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外有山
广场之上。
几乎所有弟子都汇聚在了某个角落，听蒋宏说着自己当年的斩妖之事。
只有几位弟子正常修炼，没有被蒋宏吸引过去。
而这些人的视线。
却是频频望向另一处。
在蒋宏相反的一个角落。
陆墨正在此处调教眼前的内门弟子沈天。
对方刚才和其余三人一同挑战了蒋宏，却被轻易击败，不过陆墨还是看了出来，他的天赋在四人中是最好的。
虽说比蒋宏还有不少差距。
但在自己教导后，想要击败一次蒋宏却并不算太难。
一开始。
沈天并不相信陆墨的话，毕竟他也听见了，眼前这个内门长老两个月前才接触剑道，那时候差不多是对方刚刚进入天羽宗时。
而陆墨也承认。
他的剑道理解，就是通过藏经阁内的藏书所得。
一听。
沈天就更觉得这更是天方夜谭。
一个接触剑道两个月的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指导自己。
但很快。
仅仅只是一轮剑意碰撞，沈天便被彻底碾压，这才相信了陆墨话语。
随后两人才来到角落，由陆墨传授剑道理解。
当然。
短短时间。
要想让沈天剑道理解超过蒋宏，是完完全全做不到的，毕竟两人底子差了太多太多。
但是。
刚才在蒋宏的出手中，陆墨已经发现了对方的致命问题，只要在这个方向上让沈天努力，便能够在下次交手中，让沈天赢过蒋宏一次。
有时候。
路太顺，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蒋宏太过轻敌，吃点教训也好。
“就是这里，刺！”
陆墨惊斥一声，沈天便瞬间向前刺去，长剑银光闪烁，停在陆墨身前三寸，被陆墨双指夹住。
见状。
陆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才他完全按照蒋宏的剑路来教导沈天，使其抓住其中破绽。
沈天也很有悟性，很快便领悟了其中精髓。
而远处。
蒋宏的故事也已经快要讲完，看着其背影，陆墨慢慢对沈天点了点头。
见状。
眼神火热的沈天对着陆墨抱了抱拳，朝着广场另一边而去。
“蒋师兄！”
“师弟再次请战！”
沈天声势汹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连蒋宏都停止了说话，疑惑的看着沈天，眼神中也是生出几分怒气。
刚才一个才接触剑道两个月的长老就算了，怎么你一个刚刚被我击败的人还想挑战我？
“你疯了？”
看着靠近的沈天，蒋宏皱了皱眉。
而沈天则是神色严肃摇头。
“师弟刚才有所心得，想要再度挑战师兄，望师兄成全。”
“这次一对一。”
沈天刚刚说完，周围其余弟子基本上都觉得这人是疯了。
两刻钟前你们四个联手都不行，现在想要自己一个人？
众弟子实在有些无法理解，沈天是怎么想的。
而蒋宏也是直接拔剑而出，显得有些动怒。
沈天则继续道。
“不过这一次，我希望单纯以剑意比试。”
说完。
沈天拿出刚才从一位女弟子身上借的腮红，点在剑尖。
“一招定胜负。”
“谁人身上先沾红，谁输！”
这个规则是刚才陆墨告诉他的，也只有这个规则，才让他有赢过对方的机会。
听沈天这么说，蒋宏更是差点气笑。
若是正常比试，对方或许还有一丝丝获胜可能。
可这种完全以剑意理解为主的比试方法，对方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同样将剑尖沾红后，开口道。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突然愚笨至此。”
“但。”
“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机会。”
剑指沈天，周围人群瞬间散开。
虽不知道沈天抽了什么风，但能够再度看见蒋师兄出手，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在看了陆墨一眼，对方也点头后。
沈天深呼一口气。
“来！”
话音刚落，蒋宏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银光瞬间铺满整个广场中央，剑花飘洒几乎密不透风。
仅仅出手，就足以见得二人间巨大差距。
可沈天不退反进，持剑而入，手中长剑仿佛随意舞动，却精准躲过漫天剑花，一剑云游，清风拂柳。
