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惨死
可老五的身法实在太过诡异。
他那动作就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无论柳七娘如何变招，都无法碰到他分毫。
相反，只要稍微疏忽，就有可能被他找到破绽反击。
没过几个回合，柳七娘就已经显露出颓势。
“老蛇，你还不帮忙！”柳七娘情急之下，完全忘记她刚刚才给了老蛇脸色，冲着老蛇开口求助道：“老五这王八蛋跟李虎明显是穿一条裤子的，要是这么僵持下去，你以为你能顺利通过考核吗，到时弄不好全都给那小子做了嫁衣！”
听到这话，老蛇目光微微闪烁了下。
他跟李虎的交情本来就算不上有多深，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任由柳七娘拈弓搭箭。
他们这队人马，境界达到武人九重的只有他，柳七娘，老五，以及李虎四人，其他那几个都是七重八重的武者，跟他们比还有一定差距。
四人之中，武艺最强的肯定的是李虎，其次是老五，再其次是柳七娘，最后才是他。
现在李虎被那小子挟持当人质要挟他们干掉柳七娘，要是柳七娘被老五宰了之后，那小子万一要让老五对他动手的话，他可就没了帮手。
不管救不救李虎，柳七娘肯定不能死。
念及于此，老蛇毫不犹豫地掏出暗器，对准老五射去。
“铛！”
老五一剑荡开他射过来的飞镖。
他虽然身法诡异，但也不是毫无破绽。
那些暗器即便不足以致命，但却成功地阻碍了他的进攻节奏。
趁着这个机会，柳七娘终于得以喘息，赶紧调整身位拉开距离。
“老蛇，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五冷眼看向老蛇。
“七娘不能死！”
老蛇捏着暗器，虎视眈眈看向老五。
“呼~呼~~”
逃过一劫的柳七娘，对老蛇没有丝毫感恩，反倒出声斥责道：“你是猪脑子吗，看到老五那王八蛋砍我还不动手，真等那小子让他杀你时，你才知道错吗！”
她这斥责声，让老蛇眉头微微皱了皱，“七娘，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我出手，你还能坚持多久！”
“怎么，我说得不对！”柳七娘瞪眼道。
“这种女人，值得你救吗！”老五斜了柳七娘一眼，看向老蛇道。
“不管值不值，她都不能死！”
“那你们就都去死好了！”老五冷声道。
这话一出，老蛇，柳七娘以及其他那些武者，立马察觉到一丝不妥。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老五便踩下了脚下的机括。
他刚才在跟柳七娘打斗时，就有意将所有人驱赶到既定位置，包括最后放任柳七娘脱离战圈也是他故意为之。
要不然以柳七娘那剑术，怎么可能在他手上坚持这么久。
柳七娘那软剑，只能当作攻其不备的手段，硬碰硬对上擅长剑术的他，就跟关公面前耍大刀没啥两样。
要不是为了将所有人驱赶至既定位置，柳七娘近距离搏杀，不出十招就得死在他剑下。
“飒~”
“飒~飒~飒~飒~~~”
顷刻间，漫天钢针挥洒全场。
那些钢针每一根都淬过毒，在夕阳的映照下，泛出一抹抹蓝莹莹的妖冶光芒，好似无数只萤火虫在漫天飞舞一般。
可柳七娘等人却无暇欣赏这瑰丽景色。
他们正满脸怒色疯狂躲避着这些飞针。
但躲避的结果是徒劳的，那些飞针的数量数以万计，即便他们有老五的身法，也不可能在这种覆盖式袭击下躲过去。
首先挂掉的是那几名境界只有七八重的武者，几乎是钢针射出同时，他们就被扎成了刺猬。
柳七娘和老蛇虽然多坚持了几个呼吸，但最终也一样倒在了那些钢针之下…
那些钢针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对武人境界的武者来说却是索命无常。
钢针上浸染的毒素极为霸道，即便是达到了武人七八重境界的武者，也顶多也就能撑上一盏茶的工夫。
柳七娘和老蛇，因为功力深厚，比其他人多坚持了一会儿。
但他们的意识也不可避免地逐渐模糊，身体变得越来越冰冷。
“为什么？”柳七娘用尽最后的力气，满眼怨毒地盯着老五问道：“你从一开始，是不是就打算对我们下手！”
她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眼光何其毒辣。
那些隐藏在各处的机括布置得如此精妙，分明就是冲着他们这些同伴而来的。
如果不是早有预谋，谁又能做到这一点？
“还算不算太蠢。”老五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声音清淡如水，“反正你们也没可能活着走出东义山，早死一会儿晚死一会儿，有什么区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蛇双目赤红，愤怒质问道：“咱们之间没有竞争关系，斩杀了那头蛇妖兽，大家完全可以一起通过考核！”
“这老太婆说你蠢，你果真蠢如猪。”老五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光是‘通过考核’这几个字，你就满足了吗？”
“你是想……”
“噗！”
老蛇话还未说完，一口乌黑血液就从喉间涌出。
他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喉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咯咯”声，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噗……”
柳七娘同样不甘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随即也跟着失去了气息。
“现在，你觉得你还能用人质威胁我吗？”老五缓缓转向林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可惜了。”林玄轻笑一声，“你要是老六，这么说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吓到我。但可惜，你是老五。”
“什么？”老五哪儿能听得懂林玄话里那些梗，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重要！”林玄耸耸肩，“我只是想知道，那老蛇临死前说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关于考核的一些事情……”
老五一边向林玄解释，一边悄悄松开了握着袖口的拳头。
一柄精致的飞梭悄然滑落，落入他的掌心。
林玄的注意力完全被老五讲述的内容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你知道镇妖司的考核制度吗？”老五继续说道：“如果只是勉强过关的话，进去也只是个小卒子，既没有权力，也得不到太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