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9章 好起来了,都好起来了
哈恩·米尔斯是艾戈迪乌同情者。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第一的强国还说要复兴艾戈迪乌呢。
难道说,整个艾戈迪乌就没有一个好人吗?哪怕艾戈迪乌没有好人,神明也不该使用她的力量用洪水淹没艾戈迪乌吧,这和屠杀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个问题,乌鲁斯的末代公主塔莎的回答是——
“没有好人?确实,因为连‘人’都没有。”
当然乌鲁斯的说法也不一定准确,毕竟乌鲁斯的建立到艾戈迪乌的覆灭,也有四五百年的时间了,北方半球的大陆宛如废土,就连瓶盖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有人记载历史呢。
而相比于乌鲁斯的口说无凭,哈恩·米尔斯可是在真的认认真真地记录历史,这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卢明共和国排得上号的富商,极度热衷于考古学。
他的豪宅,甚至可以和卢明官方的博物馆相当,每次来他宅邸谈生意,都不得不参观一遍艾戈迪乌历史博物馆。
虽然圣白教会明令禁止宣传艾戈迪乌的东西,但是越不让看越要看,更何况这里是南大陆,天高皇帝远的,艾戈迪乌也没在这里施展暴政,仅仅只是打到过这里。所以大家爱看,那就多看点。
芭琳背着工具箱,在宅邸里差点迷路。
艾戈迪乌人特别喜欢“五彩斑斓的黑”,黑金之上是一片光学镀膜,堪称精神污染,让人头晕目眩迷失方向。
“你好,我是你们预约来修魔导系统的。”
芭琳总算是找到了一扇和墙纸融为一体的暗门。
“怎么是个女短人?”
正在魔导工房里吞云吐雾的两个术士中其中那个年轻的人不假思索地说。
“短你M!”
“抱歉抱歉,这个人说话不过脑子,”年长的人一个巴掌拍他脑袋上,“不过艾兰呢?怎么不是他来修。”
“我师傅刚刚摔断腿了,所以只能我来。”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小时之前,露西安亲手打断了奇械师艾兰的腿,顺便还把他揍晕过去。
“我没在村庄里见过你呢。”
“对啊,因为我是没—人—在—意—的短人。起来!”
芭琳把年轻术士屁股下的凳子搬了过来,用来垫脚。
“抱歉啊,小姐姐,我们下班后去喝酒,你也一起来来吗?”
“不用了,多谢!”
芭琳咬牙切齿地拆开保险装置。
“我们已经试过了,不是咒语的问题,应该魔法回路出错了。”
奇械师与施法者是两个职业,类似于硬件工程师和软件工程师。
而这个核心操作台,就是被贝尔趁人不注意一脚踹坏的,那当然是硬件的问题。
不过芭琳全都会,全都能修。
她假装带上手套,开始徒手接魔导线,但是同时袖子下藏着一根魔杖,开始篡改咒语。
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所有的时钟速度调慢,先完成和阿尔凯亚人的交易,然后再和哈恩交易。
这个时间差大概为半个小时。
为此,芭琳特地制作了一个翠之诗的赝品,并且让艾梅丽雅亲自填词,写点无意义的废话,反正也没人看得出来。
芭琳掏出了一个只有核桃大小的水晶球,用魔杖从魔法回路中提取一些信息,投到自己的水晶球里。
这间宅邸里没有一台刻印傀儡,抄书奇械手也没有开动过。
作为拥有六百万个字符的语言,涅沙语雕刻的深度都会影响字符的意思,所以涅沙语是没法写出来的,只能雕刻出来。
因此这就说明翠之诗没有被拷贝,只要把哈恩手头的那个搞到手,就万事大吉了。
“修好了。”
芭琳花了9分钟输入了一个咒语,然后用一分钟更换了被贝尔踹断的回路,快速合上保险装置,避免两人来查。
现在,宅邸里的钟的分针将会慢慢跳动,这个异象足够隐秘,无人能够察觉。
哈恩会在个人的办公室里,喝着茶吃着蛋糕,错过和阿尔凯亚人见面的机会。
·
“伙计们,我这边完成了。”
芭琳走出魔导工房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直接掏出一个小装饰,开始挨个修改房间号。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甚至有些过于顺利了,比如说哈恩没有复印件,预案PlanD可以直接划掉。
好起来了,都好起来了。
“抱歉,各位,我这里可能有点小麻烦。”
露西安在细语石集群里说话。
此刻,他戴着帽子盖住耳朵,正在挥舞鞭子驾驶着载着阿尔凯亚人的马车。
他在打完奇械师艾兰以后,还顺便打晕了马夫古斯塔夫,自己架着马车去接人了。
他负责把人送到宅邸的左半区。
虽然哈恩约的是右半区,但是这个宅邸在设计时是一个左右对称的U型结构,因此左右的房间一一对应。
为了防止哈恩察觉到时间不对劲,提早去赴会撞上了假哈恩,所以把两人的会场错开。
“有什么问题吗?”
尼斯问,此刻他已经在别墅的厕所里完成了变身,成为了哈恩·米尔斯的模样。罗德在他旁边贴整容符文。
“对方带了一个……感觉上像是能看懂涅沙文的人。”
露西安掏出了小型水晶球,偷偷摸摸的对准了身后的窗户。
一共3个人,两个人坐在露西安的这一侧,看不清脸,但是应该是一男一女。
而另一个穿着黑色的修女服成熟女性,穿戴白色头巾和黑色修女服,但是却又像是新娘一样披戴薄纱,这些薄纱是“五彩斑斓的白”,如同昆虫的翼膜一样。
她的胸口有同心宗的标志,是一个神职人员。
“有谁认识这个人吗?”
“我发给神仆(教会用的使魔),让它看一下。”芭琳说。
“这个人我认识,阿尔凯亚帝国的哀歌女。”艾梅丽雅说。
“这是什么样的人?”
“她会涅沙语,而且比我还会,是专门研究涅沙语的。而且为了垄断对涅沙语的知识,还专门狩猎长生者,我没少被她追过。不过我唯一不明白的一点是,她才二十几岁,怎么就会涅沙语了?涅沙语这么难学。”
“有这种隐患你怎么不说?”罗德急了,因为他以为懂涅沙语的人在世界上是凤毛麟角。
“你又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