见到对方不退反进，甚至还主动出手。
蒋宏不由冷笑一声，完全没有把沈天放在眼里，随即一道银光直接刺向对方。
见状。
沈天深呼一口气神色严肃，因为陆墨告诉过他，若想要击败蒋宏，绝对只能在分毫之间，不可久战。
而关键。
便是蒋宏主动出击的这一瞬间！
唰！
突然收势，沈天一剑破空。
下一瞬。
两人身形同时停滞，空间时间仿佛都已经定格。
两人动作同时停在最后一秒。
只见。
沈天长剑抵在蒋宏胸口，已经将其染上剑尖红芒，而蒋宏剑尖距离沈天额头，却还有一寸距离！
两人交手时间不过瞬息。
但已经分出胜负。
“不，不可能吧，蒋师兄肯定是失误。”
“没错，是这个规则有问题，如果继续下去蒋师兄一定会赢！”
周围其余弟子看着这一幕，虽说震惊眼前画面但却依旧有些不相信。
还是沈天率先收剑。
对蒋宏抱拳。
“蒋师兄，承让了。”
他很清楚，如果继续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如果生死战自己也根本不会有伤到对方的机会。
甚至。
同样的比试再来一次，只要蒋宏有所提防，他便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这次，的确是他赢了。
持剑的手有些颤抖，蒋宏的声音都变成有些沙哑，脸色苍白。
“我输了。”
此话一出，周围弟子瞬间哗然，诸多震惊神色看向沈天，不明白这才两刻钟过去，怎么沈天就有了如此变化？
“谁教你的。”
蒋宏终于问出了所有人的疑虑。
而沈天对着不远处陆墨抱拳。
“陆长老有心指点，我所学所得，皆为陆长老两刻钟内传授！”
所有人视线都望向不远处的陆墨，表情震惊不已。
刚才陆墨长老并没有开玩笑！
他是真的能够和蒋宏比试！
只不过。
因为狂妄自傲，也因为瞧不起两个月的剑道修习时间，没有任何人把陆墨的话当回事。
于是。
陆墨便让沈天，验证了他之前评价蒋宏的话语！
看着远处表情依旧平淡，嘴角淡笑的陆墨，蒋宏已经清楚的认识到。
能够在两刻钟时间内，教沈天如何赢自己的陆墨，剑道理解已经远在自己之上！
毕竟。
刚才沈天能赢自己，是抓住了自己一瞬间的破绽。
而这个破绽，陆墨看了几眼便发现，这已经无比夸张。
要知道。
若是没有乱说，对方接触剑道也不过仅仅两个月！
“陆长老，刚才是我太过轻敌，高傲。”
“但我还是想要知道。”
“我二人之间究竟差距几何。”
深呼一口气，蒋宏对着陆墨抱拳，随后持剑而出，修为气息内收，完全依靠剑意驱动。
唰！
几乎顷刻间，蒋宏就已经来到陆墨身前。
常人眼中，几乎只是一道银光闪烁！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轻敌，将自己所有剑道底蕴托盘而出！
但。
铛铛！
陆墨甚至没有拔剑，仅仅是双指并拢，以指化剑，向前伸出。
人剑合一。
双指随意挥动，便将迎面剑刃轻松弹开。
顿时。
蒋宏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自古万千剑道修士凝聚成的浓厚剑意！
磅礴无比的压力将其瞬间覆盖。
仿佛无数剑影灼灼，铺天盖地！
两人瞬间交错而过。
但下一秒。
蒋宏手中长剑就已经跌落地面，竟然是直接脱了手。
半跪地面，蒋宏身体都在不断的微微颤抖。
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在真正见识到了二人差距后，他已经明白，自己之前的言语是多么可笑。
但论剑意。
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路还长。”
“收心。”
拍了拍蒋宏肩膀，陆墨直接转身离开。
而蒋宏一句话不说，捡起自己的剑几步便离开了广场。
神色中生出几分坚韧。
只留下诸多弟子，震惊的看着陆墨，身体僵硬。
“早先听说过陆长老在阵法上有高深造诣，没想到剑意一途也如此夸张。”
“等陆长老修为提高，恐怕大苍扬名只是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
陆墨才刚刚来到广场边缘的阶梯。
就有弟子从山下急忙跑了过来。
“陆长老。”
“有阳门长老请见！”
阳门长老？
陆墨有些疑惑，自己和阳门应该没有什么接触。
怎么会有阳门之人专门来天羽宗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