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出现

林清瑶是被冻醒的。

确切地说，是某种比寒冷更刺骨的能量正在冲刷她的经脉。她睁开眼时，睫毛上结着细碎的冰晶，四周翻涌的雾气如同活物般缠绕在指尖。本该冻得发抖的身体，此刻却像浸泡在温泉里般舒畅。

“你醒了。“机械音在识海中响起，尾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体温监测...滋滋...恢复正常。“

“你到底是谁？“林清瑶撑起身子，发现身下的枯叶都覆着薄霜。雾气在她抬手时自动分流，露出三丈外半截断裂的石碑——“九幽“二字被冰棱覆盖。

光幕突然弹出，像素组成的兔子耳朵歪了歪：【代号666号辅助系统，因时空跃迁模块故障，导致宿主魂体错位】。字幕闪烁得像是接触不良的老电视，最后蹦出一行小字：（其实我是第一次上岗）

林清瑶气笑了。她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的冰蓝色纹路正在缓慢游动：“那这个呢？原主可没有这种...“

“玄阴体觉醒程序已加载97%。“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字正腔圆，“建议立即修炼《无敌冰冻手册》筑基篇。“一本冰晶凝成的书册凭空出现，封皮上霜花组成的文字正在融化。

崖底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涌。林清瑶翻开书页的刹那，无数冰蓝色符文顺着指尖钻入经脉。她“看“到自己的丹田化作旋涡，那些折磨原主十七年的驳杂灵气，此刻正被淬炼成丝丝寒雾。

“呼吸频率错误！“系统突然尖叫，“第、第三章第七节要配合太阴星方位...“机械音渐渐弱下去，“抱歉，我是不是太凶了？“

林清瑶没空回答。她整个人已经陷入奇妙的状态，呼出的白气在半空凝成冰莲，发梢结出霜花。当子时的月光穿透浓雾照在眉心时，藏在衣襟里的古籍残页突然发烫——那上面被血迹模糊的注释正在重新浮现。

【注意：修炼时若听见低语，立即封闭五感】

但警告来得太迟了。

第七天深夜，林清瑶在运转第三个大周天时，听到了雾气中的脚步声。那声音精确地踩在她灵力运转的间隙，像是有人拿着玉简在记录她的功法轨迹。

“系统？“她在识海中呼唤，回答她的只有电流杂音。冰镜术凝结的镜面里，她身后雾气隐约聚成个人形，宽大的袍袖上绣着与林家追兵相同的饕餮纹。

第二十三天，寒潭边的冰面上开始出现字迹。那些用霜花写成的上古篆文，分明是《无敌冰冻手册》缺失的第十三章。当林清瑶尝试触碰时，字迹又化作雾气缠绕在她腕间，凝成一道冰环。

“能量异常！“系统突然上线，“西北方三十丈有...“它的声音被某种力量扭曲，“滋滋...建议立即撤离！“

林清瑶捏碎掌心的冰锥。一个月来始终如影随形的窥视感，此刻化作实质性的威压笼罩在头顶。她终于看清雾气中始终站着个虚影——那人戴着半张青铜面具，露出的下颌与她在冰镜中见过的自己，有七分相似。

“你终于发现了。“虚影开口时，寒潭里的游鱼全部浮出水面，它们的眼睛都变成了冰蓝色，“比我想象的慢三天。“

林清瑶的冰刃在离对方咽喉三寸处崩碎。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光幕上疯狂滚动着红色代码。

“别费劲了。“虚影抬手摘下青铜面具，林清瑶在潭水倒影中看到两张相同的脸，“你以为，为什么玄阴圣体会在跳崖时觉醒？“

悬在腰间的古籍残页突然燃烧起来，青色的火焰中浮现出完整的地图——封魔谷正中央的位置，赫然标记着“九幽寒玉棺“。

虚影化作流光没入林清瑶眉心，系统的机械音和古老的低语同时在识海炸响：

“因为你就是封印的最后一道锁。“

寒潭开始沸腾，无数锁链从潭底升起，林清瑶看到每根锁链尽头都拴着块冰晶，里面封存着与虚影面容相同的少女。她们心口插着不同的兵器，最中央那具冰棺里，躺着穿嫁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