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3章 你在说我的腿肉多吗?
目前,大冰坨子对自己的担心自然不是真心实意。
梁缘很清楚这点。
但不管怎么说,慕无忧这个名义上的娘子,正在做嘘寒问暖的本分。
这都是徐如卿的功劳!
梁缘准备好好奖励她一下。
初吻这事,徐如卿依然觉得草率,看来只好再次拼尽全力弥补草率了。
小树林的时候真不是他不尽力。
徐如卿太生涩,紧咬牙关,害怕得不行,连呼吸都忘了,差点没晕过去。
老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
只要是辛勤的小蜜蜂,肯定能采到更甜的花蜜,酿出最好的蜂浆!
“师弟!”
徐如卿的话打断梁缘心里的豪情壮志。
“好妹妹多担心你,以后少冒险,别让人家提心吊胆。”
“那师姐你呢?”梁缘突然问道。
“我……我当然也担心了,我可是你师姐!”徐如卿叉着腰,理所当然道。
慕无忧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还说自己虚伪,师姐不也一样?
明明不是师姐对师弟的担心,明明朦胧暧昧,却非要说个清白,狐狸精!
慕无忧心思活络,脸上挂着妻子对丈夫身体的愁思,两片柳叶弯眉微微蹙起,对徐如卿道:“师姐,你和夫君的医患关系是怎么回事?夫君有什么病?”
梁缘也凝神看过来,他真不知道自己有病。
面对二人的审视,徐如卿打了个哈哈。
这病让她怎么说出口?
说梁缘心病难医,一深入接触女人就会想起当炉鼎的扭曲日子?
“没什么,我气糊涂了随口说的胡话,别当真哈。”
“夫君真没病?”慕无忧不大信。
“当然了,师弟可是陆地宗师,什么病能惹到他身上去?”
梁缘摇了摇头,怎么莫名有种婚前体检的感觉?
徐如卿转移话题道:“行了好妹妹,咱们还是看炼血功法吧,你眼界开阔,好好检查检查。”
慕无忧压下疑惑,开始研究《燧象》。
初看觉得不过如此,一本普通的炼血法门罢了,最后越看越觉得不简单,赞叹道:“以燧逐象,大开坦途,开创此法之人一定是个……”
话说到一半,慕无忧眸光一凝,不可思议地看向梁缘,“此法是夫君所创?”
被大冰坨子崇拜的目光注视,梁缘挺直腰板,心里乐开了花,谦虚道:
“那倒没有,只在原有的基础框架上做了一点点修改罢了,不过《燧象》的确是我命名的。”
亲眼看到梁缘在符箓一道的变通,本以为足够天才,没想到他在功法方面的天赋更是不可理喻!
慕无忧羞愧难当。
相比之下,自己只会按部就班走在前人路上,哪里当得起“天才”二字?
思之令人发笑!
“夫君谦虚了,经过夫君的一点点修改,《燧象》远非寻常炼血功法可比,放眼江湖,足矣称得上一门神功。
对气血的操控出神入化,对战之时牵引对手气血,可谓占尽先机!”
慕无忧正要继续夸,脑袋突然一阵剧痛。
“啊……”
雪白额头青筋暴起,眼前闪过模糊片段。
隐约间好像看到自己腿上有血……
徐如卿眼疾手快,知道慕无忧牵动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旦记忆复苏,怕是当场走火入魔成为疯婆娘。
赶忙从袖口取出银针,扎在她头顶穴位。
“多谢师姐!”慕无忧感激地道谢,一针下去瞬间就好了,简直妙手回春。
“你暂时没有修为,身子弱,觉得不适是正常的,天色已晚,快回房歇息吧!”
“嗯。”
慕无忧起身上了阁楼。
徐如卿也从蒲团上起来,准备回屋睡觉。梁缘理所当然地跟她一起。
徐如卿将梁缘推出去,拦在门口不让他进,目光充满警告的意味。
“你现在是有娘子的人了,还和师姐一起睡,成何体统?”
“有娘子咋了?没有师姐的腿做枕头,我一点也睡不着。”梁缘一股脑往屋里挤。
“慕无忧也有腿,比我腿长,比我腿白!”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徐如卿叉着腰,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进屋!
“无忧的腿子多冰啊,哪有师姐的腿子柔软暖和?”
“你在说我的腿肉多吗?”徐如卿拼命压着嘴角,质问道。
“师姐……”梁缘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不行,想都别想,以前没娘子的时候躺就躺了,现在有娘子,还让人家独守空闺吗?
你不是要强扭的瓜解渴吗?去找慕无忧啊!”
梁缘眼底掠过一抹惊奇,凑到徐如卿面前,揶揄道:“好重的醋味呀,师姐不是说过只争强好胜,不争风吃醋的吗?”
“我~没~有~争~风~吃~醋!”
徐如卿十分严肃,一板一眼,一字一句道。
“好吧,既然师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听师姐的话。”梁缘一副没有师姐的腿子今晚肯定失眠的模样,“师姐晚安,我去找娘子了。”
“晚安,别让人家着急!”
徐如卿推开梁缘,重重关上房门,靠在门后的阴影里,终于是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又偷偷打开房门,透过门缝瞄了一眼,嘴里碎碎念:“哼!这么听话……”
徐如卿躺在床上,腿上没了梁缘枕着,总觉得空落落的。
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出门。
翻来覆去睡不着,还不如去二楼听个响。
……
烛影摇红,更漏声声碾过阁楼。
慕无忧瘫在床边,黑白道冠随意扔在妆台,铜镜里映出半张侧脸。
雷纹黑袍自肩头滑落,月白中衣刚刚解开,露出凝脂般的后颈。
几缕鸦青发丝贴在锁骨,随着呼吸起落,荡如寒潭涟漪。
窗棂外忽有脚步声叩响回廊,这是……梁缘来了!
惊得她猛然攥住绣帐流苏,将白纱床幔放下。
白丝罗袜褪到一半卡在足踝,莹润如玉的足尖骤然蜷起,十点寇丹浮起胭脂血晕。
手忙脚乱中,三千青丝如瀑倾泻,青铜坠子在耳畔碎簌簌颤抖。
慕无忧慌忙抬起枕头,将袖口里的一张黑色符箓压在下面。
铜镜里最后的倒影,是她咬着唇瓣,洇开苍白的齿痕,冷光在眸中荡漾,一点点敛藏于昏黄温暖的烛光。
梁缘要敢霸王硬上弓,她就和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