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二叔
未多时，李木打着哈欠自楼上下来，看到卫庄的瞬间，心下微惊，白发、杀气、腰间鲨齿剑，独特的惊人气势，种种细节皆让李木感到无比的熟悉，李木心内不禁暗忖：“秦时明月，逆流沙卫庄？那两个……是白凤，赤练？”
“我勒个去…”
李木倒吸一口凉气，怔了一瞬后，旋即动身笑脸迎向卫庄：“三位屈尊蔽舍，快快落座…阿旺，快给客人拿凳子。”
此时，如花、似玉亦相继下楼，见来者三人皆非善类，似玉细声道：“此三人，看面相来者不善，那白发剑客，杀气凌冽…”
“谨言之。”如花颔之，目光警惕看向卫庄一行人，尤其注目卫庄，深感其周身所散震慑之意。
如花趋前行礼，柔声道：“未迎尊客，招待不周，乞恕。”
李木觉卫庄目光如电射来，其目中审视且有压迫之感，遂心道：“好强的压迫感，二叔果然是二叔…”
卫庄沉眉，看了一眼李木，冷声道：“听说这里有个会说书的，通晓天下各路高手往事，不知，鬼谷纵横之事，阁下是否也能说道一二？”
李木未及回答，如花见卫庄态度冰冷，遽冷哼道：“我家老板说什么故事，一向由他自己来决定，岂是必须要承你的意？”
此话一出，气氛陡张。
卫庄神色微冷，目光依然看着李木。
赤练却道：“小妮子，说话可要注意点，我最喜欢割人舌头了…”
语未竟，似玉目含戾色，叱道：“狂徒，竟敢出言不逊，看打！”言毕，似玉身形电掣，如魅之趋，瞬息临近赤练跟前，素手一挥，红芒乍起，剑气裂空扑去而斩向赤练。
赤练侧身急避，且浅笑曰：“哟，脾气不小吗，就是不知道手上有几分本事？”
赤练退时自腰间取下武器，乃是一柄软剑，剑身修长柔韧，似灵蛇蜿蜒，剑刃锋锐无匹，挥动间风声呼啸，杀意弥漫，直逼似玉迎面挥去。
似玉身影疾退，虽避得及时，然衣角依然被剑气划开一道口子。
如花见状，遽拔剑欲冲向赤练，二人正要斗个你死我活。
李木忽然大喝：“如花住手，似玉，你也退下。”
如花转身看向李木，忿然道：“老板，她出言不逊，实在无理。您何必还要以礼相待？”
卫庄斜目看了一眼赤练，赤练亦收剑，虽心有不平，然于卫庄面前不敢逆命。
李木对着卫庄略微抱拳，道：“小婢之过，让阁下见笑了。刚才你说要听鬼谷纵横的故事，那我便说一些我所知道的。若与阁下心中期待有所不符，还请见谅。”
卫庄听闻，心中一动。看来传言果然不假，这胡说茶馆的说书人当真是知之甚广。
卫庄旋即动身，走向一张桌子旁坐下，白凤和赤练见状，也纷纷跟着落座。
赤练看着如花，目露不屑，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如花也是瞪了个白眼，无奈又看向李木，不明白他为何要对卫庄这般客气。
殊不知，李木穿越之前，最喜欢的动漫，就是秦时系列，而其中他最喜欢的角色，又正好是眼前这个白发男人。
李木个人觉得，秦时整部剧最具人格魅力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逼格拉满又实力强大的卫庄。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里三年了，如郭靖、乔峰、张无忌、……等等诸多大侠他都已经见过，如今总算是等来了他最想一睹风采的男人。
就算态度有些冰冷冷，李木也觉得大可接受。
此刻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悠然走上高台，茶馆也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客人：“阿旺，给我来一壶龙井。”
“阿财呀，今天的茶给我多放点茶叶，昨天那个喝着都没什么味道……”
李木上台后折扇一开，见人不是很多，略微一想，这鬼谷的故事不能乱编，怕惹卫庄不喜，不然，他还真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此刻稍微一酝酿，便朗朗上口道：
“鬼谷派，隐于尘寰，聚隐世高士之幽境也。
其间门下弟子，咸为一世翘楚，而其中鬼谷纵横一脉，以捭阖之术、纵横之道威震天下，一纵一横，尤为惊世。
有言曰：鬼谷纵横双子，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是言，鬼谷派有两位惊才绝艳之天才弟子，其一盖聂，为剑圣也。是纵。
其剑法灵逸超群，若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剑之所向，皆为道之所存，心中所念，皆可借剑以成。其剑意，凌越凡俗，直契人心真源。一袭青衫负渊虹，行吟江湖，宛若谪仙临世，人皆望而畏之，心犹慕之。
其一卫庄，为流沙之主，是横。
银发如云，冷峻无双，鲨齿剑在握，寒芒毕露，锋芒更胜冰霜。其行也，独自行于江湖，孤傲不羁，以自己的方式，追寻着属于自己的道路。临强敌而色无惧，剑影闪烁，疾逾电光破九霄，殪敌于无形。威名播于四海，令天下人闻风丧胆。
犹记战国之乱，群雄并起。纵横二子下山，搅动天下风云。
盖聂护公子扶苏，以帝王之师自居，以剑守护天下正道。
