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归藏劫

“姐姐，麦子真的在唱歌吗？“阿萝蹲在试验田里，指尖轻触金属化的麦穗。月光下，锯齿状的金纹泛着幽光。

洛丞夕将耒耜插入土壤，麦浪应声低伏：“听，它们在唱《齐民要术》的插秧歌。“

沙沙...沙沙...

麦穗摩擦的声响中，隐约传来素尘的脚步声。他提着青玉灯笼，面色苍白如纸：“宗主，地脉灵气...在倒流。“

“我知道。“洛丞夕头也不抬，“沧溟把龙脉改造成服务器时，就该料到这天。“

“可那些克隆体...“素尘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雷般的轰鸣。

阿萝突然拽住洛丞夕的衣袖：“姐姐！麦子在发抖！“

“救命！救命！“南海公主的机械尾鳍卡在麦田边缘，鳞片缝隙渗出蓝色电弧，“那些克隆体...她们疯了！“

洛丞夕挥动耒耜，麦芒缠住公主的腰：“说清楚。“

“她们...她们在吸收龙脉！“公主挣扎着甩出枚记忆水晶，“沧溟的尸身...被改造成了能量转换器！“

水晶画面中，三百具克隆体围成螺旋阵列。沧溟的尸身悬浮中央，手中试管倒置，淡蓝液体注入地脉。素尘突然捂住心口：“不好！我的基因密钥在流失！“

“姐姐！“阿萝指着麦田尖叫，“麦穗在发光！“

金属麦芒突然暴涨，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双螺旋。洛丞夕握紧耒耜：“终于来了。“

“交出《齐民要术》！“为首的克隆体踏浪而来，机械眼瞳泛着红光，“否则毁掉所有灵田！“

洛丞夕冷笑：“你们不是要数据吗？“她挥动耒耜，麦浪掀起滔天金芒，“这就是农耕文明的数据！“

克隆体突然集体跪倒，机械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检测到未知程序...正在解析...“

“解析？“阿萝突然站到麦浪顶端，“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冗余数据！“

她发间龙角暴涨，碎屑化作金光融入麦穗。麦芒突然软化，缠绕成巨大的浑天仪。素尘惊呼：“这是...沧溟师祖的终极程序！“

“小夕，听我说。“浑天仪中浮现出沧溟的虚影，“当年我假死脱身，就是为了完成这个...“

洛丞夕打断他：“老师，你骗了我三百年。“

“不，我在救你！“沧溟的虚影突然扭曲，“那些克隆体带着反物质炸弹，一旦引爆...“

“我知道。“洛丞夕举起耒耜，“所以我要用农耕文明的数据，覆盖整个系统！“

麦浪突然静止，所有麦穗指向浑天仪。阿萝站在仪顶，发间龙角化作金光：“姐姐，我准备好了。“

克隆体们突然集体抬头，机械眼瞳流淌出灵液：“检测到未知能量...正在吸收...“

“不！“沧溟的虚影突然消散，“那是...归藏之力！“

“小夕，住手！“沧溟的虚影在浑天仪中扭曲，“归藏之力会毁掉整个系统！“

洛丞夕握紧耒耜，麦浪在她脚下翻涌：“老师，你当年改数据时，怎么没想到这天？“

“我是为了救你！“虚影突然凝实，显出沧溟生前的模样，“那些灾民的数据...根本撑不到实验完成！“

阿萝突然插话：“所以你就把我姐姐的记忆...都删了？“

沧溟沉默片刻：“第299次轮回的数据冗余...已经超出系统负荷。“

“冗余？“洛丞夕冷笑，“那些被你删除的记忆里，有阿萝第一次叫我姐姐的画面！“

---

浑天仪突然暴涨，金光化作数据洪流。克隆体们集体抬头，机械眼瞳流淌出灵液：“检测到未知程序...正在覆盖...“

“不！“沧溟的虚影试图阻拦，“那些是...农耕文明的原始数据！“

洛丞夕挥动耒耜，麦浪掀起滔天金芒：“没错，这就是你要的《齐民要术》！“

数据洪流中浮现出千万个画面：神农尝百草、后稷授五谷、乃至她前世在试验田中的日日夜夜。阿萝站在浑天仪顶端，发间龙角化作金光：“姐姐，我看见了...真正的麦田！“

---

“警告！系统负荷超过临界值！“克隆体们集体跪倒，机械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素尘突然捂住心口：“宗主！我的基因密钥...在流失！“

“那是归藏之力在重组系统。“洛丞夕扶住他，“沧溟把密钥分成三段，就是为了这一天。“

南海公主的机械尾鳍突然解体，露出底下刻着“SOS“的金属骨骼：“快走！她们要引爆...“

海啸吞没未尽之言。海天相接处，三百道白光刺破夜幕。

---

“小夕，听我说...“沧溟的虚影在数据洪流中消散，“田垄才是真正的归藏之地...“

洛丞夕握紧耒耜，麦浪在她脚下翻涌：“老师，你错了。“

她挥动农具，金属麦芒缠住克隆体。阿萝跪在麦田中，碎龙角插入土壤：“姐姐，我听见麦子在唱歌...“

古老的耒耜从地脉升起，洛丞夕握住手柄的刹那，前世今生千万次播种的记忆汹涌而来。麦穗间浮现出沧溟最后的身影，他在爆炸的火光中微笑：“小夕，田垄才是真正的归藏之地。“

克隆体在麦歌声中集体跪倒，机械眼瞳流淌出灵液。公主的尾鳍突然解体，露出底下刻着“SOS“的金属骨骼：“快走！她们要引爆...“

海啸吞没未尽之言。海天相接处，三百道白光刺破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