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生无相

铜漏的滴答声永恒凝固，破邪在时空裂隙中抓住最后一缕桃香。苏九黎的剑锋停在他眉心三寸，腕间“澈“字正吞噬着轮回盘溢出的青光。往生殿的梁柱浮现血色卦象——未济卦第九爻变：“濡其首，有孚失是。“

“小师叔还不明白吗？“苏九黎的瞳孔倒映着九百七十三世轮回，“你每破一次局，因果链就多一道枷锁。“她剑尖轻挑，破邪怀中的染血手札悬浮半空，字迹突然扭曲成建木灵纹。

黯月的冰魄剑气破窗而入，却在触及苏九黎时化作暖流。她颈间不知何时多了道冰晶项圈，正是水澈前世最爱的饰物：“大师姐也想再死一次？“

五凌峰·星陨台

清风捏碎第七枚龟甲时，星盘突然渗出桃汁。本该双目完好的他，此刻左眼缠着渗血的绷带——这是窥探天机的代价。当雷殛丹的焦味飘来时，他蘸着丹灰在掌心画出逆命符：“三师弟，该还债了。“

奔雷的雷兽剑插在祭坛中央，剑身缠绕着九百七十三道雷纹。他抚摸着阿元留下的野果核，突然将雷殛丹拍入心口：“这次...换我当恶人...“紫电撕裂道袍的刹那，祭坛浮现初代摇光剑主的铭文：“弑情者，终为情弑。“

玉楼山·往生泉

破邪的指尖没入苏九黎灵台时，触到水澈封存的记忆水晶。画面中的白衣少女跪在建木前，正将自己的情魄炼成轮回盘轴心：“我不求他记得，只愿这九百七十四世...他能尝口枇杷的甜。“

现实中的苏九黎突然吻上破邪唇瓣，桃香混着血腥在齿间蔓延。当破邪剑刺穿她心口时，建木灵脉从伤口喷涌而出，竟在虚空凝成水澈的残影：“傻子...这才是第一万零一次轮回...“

镇魔窟·血月夜

幻心操控着九百七十三具破邪尸身，傀儡丝在炼魂窟织成巨茧。当最后一道星纹嵌入茧壳时，师父的龙尸突然睁眼：“开阳剑主，你终究成了我最完美的作品。“

“师父错了。“幻心捏碎本命傀儡，发间银簪刺入龙瞳，“我从来...都不是开阳。“

簪内迸发的青光中，水澈的残魂握住破邪剑，将建木灵脉刺入师父七寸：“该醒的是您，初代大人。“

往生殿·终刻

破邪抱着逐渐透明的苏九黎跌坐桃树下，发现树干刻着稚嫩字迹：“二宝与澈“。这是第一万次轮回时，他教水澈写下的诺言。怀中的少女化作桃瓣纷飞，每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相遇。

黯月将冰魄剑插入星陨台，五凌峰开始崩塌。清风在血泊中推演最后一卦，奔雷的雷纹正吞噬着炼魂窟。当幻心将傀儡丝系在破邪腕间时，他听见水澈最后的声音：“忘川河畔...我等你...“

忘川·无相渡

破邪在摆渡船上苏醒时，腕间红绳系着桃木剑。摆渡人摘下斗笠，露出幻心狡黠的笑：“小师弟的船资，可是九百七十四滴心头血。“

河面飘来盏盏往生灯，每盏都写着“澈“字。当破邪伸手触碰时，灯芯突然爆开，露出蜷缩其中的女婴——正是初入轮回的水澈。

“这次要好好养大她哦。“幻心将婴儿塞进他怀中，撑篙消失在雾中。怀中的水澈突然睁眼，瞳孔倒映着建木灵纹：“大哥哥...我们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