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渊瞳照影

黎明城堡的尖顶在月光下淌着银泪，拉克丝的法杖插在禁魔石壁，杖头光纹正被黑色根须蚕食。青禾的掌心抵着石壁，龙鳞纹路突然迸发金芒：“地底...有龙在哭...“

石壁轰然炸裂，腥风卷着星骸碎片涌出。盖伦的巨剑劈碎扑面而来的虚空虫卵，却在看清地宫全貌时虎口发颤——三百具德玛西亚先王遗骸悬浮空中，每具尸身心口都插着黑色玫瑰。

“皇陵竟成养蛊地！“菲奥娜的西洋剑刺入石柱，剑身映出辛德拉狞笑的脸。暗黑法球撞碎穹顶，暴雨倾泻中裹挟着乐芙兰的耳语：“这份王族精血，可还入得龙口？“

李青独坐礁石，灰白瞳孔倒映着风暴将临的海面。素马的钓竿在掌心颤动，鱼线没入虚空处正牵扯着青禾的龙魂。当第一滴雨砸碎浪花时，他听见千里外德玛西亚地宫的龙吟——与十五年前剜心时的悲鸣同源。

“师父当年钓的不是鱼...“盲僧突然挥竿，钓线扯出条星光隧道。亚索的剑气裹着诺克萨斯战船破空而至，船首撞碎禁魔石壁。青禾在气浪中倒飞而出，斩星刃木质剑身突然抽芽，根须扎入地脉吸食星骸毒血。

阿狸的狐尾扫开碎石堆，露出被根须缠绕的希瓦娜。龙女的半张脸已化作星灵材质，右眼却流着艾欧尼亚的晨露：“快毁掉...龙骨祭坛...“

乐芙兰的幻影自每朵玫瑰绽放，辛德拉的法球组成困龙阵。青禾的斩星刃突然脱手，木质剑身暴涨成参天古树，枝干洞穿十二颗暗黑法球。当树冠触及地宫穹顶时，李青的灰白瞳孔突然映出青铜巨门倒影。

“原来如此...“盲僧踏着亚索的剑气跃至树梢，钓竿勾住希瓦娜流出的晨露。泪珠坠地瞬间，禁魔林深处升起龙骨祭坛，每根肋骨都刻着素马的字迹——正是《钓星诀》缺失的最后一页。

菲奥娜的剑尖掠过祭坛铭文，德玛西亚古语在雨中重组：“以王血为引，铸星者当归...“拉克丝的法杖突然失控，光盾纹章化作锁链捆住盖伦，将他拖向祭坛中心的星漩。

青禾的龙鳞爬满黑色纹路，乐芙兰的声音在她颅內回响：“好孩子，该用餐了。“少女利爪突然刺入希瓦娜后心，挖出的星辰核心竟与龙王断角共鸣。辛德拉的法球趁机没入青禾七窍，暗裔纹路在她脸上织成面纱。

“醒来！“阿狸的九尾燃尽精血，狐火在暴雨中凝成初代九尾狐真身。当兽爪拍碎青禾脸上黑纱时，众人看见骇人真相——少女左眼已成星灵之瞳，右眼却留着李青的灰白。

盲僧的钓竿突然自行分解，鱼线缠住青禾脖颈。素马的残魂在虚空叹息：“是时候了...“李青的灰白瞳孔淌出血泪，徒手挖出自己右眼按入青禾空洞的眼窝。

天地骤暗，唯青禾双眼流转阴阳。左眼星河流转映出铸星王座，右眼灰雾弥漫显化青铜巨门。当双目焦点重合时，禁魔林的地脉图在虚空展开——每条灵脉节点都插着黑色玫瑰。

“找到你了。“青禾的龙爪刺入地脉，扯出条千米长的暗裔蜈蚣。乐芙兰的尖叫响彻云霄，诺克萨斯血帆在声浪中解体。德莱厄斯的战斧劈开蜈蚣头颅，斧刃却卡在星灵徽记上：“这玩意是...“

菲奥娜的剑光掠过，挑飞徽记的瞬间，众人看见徽记背面的德玛西亚皇室纹章。暴雨中的拉克丝突然跪地，光盾纹章从她额头剥落，露出底下黑色玫瑰的烙印。

黎明时分，青禾倚着枯树喘息。李青的右眼在她眼眶中跳动，每下震颤都带来新的预言画面。亚索的剑气在禁魔林犁出沟壑，埋下从艾欧尼亚带来的星火种子。

“师父...“青禾摸向腰间，素马的钓竿已化作木簪。阿狸的断尾处新生的狐尾缠着半块星灵徽记，正与希瓦娜仅剩的龙角共鸣。

李青摸索着将蒙眼布系回，指尖触到青禾眼角的泪痣——与素马临终前点在拜师帖上的墨痕如出一辙。东海岸传来渡鸦嘶鸣，风暴将至的云层中隐现弗雷尔卓德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