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面对质
“魏国濮阳县丞郑衍，拜见雁春君。”
“免礼。”
郑县丞走进房间，朝着雁春君抱手一礼，雁春君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不必多礼。
等到郑县丞起身，雁春君这才开口道：“本君听闻郑大人近些时日与【醉梦楼】似乎产生了一些误会，今日本君恰逢于此，得青柳姑娘相邀，有意当个说客，为二位解开嫌隙，不知郑大人意下如何？”
“这······”
郑县丞面露犹豫之色。
今日他来此，本以为只是面对青柳，却没想到雁春君竟然也在此处，难怪那个女人今天敢邀请于他。
如今有了雁春君当“说客”，郑县丞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直接发难，尤其如今雁春君还想主动调解他和【醉梦楼】之间的“误会”，这更让郑县丞感到棘手。
毕竟他并不知道，雁春君口中所说的“调解”，究竟是怎么一个调解法。
万一对方今日真要强行以势压人，逼他放过【醉梦楼】，那他自然不可能答应。
但若直接反驳这位雁春君，万一得罪了对方，他一个小小县丞同样担待不起。
一时间。
郑县丞颇有些陷入了两难之境。
而就在这时，雁春君似乎看穿了郑县丞心中所想，再次开口笑道：“哈哈哈~~郑大人还请放心，本君今日调解，只为做个见证，具体事由，还是由你和青柳楼主进行商议，本君绝不多言一句。”
此言一出。
郑县丞顿时松了一口气，拱手道：“雁春君说的哪里话，既然今日雁春君不远千里来此，有意帮青柳姑娘解开误会，在下自然要给雁春君这个面子。”
说罢。
郑县丞便抬头看向一旁的青柳，眯着眼笑道：“真没想到青柳姑娘居然连雁春君大人都认识，真是让在下佩服。既然今日雁春君大人在此，那我们二人便当着大人的面，将所有事情一并清算了吧！
不知青柳楼主意下如何？”
青柳微笑回应道：“妾身正有此意。”
“说起来，聊了这么久，本君还不知道二位究竟有何误会，不知哪一位能为本君解释一番啊？”
就在这时，软榻上被云烟服侍的雁春君饮下一口美酒，忽然开口道。
闻言。
青柳与郑县丞当即对视一眼。
下一秒。
就见郑县丞抢先开口道：“雁春君大人有问，在下自然不敢不答。此事说起来，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郑县丞再次将之前说给青柳的那一套，拿了出来，给雁春君“详细”解释了一番。
听完之后。
雁春君当即大惊失色，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什么？花柳？青柳姑娘，郑县丞此言当真？”
雁春君这副姿态不似作假，毕竟就算他是王侯，却也害怕“花柳病”，因为这种病传染的时候，可不分王公将相还是平民乞丐，所有人皆是一视同仁。
尤其这几天雁春君还一直都在【醉梦楼】寻欢作乐，就算知道青柳不可能让染了“花柳”的人来服侍他，却也难免心有不安。
见到此景。
郑县丞嘴角顿时勾起一抹讥笑。
而一旁的青柳则是连忙安抚道：“请雁春君大人放心，【醉梦楼】内绝没有染了‘花柳’的病人······”
“哦？可本大人怎么听说前段时间，青柳楼主暗中请了医师为楼中姑娘进行身体检查。不仅如此，本大人还想请问一句，【醉梦楼】的芍药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青柳话未说完，便被郑县丞打断。
青柳眯了眯眼，转身看向郑县丞，道：“县丞大人，妾身早已说过，芍药在十日前就被客人点名外出。”
“是吗？那么如今，想必芍药姑娘应该回来了吧！”
“芍药确实已归。”
“既然芍药已归，那就请青柳楼主唤来芍药，让我等当着雁春君大人的面，一观其容，如何？”
“妾身正有此意。”
青柳淡淡开口道。
嗯？
郑县丞眉间一凝，青柳的这副淡定姿态，属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他本以为自己再次搬出芍药，应该能让对方自乱阵脚，可现在青柳这副平静的神情，莫名让他心中产生了些许不安。
而就在这时。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楼主，芍药到了。”
“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房门被人缓缓推开，紧接着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缓缓走进房间。
赫然正是芍药。
芍药走进房间后，先是微微欠身，朝着雁春君和郑县丞各施了一礼：“妾身芍药，参见雁春君，郑大人。”
“不必多礼。”
见到芍药进来，雁春君开口道：“你就是芍药，本君听说你身患“花柳”，还传染给了别人，可有此事？”
芍药连忙俯身拜倒在地，“惶恐”而又“委屈”的说道：“回雁春君大人，绝无此事，妾身实在不知道这是哪里传出的谣言。妾身虽只是一介舞女，但也承受不起如此污名，还望大人明察。”
雁春君威严道：“是吗？既然如此，你便摘下面纱，让郑大人好好看看吧！”青柳
“是。”
芍药应了一声。
随即低下头，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纱。
当面纱摘落的瞬间，只见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清秀面容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此面容虽有几分苍白虚弱，但却能看出上面并没有丝毫患有“花柳”的特征。
在场众人皆知，患有花柳的脸，会出现破溃的红疹，那是即便用再厚的浓妆也遮掩不住的。
看见这副面容。
郑县丞的脸色当即一变。
而雁春君则是暗中松了口气，随后看向郑县丞道：“郑大人，不知你可判断出此女是否身患“花柳”？”
听闻此言。
郑县丞微变的脸色连忙收回，此刻他心中虽然也有些惊疑，但却并不慌乱，因为他还准备了另一手牌。
“回雁春君，“花柳”的诊断颇为复杂，仅凭肉眼还无法判断。过去本大人就曾听闻，有些人即便身患“花柳”，症状也未必会出现在脸上，而是会先在隐秘之处显露······”
“郑大人难不成还想让芍药当众脱光衣服，显露隐私不成？”
郑县丞话未说完，就见一旁的青柳已是怒而发声。
这个时代乐舞坊的女子虽然低贱，但即便如此，当众脱衣服对于乐舞坊女子而言，也是莫大的侮辱。
“非也。”
郑县丞缓缓道：“青柳楼主何必激动，我并未说过要让芍药姑娘当众脱衣，何况我等也不是真正的医师，既然如今要查病问诊，自然要请医师来判断才是最合适的。”
说着，只见郑县丞转身朝着门外道：“请石医师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