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之……
“爸！”
“妈？”
“妈妈！”
……
母亲扑进父亲的怀里，抽泣声撕裂了走廊的寂静。陈父的头发似乎在那一瞬间全部变白，这一切，陈珂“亲眼”目睹。他急切地想上前安慰这对苦难中的夫妻时，可无论他如何呼喊，眼前的父母却如同被冰封，毫无反应。
手术室的灯光骤然熄灭，主刀医生低着头缓缓走出。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无奈地朝二老摇了摇头。陈母无法承受这沉重的现实，瞬间失去了知觉一般软到在地，主刀医生急忙上前查看。而陈父，早已顾不得了，他的泪水顿时涌流。这个世界又少了一对满怀期望的夫妇。
这一刻，陈珂明白了——自己也许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此刻是灵魂出窍，他伸出手虽想触碰父母，却始终触不到那熟悉的温度。然而，他依然努力地向将心中最后的温暖传递，他给了母亲、父亲一个无比深情的拥抱。
“爸……我走了。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妈，也照顾好自己。那车不便宜，司机肯定有钱，您二老拿点钱，也算是……也算是没白养活我这个儿子。就算我活着，也可能赚不到那么一大笔钱……”
陈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他就是个半大孩子，说着说着眼泪便模糊了双眼。他用尽全力呐喊着不舍与忏悔，然而眼前的世界开始渐渐变得模糊，直至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中。
“再见了，爸爸，妈妈……”陈珂明白自己的魂魄怕是已经消散了。
……
编号4488，以送达。重复！编号4488，以——
光芒闪烁，一只手伸出，轻松地将那刺耳的电子音掐灭。随即，空气中浮现出一片透明的光幕，像电影回放一般，映照出陈珂的一生。
“嗯……的确是没有任何污染。理想主义者？中国？额……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挑个中国人。”
这声音仿佛从那团光源中传出，带着些许疑虑。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语气略带戏谑。
“雅蜜，在我们这里，国籍可不是什么问题。而且，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中国如此……呃，我是说，厌恶？”
“厌恶？”
陈珂本能地被这两个关键词惊醒，他虽无法动弹，但意识却已然苏醒。听见“厌恶”与“中国”放在一起，他立刻想要反驳，可话还未出口，就被那团光源直接打断了。
“别说话，4488！”
那团光源微微闪烁，继而凝聚出人形，一个身着异国服饰的少女浮现在陈珂面前。她的形象看上去更像古代欧洲贵族，眉目精致，神情却透着些许冷漠。
“外国人？”
陈珂微微一愣，紧接着，他更加疑惑地问道：“等等……为什么我们能无障碍交流？”
“哦吼，小家伙，别那么紧张。”
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几分随意与调侃。陈珂循声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是个方块人，身穿蓝色上衣、牛仔裤，方正的脸上没有表情，活脱脱就是《我的世界》里的史蒂夫！
“我操！我认识你，《Minecraft》的小人？”
史蒂夫轻笑着耸耸肩：“没错，正是我。顺便介绍一下，我本人也叫史蒂夫。认识你很高兴。”
他伸出手想要与陈珂握手，可陈珂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控制身体——事实上，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甚至向下看去连鼻子都不存在！
“额……等等，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们一样有形体？我……甚至连自己的器官都看不到？”
雅蜜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一副“这就是答案”的表情。
“瞧啊，史蒂夫，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中国人的原因。”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屑，“他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一切，想在有限的生命中创造无限的价值。当然，这种精神不可否认是积极的，但也未免过于急功近利了一些。哦，或许用他们特有的词汇来说，‘卷’才是最贴切的形容。瞧瞧他，刚学会说话就想要打探了一切了。走吧，把他送到导师哪里去。”
话音未落，她便迈步向前，不再理会陈珂和史蒂夫。
史蒂夫撇撇嘴，冲着陈珂笑了笑：“别往心里去，她不坏，只是活得太久了，性格直来直去，刀子嘴豆腐心。”
说完，史蒂夫走了两步，随后他挠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哦，抱歉，我忘了你还不能走路……呃，想象一下你有双腿，然后跟着我走……”
陈珂按照史蒂夫的指示努力尝试，却毫无作用。见状，史蒂夫索性一把把他夹在腋下，大步跟了上去。
“嘿嘿，你现在还没有拟态形象，不过以后会有的。当然，这需要无尽的练习。”
“拟态形象？等等，史蒂夫，你到底在说什么？是我进入了动画世界吗？练习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说的那个女孩？活太久了又是什么意思？”
陈珂满脑子问号，而史蒂夫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耳边：“女孩？真是疯狂的称呼。小子，你知道吗？她都能当你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了！”
“什么？！”
陈珂被这个信息炸懵了，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雅蜜。
“等等……她活了多久？还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是重生了吗？还是要投胎了？”
史蒂夫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模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惊天爆料”颇为得意。
“好吧，4488，我就先透露一点消息吧。”
他咳嗽一声，语气变得正式起来：“严格来说，你这不叫投胎，也不叫重生。你只是换了一种存在形式。当然，我们原本的数量非常众多，但后来却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逐渐消亡，现在仅存的不过十几人而已。”
他指了指独自走在前方的雅蜜，语气带着些感慨：“我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理解的，但我对你们中国的网文还有些兴趣，当然，大多数都是当乐子看的。听好了，我们就是你们笔下的系统，是那种可以寄生于某个人体内，并与宿主合作，一同登上巅峰的类型。”
陈珂瞪大了眼睛，脑子嗡嗡作响。
“你是说……”
史蒂夫一摊手，笑眯眯地说道：“眼前这个能当你‘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的家伙，是第一代的共生者之一，而她所寄存的宿主，就是大名鼎鼎的人类瑰宝，文艺复兴后三杰之一的——列奥纳多·达·芬奇！”
“……”
陈珂整个人都石化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篮球。
“我操！真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