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阎王敲门

急诊大厅的自动门被血手印拍开时，林深正在给实习医生讲解《肘后备急方》。担架床上翻滚的工人腹插钢筋，暗红的血沫随着他嘶吼喷溅在天花板上。

“钢筋贯穿右肝叶，怀疑伤及肝动脉！“救护员的声音在颤抖，“高架桥坍塌压了二十多人，这是最重的...“

普外科主任王志安已经戴上手套：“准备自体血回输，联系介入科做血管栓塞...“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工人突然开始喷射性呕血，动脉血压瞬间跌至40/20。

“让开。“林深扯开无菌单，手掌按在患者巨阙穴。系统三维影像显示钢筋擦着门静脉贯穿右肝，但真正致命的是隐藏在膈肌下的脾动脉瘤破裂。

麻醉师刚要反驳，却见林深指尖弹出三枚磁极针。针尾陨铁在无影灯下泛起幽蓝，精准刺入患者“期门““日月““章门“三穴。喷涌的鲜血突然变得粘稠如胶，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捏合血管破口。

“你疯了吗？针灸止血？“王志安暴喝，“这是动脉破裂不是经期不调！“

林深置若罔闻。他单手解开患者腰带，露出腰侧纹着的牡丹花。华佗虚影在他身后浮现，手指虚点着脾俞穴位置。当第四针刺入纹身花蕊时，牡丹突然诡异地收缩成花苞状，皮肤下隆起蚯蚓般的血管走向。

“超声探头。“林深伸手，苏晚晴已经将耦合剂挤在他掌心。屏幕上的影像让所有人窒息：本该爆裂的脾动脉瘤被四枚磁极针形成的磁场束缚，像被冰封的血色漩涡。

王志安夺过探头的手在发抖：“这...这不符合流体力学...“

“《青囊书》第七篇，'磁枢锁脉术'。“林深扯过电刀，“现在我要在不停心跳的情况下取出钢筋，麻烦王主任帮我数着出血量。“

他切开患者腹壁的动作像在跳弗朗明哥。电刀在离钢筋2毫米处游走，烧灼的焦糊味中混着奇异的檀香——那是系统提供的量子化麻沸散在汽化。当钢筋带着碎骨拔出时，创口竟无一丝鲜血涌出。

“出血量20ml。“器械护士的报数带着颤音，“这不可能...“

林深突然将手探入腹腔。在众人尖叫中，他徒手捏住门静脉破口，指尖夹着的纳米银针在血管内壁绣出《千金方》止血咒文。苏晚晴适时递上生物凝胶，那淡金色液体遇血即凝成《难经》记载的“金石膜“。

监护仪突然响起刺耳警报。“室颤！“麻醉师扑向除颤仪，却被林深用止血钳挡住。他咬开患者胸前的磁极针尾，陨铁颗粒在强磁场中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当最后两枚刺入“膻中““鸠尾“时，心脏像被无形手掌攥住般恢复搏动。

“中医急救科会诊！“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张玄陵带着满身艾草味闯进来，鹿头杖重重顿地：“小子，你可知强行逆转阴阳要折寿...“

他的咒骂突然噎在喉咙里。林深正将混着砭石粉的干细胞凝胶注入肝脏创面，受损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更恐怖的是患者腰侧牡丹纹身——那花苞正在绽放，花瓣脉络与新生血管完美重合。

“《神农本草经》记载的活体纹身术。“林深摘下手套，露出指尖被磁极针灼伤的水泡，“王主任，介入科可以来收尾了。“

死寂中突然爆发出掌声。浑身水泥灰的农民工们不知何时围在门口，他们对着林深齐刷刷跪下，额头撞地的闷响震得输液架都在摇晃。苏晚晴扶起最前面的老人时，发现他怀里《地藏经》内页用血写着林深的名字。

“装神弄鬼！“王志安扯下手术帽摔在地上，“我要向医学会投诉你使用巫术！“

他的怒吼被直升机轰鸣淹没。舱门开启的瞬间，戴墨镜的顾清影踩着十厘米高跟踏进血泊，旗袍开衩处绣着的DNA链泛着冷光：“林医生，辉诺医药愿意出年薪九千万聘您做首席...“她突然僵住，因为林深将沾血的磁极针抵在她颈动脉，“或者，您对参与克隆华佗的项目更感兴趣？“

手术刀破空声响起。张玄陵的鹿头杖击飞银针，杖头鹿眼突然转动着露出摄像头红光：“小子，你用的根本不是《青囊书》。他掀起唐装下摆，烧伤的腹部赫然纹着和林深系统界面相同的金色符文：“这是失传的《鬼遗方》！“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深在混乱中退到窗边，苏晚晴突然将砭石簪子塞进他掌心：“快走！他们要找的不是医生...“她耳语未完，整面落地窗突然炸成齑粉。直升机垂下的绳索缠住林深腰际时，他看到患者腰侧的牡丹纹身渗出青铜色液体——那根本不是颜料，而是无数蠕动的纳米虫！

“任务更新。“系统提示音在狂风呼啸中格外清晰，“剿灭伪·青囊传承者，奖励《黄帝外经》残章。“

顾清影的笑声从云端传来：“林医生，您真以为自己是唯一的重生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