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鸿门宴

“去哪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柳云山瞥了一眼门口姗姗来迟的柳宛真。

柳宛真从前最不喜欢柳云山对自己管教颇严，但现在久违的看见父亲这般关心自己，心中泛起些许暖意。

“父亲，都怪我，出去贪玩忘了时间，下次一定不会了。”柳宛真调皮一笑。

“嗯，过来用膳吧。”柳云山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除去柳宛真，餐桌上分别是柳云山，柳炀，姨娘沈瑞珍，庶妹柳绫。

而柳家的主母穆柔在柳宛真五岁那年便撒手人寰，离去前害怕柳云山不能照料好自己，才为自己的夫君选了沈瑞珍为妾。

沈瑞珍为人老实，心机亦不重，对柳炀和柳宛真都很好，但柳云山对自己的发妻一往情深，对她并无情意。

“是同渊王出去了？”柳云山突然问道。

“没有，只有我和青鸢，不过后来遇见了镜王，也只说了几句话。”柳宛真悄悄看向父亲，以便观察其表情。

柳云山神色没有太多变化，依旧照常用膳。

“多结识些适龄男子也好，但也别与这些皇亲国戚靠的太近了，皇上难免疑心。”

这一餐就这样闷闷地吃完了，自从穆柔走后，柳云山的性情就变得沉郁起来，这一大家子人也就不怎么在他面前说说笑笑。

柳炀和柳宛真同时迈出大门，见柳云山一走远，柳炀便一脸好奇地拉住自己这“处处留情”的妹妹，道：“你今日不是约好了和渊王游园，怎么中途又换人了？”

“腻了，想换个口味还不行？”柳宛真打趣道。

柳炀啧啧了两声，把她这种行径定性为始乱终弃，心底又暗暗嘲笑这些被自己这容姿出众的妹妹玩弄的男人，更觉得自己这样醉心武学的人才有王者风范。

两人又聊了几句柳府暗卫近日的训练成果，便分别，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宛真刚迈入前院，青鸢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拿出一张信纸呈给柳宛真。

柳宛真只看了一眼信纸上熟悉的簪花小楷，便知道这信是江如泠写的，邀她明日赴江如泠的生辰宴，前世这个时候江如泠也曾邀约她，但她将江如泠视作情敌，没有前去。

但现在细想，前世这场生辰宴后不久，江家几乎彻底成为了“渊王党”，所以这生辰宴一定发生了她所不知但很重要的事。

“知道了，你记得为我备好明日的服饰，无需过于繁重，最好轻便些又不失体面，至于礼物，这位江小姐配不上太贵重的，我这院子里这么多茉莉花，明日你剪几枝开的不好的，送与她吧。”柳宛真将信纸撕碎，随手喂了手旁的鹦鹉。

柳宛真觉得不怎么舒服，于是早早地睡下了。

醒来便见青鸢在床旁面露难色地侍奉着，柳宛真一眼便看出青鸢的不对劲，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脸色这样难看。”

“小姐，怪我不好，院里那只鹦鹉小姐一向喜欢，但昨夜不知怎么，突然就没了气。”

柳宛真心下一惊，她想起昨夜将江如泠的信纸喂给了鹦鹉，怕是这信纸让鹦鹉毒发身亡。

“这鹦鹉是慕辰送的吧，死了也好，不用我自己处理，还能揪出想要害我的人，你现在去把绫儿请过来。”柳宛真冷笑一声，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放了几滴鹦鹉的血到白玉小碗里。

柳绫颇通药理，年幼时生病坏了嗓子，于是便自己通读医书，虽医术高明，却也没能医好自己。

“姐姐。”柳绫声音沙哑，很少开口说话，但和柳宛真还算亲近。

柳宛真面色凝重，但见柳绫前来还是勉强一笑，将白玉小碗推至她面前：“绫儿帮我验验这碗血。”

柳绫从木盒里取出一些工具，又加入些柳宛真认不得的药物，经一番观察后，柳绫开口道：“这里面的毒素怕不是西域奇毒九片云，此毒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中。”

“那若将纸浸入毒中，接触纸的人会如何？”

“姐姐放心，不至于毒发身亡，但会让中毒之人身体不适，过了约十个时辰后，身上会起红疹，痛痒难耐，待着红疹消了也就好了。”柳绫还算聪明，猜测出应当是有人下毒暗害柳宛真。

“如何解毒？”柳宛真并不慌乱，她依然知晓江如泠想让她在宴上出丑，只要解毒再想出应对的方案即可。

柳绫从木盒里取出一小玉瓶递给柳宛真，道：“姐姐放心，只要吃了它，就不会毒发，今日之事要替姐姐保密吗？”

柳宛真笑着点了点头，她对柳绫很是放心。

“青鸢，我有更好的礼物送江小姐了，你去取一只锦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