卫庄则辅佐卫国，以纵横捭阖之术，玩弄诸侯于股掌之间。
二人虽道不同，却都在各自的领域成就了一番惊天伟业。
赤霄剑会，各路豪杰云集。
盖聂手持渊虹，身形如电，剑招犀利，无人能敌。其剑意磅礴，如江河奔腾，连绵不绝。
卫庄亦奋而争雄，鲨齿剑出，寒芒四溢，剑光闪烁，若坠星之耀目。二人剑刃交加，火花迸溅，天地皆为之霁色改容。
及秦并六国，盖聂护少主亡走天涯，砥砺前行。卫庄投身流沙，纵横捭阖，续写传奇。
二人虽殊途异路，然鬼谷同脉之情，未尝稍减，心常相念。
鬼谷纵横之旧事，袤如沧海，浩若星河，展卷于世人之前…话说…”
李木在台上正滔滔不绝，而台下卫庄听到此处，却已目寒杀意。
只见卫庄于座位之上纵身跃起，冷道：“你知道的，似乎有点太多了…”
“了”字未落，惊风怒起，卷动八方，鲨齿剑已然凌空劈斩而出，迎着李木面门而来。
李木微惊，声音戛然而止，直视着斩来的鲨齿剑，却未有半分动作…
却见如花和似玉联手挥剑，迎向鲨齿，鲨齿剑所过之处风声呼啸，三剑相撞，溅起一串火星。
仅一瞬间如花手臂已被震得发麻，虎口见血，身子也为之一滞。
似玉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猛退出几步，狠狠瞪着卫庄。
李木衣衫被剑气撕裂多处，然而他仍旧纹丝未动，只是平静的看着落在高台，持剑指着自己的卫庄，盯着他那杀意浓烈的冷目，李木寒声开口问道：“阁下要我讲纵横之事，我敬阁下人格魅力，欣然应之。此番出剑斩我，实寒我心…我想问问，你为何砍我？”
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卫庄将剑收起。
“一个无所不知的人，如果还无所不能的话，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除非能为我所用…你应该庆幸，你还活着！”
卫庄冰冷的留下一句话，收起鲨齿剑，卷风而离去。
白凤与赤练，见卫庄离去，遂也动身向茶馆外走去，临走前，赤练还回身看向如花，浅笑道：“小妮子，下次见到我，小心你的舌头喔…”说罢笑声盈盈回荡。
如花轻哼一声没有理会，旋即目怀关切看向李木：“老板，您没事吧？”
“我没事。”
李木陷入沉默，其实他心里清楚，刚才卫庄那一剑，只是试探自己会不会武功。
否则卫庄若真起杀心，如花和似玉是绝对挡不住二叔的。
李木心中不禁轻笑：“这个二叔，虎头蛇尾的，半路跑出来试我身手…”
“等等……流沙为利而聚，二叔现在还在到处网罗能人异士为己用，莫不是接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单子？”
李木深知这方世界可是汇聚了天下古往今来所有高手！
再好的武功，在当前这个世界当杀手，也绝对不合适。
李木想到此处，微微皱眉，卫庄毕竟是他非常喜欢的角色，或许，自己应该给卫庄提个醒，或者做点什么…
此时台下众人被刚才卫庄的行为吓坏了不敢作声，眼见卫庄离去，这才敢猜测起卫庄的身份，以及谈论他为何要对李先生下手尔尔。
李木看向台下，高声道：“诸君不必惊慌，方才那白发剑客并无真实恶意，此事揭过，大家也不必议论了。”
“李先生，刚才那个白发剑客挥剑砍你，你为何巍然不动？你就不怕，他真的一剑把你给砍了吗？”
“李先生刚才那个人是什么来头啊，看他那挥剑的力道和身法，恐怕武功不在如花、似玉姑娘之下吧？”
李木坐于躺椅上喝着茶，如花和似玉站在他身后，似乎依然惊魂未定，脸蛋微微泛红。
李木道：“刚才那人名唤卫庄，是流沙组织的一个杀手头目。”
台下众人闻声哗然：“啊？您怎么得罪杀手组织了？”
李木摇头，淡定道：“不，我没有得罪他。以我对他的为人、身手、以及背景多方面了解来看，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听我讲故事，而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资格，替他办事！”
此话一出，台下人一头雾水。
“李先生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李木轻笑道：“聚散流沙，有利则聚，无利则散。作为一个顶尖刺客团体，为了团队能更好的生存下去，网罗天下能人异士，是一个很有必要的过程。
刚才卫庄那一剑，只出了六七分力道，因为如花和似玉的身手，在她们入眼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卫庄大致洞察，所以刚才那一剑，卫庄用了正好的力道。否则，如花和似玉都将陨命，而他出手的用意，是想看我作何反应…”
“那您刚才纹丝不动，又是向他表达出什么意思？”
李木认真思索了一下，如实道：“我只是纯粹的真实反应而已，没有想要向他表达什么。
至于我刚才分析的那些，我也是在他离开之后，才分析出这一切的，当然，也有可能分析得并不准确！”
“不对吧，正常反应，不应该是双腿发软倒在地上才对吗？”
李木嘴角微微一勾，未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