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欢迎你，“愚者”先生
午餐之后，利昂切实体验了一把摆脱社会内卷的生活。
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午觉，睡到自然醒之后与可爱的女仆调调情，然后又到了晚饭的时间。
要不是还有非凡力量的存在，这里简直是天堂！
夜幕降临，诡谲的绯红洒满房间，利昂坐在床边，梳理着过往的记忆。
“谢菲尔德家族，贝克兰德。”
如果罗赛尔大帝或是克莱恩在这里，一定能认出利昂写在纸上的汉字。
利昂咬着笔杆，努力思考着家族大变的原因。
明明强盛了近百年的家族，为何会在数年之内几乎完全覆灭？
可惜当时利昂年龄太小，接触到的信息太少，而且记忆十分模糊，只能记得谢菲尔德家族曾经在贝克兰德与霍尔伯爵平起平坐，并且推测族中应该出了不少“窥秘人”中序列的强者，甚至有几位高序列。
“‘窥秘人’途径。”
利昂又写下五个字。
这是他之前从老尼尔口中了解到的。
老尼尔之所以愿意照顾利昂，就是因为受过谢菲尔德家族的救命之恩。
当时他刚在值夜者小队中晋升窥秘人，因为还不了解扮演法，过度探求神秘学知识，遭受了隐秘的污染。
是一位神秘人帮助他脱离污染，并启发了他有关“窥秘人”扮演的守则，要不是值夜者缺乏序列8的魔药配方，现在老尼尔应该足够晋升序列7了！
而老尼尔从神秘人身上知道的唯一信息就是谢菲尔德家族的族徽，所以当利昂父母找上门时，老尼尔欣然答应，并且最终引导利昂加入值夜者，步入非凡。
由此可见，谢菲尔德家族应该掌握了“窥秘人”的扮演法，甚至该途径更高序列的魔药配方。
绯红之色愈发深邃，利昂对家族的灾祸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大致有了猜测的方向，只是不敢写下那几个名字。
作为一名合格的卷毛狒狒，利昂还是知道有些东西只要被提及就会被发现的。
写满汉字的羊皮纸在火盆中缓缓化作灰烬，利昂身穿轻薄的睡衣躺在丝绒大床上，视线聚焦在天花板，轻轻摩挲着胸口的碎玉挂坠，这是在他的母亲留下的木盒中找到的。
“不入非凡，不可开启。”
木盒的封条上用古赫密斯语写着这八个字。
已经成为“窥秘人”的利昂心安理得地打开了木盒，就发现了这个碎玉挂坠，一个未记名的银行账户和一堆记载着奇怪符号的羊皮纸。
当利昂动用“窥秘人”的“解读”能力时，虽然没有破译，但是明显感到体内魔药有所消化。
郑重地将其收好后，利昂决定日后再探索。
就这样，在一片绯红之中，黑夜女神的庇佑下，利昂度过了自己在诡秘世界的第一个晚上。
……
“早上好！罗珊！”
利昂一大早就来到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热情地对着罗珊打招呼。
棕发女孩一如既往地坐在桌子背后阅读《廷根市老实人报》，听见利昂的声音之后，猛地坐起身子。
“嘿，利昂，听说你已经成为非凡者了，恭喜你啊！”
罗珊同样满脸笑意地回应道。
“不过，我觉得还是昨天那套衣服更适合你的气质。”
不知是因为门关着有些闷热还是什么，女孩的脸颊泛起片片霞红。
利昂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或许我更适合“刺客”途径？
不不，还是算了，性转什么的还是不要了！
利昂作别罗珊，继续向“公司”深处走去。
“伦纳德？老天，直到晋升为非凡者我才真正感受到你身上那股诗人浪漫气质！”
伦纳德显然被利昂的马屁拍得极爽，不过利昂的真正目标是他身上的天使老爷爷，至少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
“利昂，欢迎你，以后可以以队友相称了。”
“对了，队长找你。”
利昂径直走向邓恩的办公室，却见邓恩正好推门而出。
“利昂？你来得正是时候，眼下有个命案，我们正要去调查，应该不会有直接的战斗，是个练手的好机会。”
“好的队长，愿意为值夜者效劳！赞美女神！”
利昂顿时来了精神，熟练地在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
“愚者”先生，是你来了吗？
换上警察制服，利昂跟着邓恩去执行起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死者名为韦尔奇和娜娅，据调查当时应该还有另一个人在场，不过他并不在这里，所以我们初步推测逃离的那个人嫌疑最大。”
现场的警察汇报着，看了一眼利昂之后，对着邓恩继续耳语：
“另外……”
邓恩的眉头微微紧皱了一下，又微不可察地恢复。
利昂看到邓恩这个样子就知道警察说了什么，无非就是安提哥努斯的笔记也失踪了。
“利昂？发现了什么吗？”
