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恐怖如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魔尊还未出世？”李奇思越发疑惑起来了，按他猜测，这个世界应该是有着某种法则的约束，使得魔道一旦做出过分之事，便会暗中扶持一位正道尊者，以此来让这个世界维持平衡。但最近的那位摩宁尊者并非如此，难道他是第一个靠自己踏入五重境的正道尊者？这样想来，同时代没有尊者的遏制，也是说得通的。

李奇思思考得入了神，视线没有离开过云霜，但却是在进行深度的思考，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他都想要弄明白背后的缘由，他隐隐觉得，这其中蕴藏着突破五重境的秘密。

在这个世界上，同一时代至多两位五重境，而不同境界之间的差距又好似不同楼层般秩序井然，根本不能放在同一水平上谈论。

误以为沐辰在细细打量自己，云霜玉手不自觉地捋了捋垂过耳畔的青丝，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聚拢呈半握状，轻咳一声。

“咳，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像这等存在，强如四重境的大能也难以窥探全貌。不过我的师尊曾告诉我，她曾被还未出世的摩宁尊者出手相救，那是发生在东土的旧事了。师尊那天前去东土，为了参与一处秘境的传承试炼。在那里高手云集，各方势力相互竞争，想要获得传承认可。但秘境最终却只青睐师尊，传承结束后，师尊便在一地遭到他人暗算。”

顿了顿后，云霜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随后便再次讲起了这个故事的后续。

那是一处暮色苍茫的森林，寂静得只听到几只鸟儿归巢时的吱吱声。其实事情并非如云霜口中所说的“暗算”，她师尊只是不想在徒儿面前失了脸面，便没有真实地还原出那段恐怖经历。在这种情况下，云霜师尊口中的回忆就已悄然与真相发生了偏移。

想要杀死云霜师尊的是位四重境初成的大能，那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强大气息，哪怕是在她突破四重境后，与大陆上其他各方四重境大能切磋，也从未感受过与之相提并论的气息。

只见那位身份神秘之人轻轻伸手，只出一指，天地色变，云霜师尊只感觉自己犹如被枪口抵着的猎物，“逃！”她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但为时已晚，随后便身受重伤，吐出一口深红色的鲜血。在第二指即将伸出时，北方的天空突然间划出了一道痕迹，像是一把刀插进了昏黄色的天空之中，将苍穹分为了两半。根本看不见前进的轨迹，来者便已然抵达，速度之快绝世仅有，这就是彼时的摩宁尊者。

摩宁尊者的登场在云霜口中自然也是十分夸张，但只能还原出云霜师尊当时不足十分之一的震撼感。

云霜接着说道：“仅仅只是相见，那位大能便如同遇见天敌一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逃走。还未来得及谢过摩宁尊者，手上便多了一块摩宁尊者递来的技能结晶。再然后，竟然从尊者口中得知：想要刺杀我师尊的人已经陨落。”

不，其实黑袍之人并未逃跑，但却不是因为勇气，或者说，他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

“来吧，杀了……”黑袍神秘人的话语还未结束，摩宁尊者就已不耐烦地出手将他化作一块结晶。

两人似乎都有着对方的清晰认识，但在云霜师尊眼中，黑袍神秘人对自己是单方面的碾压态势，而摩宁尊者自然也是单方面碾压了黑袍神秘人，两者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这么变态，那摩宁肯定早已踏入五重境了吧！”李奇思忍不住惊呼，这么说来，五重境的尊者出世前，可能早已达到五重境，只是未传入世人耳中。而魔道尊者的出现，才引得两尊大战。这么想的话，其他正道尊者也可能并非受天意扶持。脑袋越想越混乱，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乎，李奇思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放弃了思考，这等难事还是等他踏入更高境界，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奥秘后再去思索吧。

看着有些灰心丧气的沐辰，云霜以为他被悬殊的实力差距所打击，便安慰道：“你放心，像这等绝世罕见的修炼者，我也只能仰望，而你不一样，你天资卓越非凡，将来未必不能比肩，甚至超越他们。”

超越吗，不可思议，李奇思想到自身的资质，开始担忧起来。勇闯秘境虽然能获取天材地宝，实力大大提升，但万一遇到传说中的强者，也只能遗憾地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一番交谈结束，飞梭便抵达了翠影林附近的一片凡人场所。这片森林距离永昼金藤商会所在区域较远，所以与其由云霜带着飞行抵达，不如搭乘飞梭来得更快一些，毕竟飞梭的速度可堪比四重境大能。飞梭十分方便的同时价格也不一般，因此寻常只有二重境以上的修士才会借此出行。

“天色不早了，先找家客栈应付一晚，明早再去探寻吧。”李奇思累了，飞梭耗时很短，更多的是头绪混乱。听完云霜所讲的陈年往事，他脑中好似笼罩着一团迷雾，但又有些熟悉感。他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随着思考的深入，得到的只有疲惫感，他根本想不到任何东西，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云霜也没多说什么，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便独自修炼去了，只留李奇思一人在另一旁的房间中。

黑暗中，李奇思感受着身体内的变化，他终于开始了修行之路，之前脑中一直忙着思考该如何迅速提升实力，却并未开始修炼之路，现在的他明白了光想是没有用的，必须要一边思考的同时，一边修炼提升实力，只有这样才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才能在脑海中更加清晰。

一块接一块的晶元被李奇思所吸收，他感觉到有几滴晶莹液体随着晶元的吸收进入身体。这是他的修炼识海，顾名思义，并非现代人所指的识海，而是形容一个修士存储的全部能量有如大海般宽广。修为越高，识海越大。

虽然现在还只是小水洼，但终有一天会成为广阔无垠的大海。李奇思坚信，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了，在修炼之中，李奇思放弃了大脑的思考，他想借此边修炼边得到充足的大脑休眠时间。

想法自然很好，但结果就是他刚修炼不久便进入了梦乡，以至于距离一重境前期大成还有着不短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