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子龙，配合我
刘湛微微皱眉。
“难道是张宝死了？好快！”
他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士兵称是离去。
刘湛双眼微眯，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必须马上行动，再等下去，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距离常山最近的就是公孙瓒，此人虽然凶狠，但年轻时候还算是个讲义气的人，还是先投他，再等刘虞吧。”
选定买主后，刘湛开始谋划起交易流程。
裴元绍此人，看起来五大三粗，但还是有一点狡猾的，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就把脑袋伸出来，保不齐阴你一刀，还是要想一个周密的计划。
“先生，可是有什么难事？”
赵云的声音将刘湛拉回现实。
他眸光一闪，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计划来。
“子龙，你这样……”
……
片刻后，屋内传来一阵喧闹，是桌椅板凳被打翻的声音。
“你给我滚，我绝不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投降。”
紧接着，“咔嚓”一声，屋门直接被打破，刘湛从屋内被推飞出来，直挺挺躺倒在院子里的雪堆上。
“咳—咳——”
“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这就叫裴将军砍了你的脑袋。”
刘湛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声音传到了前院。
裴元绍正在前厅。
坐在桌前，眉眼低垂。
“先生真乃神人，先前说不出三月，必有大变，这才过去两天，想不到张宝将军竟然真的死了。”
沉吟之际，忽听到叫骂声。
裴元绍正欲询问，方才派去的士兵恰好走了进来。
“将军，先生正在关押小贼的屋里，他说让我先来，他随后就到。”
“那这叫骂声是怎么回事？”裴元绍问道。
士兵转身跑到院中，听了几声后跑了回来：“似乎是先生想要他加入义军，但是他不愿意。”
“知道了。”
裴元绍摆摆手，让士兵退下，自己则坐回到椅子上，思索起来。
“此人确实有大才，但对于那小子，居然毫无办法，被气得破口大骂，看来他并不是神仙，只是有一些诡术罢了。”
“如此一来，也不能事事都听他的。”
想到此处，裴元绍的眼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时，房门发出“嘎吱”一声。
刘湛走入屋内。
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一排惊慌失措的眼神，他基本证实了心中猜想，张宝应该是死了。
“先生，快请坐。”
裴元绍起身相迎，将刘湛引向次座。
刘湛看到裴元绍并未如之前那般，让自己坐主位，心中暗笑，看来方才的戏裴元绍听到了。
他不动声色，坐到次座。
“将军，可是我的预言成真了？”
裴元绍刚要开口，却突然顿住，转身对着屋内众人。
“你们都出去，在门口把守，任何人不准进来。”
众人称是离去。
裴元绍才敢开口，“先生，张宝将军真的死了，先生真乃神人！”
刘湛面色平静。
“将军不必惊慌，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定然能为兄弟们谋一条出路。”
“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接下怎么做，还请先生指教。”
裴元绍的态度再一次变化，先前都是说吩咐，眼下却说指教了，看来他是把自己当主公了啊。
刘湛知道时机已到，不必再等了。
“将军率军继续驻扎城北，百姓依旧留在城南，我明日一早就动身前往幽州，会一会公孙瓒，为兄弟们谋一条出路。”
“可是……”裴元绍沉吟几息，续道：“斥候看到白马义从一事，先生如何看待，公孙瓒到底什么目的，我们现在去投，可以吗？”
刘湛稍顿片刻，才缓缓开口。
“将军不必多想，公孙瓒胸怀大志，为人也十分豪爽，这时候他的实力还不强，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我们若是诚心相投，他定然会接纳，至于那二十余骑兵的事，我们权当不知道就好了。”
“那...便依先生。”
刘湛正欲离去，裴元绍一把拉住他，“先生莫急，南门怎么办？需要派多少人把守。”
刘湛推开裴元绍的手。
“眼下邺城还有数万黄巾军，常山南门应该不会受到威胁，况且南门外一片大平原，视野开阔，只需派十人在城头观察即可，若有异动再行支援，主力要全部集中于城北，为我造势。”
裴元绍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疑虑，但却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一切听先生吩咐。”
“好，那就依计行事，明日一早，我便动身。”
说罢，刘湛起身出屋。
……
次日一早。
天光初破，朝阳还未洒满常山。
刘湛已早早起床，独自站在院中，他本想带着小奴、小黑和小曦一同走的，但这次毕竟是去拜访，拖家带口也不方便，况且全部带走的话，也可能会引起裴元绍的猜忌，思量再三后，他还是决定带黑子前往，到时候先将他安顿在外面，至于小奴二人，自己回来后再设法送出城外。
“吱呀——”
房门被推开，赵黑子捏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头戴一顶羊皮帽，身穿厚厚的棉袄。
“过来吧，义父带你去见见世面。”
他抬手招呼黑子过来。
这时，裴元绍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先生，可是要动身？”
刘湛侧目望去，看到裴元绍正迈过门槛，身后跟着四名黄巾军。
他随意放下手中的马缰。
“不错，我已经准备妥当，这就动身。”
裴元绍点点头，目光落在赵黑子身上，“先生此去幽州，路途虽然不远，但带着黑子多有不便，不如将他留下，我定会好生照料。”
刘湛眉头微皱，“这憨批，小心思有点多啊！”
但此刻箭在弦上，他不得不答应，这裴元绍看上去五大三粗，却还是有几分狡猾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活到二爷登场。
“既如此，那便依将军所言。”
裴元绍嘴角微微一扬，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为刘湛牵马。
刘湛转身下蹲，摸着黑子的小脑袋。
“黑子，义父这次出门有要事，就不带你了，你乖乖呆在郡府，千万不能乱跑，尤其不能再去见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
黑子没有说话，连着点了几次头。
裴元绍听到此话，眼里闪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