邓恩突然开口。
“唔～我倒是不认为另外一个在场人嫌疑很大，房间很整洁，几乎看不出有争斗的痕迹，我反正不信一个历史系的毕业生能够短时间内连杀两人，我更相信是自杀。”
利昂迅速冷静下来，不着痕迹地为日后的“愚者”先生洗一下嫌疑。
邓恩迟疑片刻，点头赞同道：
“有道理，不过为了稳妥，还是去拜访一下那位吧！”
“谨慎之举！他的名字是克莱恩·莫雷蒂，住在……”
之后利昂跟着警察按惯例走了一遍勘探现场的流程，但是利昂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上面了。
今晚就是灰雾之上的第一次会面了吧？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幸参与。
利昂默默想着。
为此他还专门花了大价钱搜集了一个与黑皇帝有关的玻璃制品呢！
是夜，绯红再次降临。
利昂试着解读了一会羊皮纸上的内容，这次倒是有所收获，至少理解了代表“谢菲尔德”的符号，而且魔药又有所消化。
看来这是有关家族的一些记载，或许是解开家族覆灭的关键。
放下羊皮纸，利昂转而拿起一旁古老到有些裂纹的眼镜。
应该是真货吧？
利昂刚一冒出这个念头，深红的光芒自眼镜的裂纹中爆发，将利昂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贝克兰德皇后区的一栋豪华别墅中，苏尼亚海的一艘三桅帆船上爆发出相似的深红光芒。
……
一片灰白的迷雾上，利昂恢复了视线，发现不远处分别站着一位个子高挑，一头金发的少女、一个头发深蓝，身材中等的男子和一个周身笼罩着灰白雾气的神秘人。
不过迷雾将他们的面貌团团笼罩，导致除了利昂互相都不知道身份。
这就是“正义”小姐奥黛丽·霍尔，“倒吊人”阿尔杰·威尔逊和“愚者”克莱恩·莫雷蒂了吧？
嗯……或许更准确地来说是穿越者周明瑞。
“阁下，这是哪里？”
“您想做什么？”
奥黛丽和阿尔杰不约而同地用鲁恩语问道，语气中带有相同的困惑和不安。
利昂和克莱恩默契地选择沉默，但是显然克莱恩心里更加慌张。
一声轻笑从灰雾之上传来，像是在缓解紧张的氛围。
“一个尝试。”
克莱恩略显低沉的嗓音中透露着些许平淡。
奥黛丽和阿尔杰各有不同的反应，利昂还是保持着沉默。
“阁下，可否将我们放回去了？”
阿尔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克莱恩趁着这个时候观察起三人，并对利昂做出了“像是某个中产阶级的儿子，身材高大，体形匀称，气度非凡，样貌应该不错，而且感觉满腹经纶的样子。”的评价。
“如果你正式提出，我尊重你的意愿。”
克莱恩还是那副轻笑的语气。
奥黛丽在确认对方没有恶意之后，怀着忐忑又跃跃欲试的心情问道：
“这真是一次奇妙的体验……”
之后，利昂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克莱恩用意念升起一座王殿，构筑出一张青铜长桌，四人依次而坐。
坐在上首的自然是克莱恩，利昂和阿尔杰相对而坐，奥黛丽则是在利昂的旁边。
利昂猜测这是因为自己和阿尔杰是这里仅有的两名非凡者，所以最靠近上首。
奥黛丽当然又免不了一阵赞叹。
阿尔杰也在几番权衡后，选择代替克莱恩回答奥黛丽的问题。
“你是鲁恩人吧？想要成为非凡者……”
……
“我手上倒是有两份序列9的魔药配方。”
“一份‘水手’，它……”
“另一份叫做‘观众’，它……”
在阿尔杰详细的介绍之后，奥黛丽不出所料地对“观众”更有兴趣。
在见证了两人的交易，以及克莱恩告之可称自己为“愚者”之后，利昂适时地开口问道：
“愚者先生，我也是刚晋升非凡者，对于神秘学和非凡领域的很多知识都处于未知，所以希望以后能多举行这样的聚会，不知您意下如何？”
就在刚才，阿尔杰向奥黛丽介绍魔药等知识时，利昂感到自身魔药有略微的消化迹象，所以抢在奥黛丽之前提议。
所以……这也算“窥秘”？
同时利昂心底一阵狐疑。
阿尔杰和奥黛丽当然也表示赞同，只是克莱恩有些犯难，因为更多的聚会有暴露虚实的风险。
“我是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
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样子在推进，终于来到了聚会的尾声。
“隐者。”
利昂在奥黛丽满眼笑意的目光中确定了自己的称号。
“好了，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克莱恩宣布了聚会的结束，利昂知道这是他快撑不住精神的消耗了。
“遵从您的意志。”
利昂尽量让自己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