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强取胜于苦耕
铁群岛地处维斯特洛大陆西北方向，与河间地隔海相望。
铁群岛由数个大岛与若干个小岛共同组成，地理位置不算优越，自从坦格利安家族征服铁群岛之后，他们就失去了劫掠维斯特洛大陆的资格。
而从铁群岛去狭海以东劫掠，需要绕着维斯特洛大陆转一大圈才行，所以铁民们的日子，一直都十分贫苦。
在铁群岛的中间，有一座神圣岛屿，名叫老威克岛。
老威克岛的海岸边，巴隆·葛雷乔伊跪在海水里，虽然看起来一身狼藉，但是目光却虔诚的看着大海。
身旁站着“三淹人”塔勒，牧师塔勒的那只大手已经完成了无数次的受淹仪式，包括巴隆小时候的那一次。而现在，他又重新把手放在了巴隆的头上。
海岸边，铁民们早已聚集在了这里，今天所有的铁民们都不用不打渔，也不用挖矿。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围在了海岸边。
包括葛雷乔伊家族的所有在世成员，也都围在了海岸边，他们距离巴隆·葛雷乔伊的受淹仪式最近。
罗德利克·葛雷乔伊，巴隆的长子。
马伦·葛雷乔伊，巴隆的次子。
阿莎·葛雷乔伊，巴隆的女儿。
席恩·葛雷乔伊，巴隆的幼子。
攸伦·葛雷乔伊，巴隆的弟弟。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巴隆的二弟。
伊伦·葛雷乔伊，巴隆的幼弟。
他们都看着葛雷乔伊家族的骄傲，铁群岛的顶梁柱，巴隆·葛雷乔伊的受淹仪式。
因为过了今天，铁群岛将迎来自己的独立！
下一秒，牧师塔勒的大手将巴隆按进了海水里面，嘴里说着受淹的祷词：
“请让您的仆人巴隆·葛雷乔伊如您一般自海中重生！给予他海盐的祝福，给予他坚石的祝福，给予他钢铁的祝福。”
坚持了很久，巴隆才溺水昏死了过去。
在铁群岛，每一个新生儿在出生后不久都要接受受淹仪式，如果溺水之后不能自己活过来，那就不配活在铁群岛，历史上的铁群岛，无数的婴儿就这么死去。
久而久之，活下来的铁民们就都是天生的水鬼了，随便挑一个铁民出来，习水性都可以吊打维斯特洛的海兵。
而巴隆·葛雷乔伊之所以还要接受一次受淹仪式，是因为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不仅仅是对于他自己，而是对于整个铁群岛。
当巴隆再次睁开眼睛并不断的吐出咸腥海水的时候，身旁的家人们依然在用敬仰的目光看着自己。
“逝者不死！”巴隆吐出了最后一口海水后说道。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塔勒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其他的葛雷乔伊们一齐喊道。
二弟攸伦恭敬的替哥哥送来了一顶木质的王冠。
“以海洋上唯一真神，淹神的名义，加冕巴隆·葛雷乔伊九世为铁群岛之王暨海洋之王，万世不辍！”牧师塔勒用庄重的语气宣布道。
巴隆从及膝高的海水中站起身来，很显然，溺水对于巴隆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从小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自己将来会成为统治海洋的男人。
虽然他一身打扮像个渔夫，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却的确有着尊贵的气质，即便是不认识的人看到了他第一眼也不会觉得他是个普通渔民，至少也得是个海盗头子。
牧师塔勒走到巴隆的身后，将手中的木制王冠戴在了巴隆的头顶。
“铁群岛之王万岁！”攸伦是第一个喊的。
“铁群岛之王万岁！”其他的葛雷乔伊以及老威克岛上的其他铁民们也紧跟着喊道。
“铁群岛之王万岁！”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脚下的老威克岛也跟着喊了起来。
持续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声音才随着巴隆大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后才逐渐变小，直至老威克岛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之前的声音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陛下。”牧师塔勒配合着单膝下跪，“请宣布您的第一道旨意吧。”
“铁种们！”巴隆大王提高了嗓音，远处的铁民一定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也不需要他们听到，他们只需要服从命运，将自己献给淹神就可以了，他的话，其实主要是对葛雷乔伊们以及铁群岛的各个船长说的。
“两百多年了。”巴隆继续说道，“自从龙王们带着那些怪物们来过一次铁群岛以后，我们就忘记我们的本，忘记了我们是谁，忘记了我们的古道！”
听到古道这个词后，铁民们纷纷叹息了起来。
“我还希望你们记得铁群岛的古道是什么！”巴隆用严厉的语气问道，“你们不会被这些年的窝囊日子给冲走了记忆了吧？！”
“强取胜于苦耕。”依然是攸伦先带头说道。
巴隆一直认为，如果攸伦是哥哥，铁群岛在他的带领下不会比在自己的带领下要差。
“强取胜于苦耕！”其他的铁民一齐回答道。
这句话本是葛雷乔伊家族的族语，但同时也是铁群岛的古道，是铁民们所追求的生活方式。
“我们是淹神的仆人，淹神创造我们是为了让我们用淹神赐给我们的勇气从那些没有胆量的庸人手上夺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巴隆大王说到这里，语气稍微多了几分悲哀。
“可是，我们放弃了淹神赐给我们的勇气，我们打渔，挖石头，甚至还有人想要在铁群岛开垦耕地，我们这一代人，死后没有资格进入淹神的殿堂，因为淹神讨厌懦夫！”
“我们甚至没有资格说逝者不死！”
听到这里，悲伤的铁民就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不少渔妇掉下了眼泪。
“我称王后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巴隆大王环顾海岸上的铁民们，又看了一眼二弟攸伦，然后大声宣布道：“恢复古道！”
下一秒，整个老威克岛似乎地震了一样，铁民们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营养不良，现在却一个个快乐的蹦跶了起来，高呼万岁。
葛雷乔伊的几个兄弟们，甚至包括巴隆大王的女儿阿莎，都开心的互相拥抱了起来。
只有最年轻的那个孩子，席恩·葛雷乔伊，从今天天亮开始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席恩，过来，和你的叔叔们一起拥抱庆祝。”阿莎现在还像个大胖小子一样，招呼着席恩加入葛雷乔伊的热情里面。
席恩点了点头，他可不希望今天这种日子被人发现自己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