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火脉
自从陆平与王掌柜打过招呼后，宁若璃画的日常符箓就有了销路。
然而，她每月也仅有二三十块下品灵石收入，依然付不起另一半房租，脸上时不时就露出几分忧愁。
对此陆平有想过，将石甲符的利润通过王掌柜匀出一部分给她，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或许分不清符纸的种类，但跑商多年，一定知道符箓的真正价格。
若陆平真这么干，就是彻底将她当蠢蛋了，无疑是对她倔强心性的打击。
其实她很清楚，她产出的符箓质量一般，王掌柜之所以愿意收就是看在陆平的份上。
但她也只能默然接受，不然彻底没了收入，对陆平的亏欠只会越来越多。
“陆道友，一楼似乎有动静，要不我下去看看？”
陆平眼皮跳了跳，连忙道：“还是我去吧，你先练着。”
他转身下楼，直接在楼梯口处贴上一张隔音符，又在过道补了一张。
‘苏道友这小两口，一大早就开始干活，太不像话了。’
站在二楼房间门前听了听，确保没有杂音传来后，他这才转身回房继续教学。
不知是否错觉，他感觉宁若璃的小手越发冰凉了。
......
正午时分。
陆平在门前空地练着枪法，忽然看到住在巷头的李沐阳从外面回来，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了过去。
他身为炼器师，接触的灵物肯定比常人多，说不定对火髓玉会有所了解。
“陆道友啊，我远远就看见你在练枪了，可是要找我购买灵器？”
“一些日子没见，你又壮实了几分，练体练成你这般模样，果真了得啊。”
“我看你的两位娇妻长相都不错啊，哪位媒婆介绍的，与我说说看呗。”
“......”
这人依旧如此，那嘴一张就停不下来，陆平只好打断道：
“是这样的，我想寻一两块火髓玉，道友对此可有了解？”
李沐阳这才消停片刻，思索了一会答道：
“火髓玉我倒是见过，不过记不清是在几年前，也记不起在哪见过，还忘了长什么样了。”
陆平：“......”
李沐阳接着道：“若是陆道友有求购的想法，我倒是可以替你留意一二。”
“对了，前些天新到一批茶叶，要不进我家尝一尝......”
“火髓玉一事就拜托李道友了！”
陆平连忙打断他的话语，拱手道谢一句直接转身回屋。
......
秋去冬来。
陆平站在米铺门前，发现灵米的价格真是越来越贵了。
从每月一个价，到每天一个价，口袋里没几块大灵石都不敢细看。
他听跑商的散修说，北云宗陆续派出弟子前往上浮岭驻守，如今那边几乎看不到破岳门弟子的身影，更别说劫修了。
由于上浮岭的产出有北云宗在兜底收购，不要求灵米质量，以至于附近坊市与家族治下的佃农都纷纷往那边跑。
毕竟随便种种就能卖钱，又不存在生命危险，会种地与不会种地的散修都心动不已。
好笑的是，之前北云坊里人人都在想尽办法逃避田役，如今却纷纷向萧管事求取名额。
‘难不成北云宗想以此拖垮附近的小势力？’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想，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不吃灵米又饿不死人，北云宗此举没多大意义，况且需要付出实打实的灵石，自损一千都未必能伤敌八百。
刚提着灵米回到西桥巷，陆平忽然看到隔壁的屋门打开。
“周道友，准备出门啊。”他打了声招呼。
“嗯。”周扬简单应了一句，很快就走远了。
他搬来西桥巷的时间不算短了，对这位不喜交际的邻居见怪不怪了。
由于他每天都站在门前练枪，邻居的出行规律已经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周扬基本上每月只会外出一次，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每次双手都提着满满的灵米灵肉，分量很大。
刚开始陆平以为是他的胃口好，然而每天看他到溪边打水都要来回走两趟，就明白了其中玄机。
他屋里肯定还住着其他人。
不过陆平对此倒不以为然，毕竟他家里也藏着长期不出门的苏贺。
谁家没点小秘密呢。
......
清晨。
陆平拿出赵海送的仿神行符研究了一番，依然毫无头绪。
这符箓不仅图案纹路复杂，灵力分布也十分巧妙，没有相关的制作手册根本不知从何入手。
“那老符师该不会到北云宗进修过吧？”
他低喃一声，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拍门声，只好将符箓收起。
“李道友，这么早来寻我，究竟有何事啊？”
见门外之人是李沐阳，他不由心生警惕，若是被这话痨逮住今天可就不用干活了。
“陆道友，你数月前提到的火髓玉，我突然想起在哪见过了。”
这话让他有些意外，立马打起了几分精神，连忙说道：“李道友还请细说。”
李沐阳思索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好些年前，我曾住在破岳门治下的小坊市，后来地龙翻身，坊市的周围涌起大量地火，足足烧了半个月之久。”
“我当时不敢出门，不过有些胆子大的散修则去捡回了不少灵物，其中就有火髓玉，当然这名字我也是后来才得知。”
“破岳门的人很快就来了，经调查发现，地下原来有一条火脉分支经过，由于非常适合炼器，他们立马就将其围起来开发。”
“因为我是炼器师，这才从同行口中知晓一二，没多久我便搬到了北云坊，如今对那边的情况便知之不多了。”
陆平听完不由琢磨一番。
火髓玉由地火精华凝聚而成，原来指的是藏于火脉之中。
然而火脉是一种十分珍贵资源，由宗门牢牢把控，其内的所有产出自然都流进了宗门内部，难怪市面上寻不到火髓玉的踪迹。
尽管破岳门瓦解了，但地盘划归羽竹宗，依然属于宗门控制，他一介散修难以觊觎。
这消息虽没太大作用，不过还是给他指明了方向，不由向李沐阳郑重道谢一句。
见他还有闲谈的兴致，陆平连忙借尿遁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