挽了一个发髻后,收拾地上的床铺道:“兰陵宗才覆灭不久,受之庇佑的百姓恐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现离师门交代的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沿途回去,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助的人?”
岳明城也点头同意道:“正有此意。”
沈漫歌抬眸看向池音宁:“不知妹妹可愿?”
池音宁起身道:“自然,我常年居住于魔界,还不知修仙界对比起来是否有差异。只是......”
见池音宁突然沉默,沈漫歌问道:“只是如何?妹妹但说无妨。”
池音宁:“还需各位对我的身份保密一二,毕竟......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声张之事。”
沈漫歌莞尔:“自然。”
岳明城迈出门道:“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等等。”沈漫歌若有所思地叫住池音宁。
“怎么了。”刚刚迈出门的众人纷纷回头,一脸不解。
沈漫歌拉住池音宁问道:“音宁妹妹......你可有其他的服饰?”
池音宁歪头不解:“自然是有的,姐姐为何这么问?”
沈漫歌:“我的意思是,你可否有和我们相类似的服饰,妹妹现在这身的确很难不引人注意。”
池音宁恍然大悟:“啊!对哦,我看看。”
于是乎池音宁快速在空间手环内寻找起来,她拿出一套又一套衣服,但都被沈漫歌摇头否决。
“实在不行......妹妹若是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沈漫歌拿出一套青衣道。
“那好吧,好像也只能如此了。”池音宁接过,关上了门更换衣物。
半晌后,她推开了门。
沈漫歌点头赞赏道:“我还害怕妹妹穿了不合身,如今看来正好。”
岳明城看了看沈漫歌,又看了看池音宁,说道:“你们俩这么一穿,若是不看面容的话,倒真像姐妹。”
沈漫歌莞尔,顺手理了理池音宁压在衣服里的发丝:“若真能做好姐妹的话,像与不像又有何妨。”
“久等了,我们出发吧。”
沿途行了几日,池音宁随沈漫歌一行人也大大小小帮助了一些人。一路行至野外,原本阳光正好的天说变就变,顷刻间乌云密布。
“奇怪,我昨日和今早推算的结果......不应有雨才对啊......”同行的一名弟子拿出罗盘,抬头望天道。
沈漫歌:“许是我们行了太远的原因罢。”
可那弟子却执着地摇摇头,继续占卜道:“不会的啊......”
半晌后,那弟子突然眸光一闪,一脸震惊地看向岳明城:“师兄!”
岳明城见状心生疑惑与警惕:“何事?”
“依我刚刚的推算而言,今日也并无雨,这天气......许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