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雪汐老师
法术名称：水压箭（Aqua Bolt）
类型：攻击
效果：压缩水元素形成拇指粗的水柱，以高压喷射攻击（射程10米内），冲击力可击碎陶罐或击晕小型动物，但对金属甲胄效果有限。
限制：每发射击需1秒蓄力，连续使用3次后水流会因压力不稳散射。
在干燥环境中威力下降50%。
咒语：“汇聚，迸发！”（快速吟唱）
视觉：水流在指尖螺旋凝聚成箭头状，射出时伴随短暂气爆声。
......
雪汐在一旁悠然地啜着茶，斜眼瞥向沈恩，轻声道：“如果快速吟唱成功不了的话，可以过来问问我，咱家的法杖先借你一用。”
话音刚落，她那柄装饰着金色流苏的法杖便轻飘飘地飞到了沈恩手中。
别说，这法杖高度大小刚刚好，握在手里异常顺手
“谢谢雪汐老师。”沈恩道了声谢，便低头开始琢磨起来。
他记得自己的设定。
法杖内部刻有自适应法阵，能将使用者的魔力与元素及魔网连接，通过咒语触发魔法。
不过看起来，这个世界要远比他设定中的更加完善。
“有意思...自适应法阵不是简单的魔力导流？”
“能感知使用者的魔力波动？那如果我念咒念到一半，换一个法咒又会怎么样？”
......
雪汐坐在一旁，手捧茶杯，眼角余光始终偷偷观察着这个昨天刚收的小徒弟。
七岁就学完魔法基础理论，这听起来很离谱，但她并不认为沈恩能同时完成“魔力调动+咒语吟唱+法杖输出”的完整流程。
原因很简单——理解力不够。
孩子们或许能感知自然中的元素，却很难理解其本质，更别提通过法咒和法杖与魔网建立联系。
就算他把基础教材全背下来，看懂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一回事。
二十分钟后——
沈恩右手紧握法杖，左手食指指向远处的那片桦树林。
“汇聚，迸发！”
“砰！”
蓄力一秒，一道水箭撕裂晨雾，精准击中十几米外的桦树干，炸出一个碗口大的凹痕。树上的松鼠被吓得僵在枝头，瑟瑟发抖。
“噗——！”
雪汐差点一口气将刚喝的茶全喷出来。
小子还真行？！
前后看了卷轴没有半小时吧？
就这么上手了？
雪汐还没适应过来，，就见沈恩闭上眼睛，沉稳地进入第二次施法状态。那冷静专注的模样，竟有几分帅气。
“砰！”
第二道水箭自他指尖激射而出，比第一次更快、更远，再次砸中那棵桦树。树干摇摇欲坠，上方的松鼠发出惊恐的尖叫。
嗯？
雪汐微微眯眼，察觉到不对劲。
这第二道水箭比第一道更细、更集中。
虽然整体破坏力略有下降，但射程和精准度明显提升。
他在......改造水压箭？
第一次上手就敢这么玩？
“砰！”
第三道水箭射出，雪汐凝神细看。
这次水流更细、更长，竟直接洞穿了桦树干，留下一个清晰的孔洞。
“砰！”
第四道水箭紧随其后，水流进一步压缩，威力仍在攀升。
“砰！”
第五道时，水箭已细如针线，速度快得惊人，笔直入云。沈恩轻轻一拉手指，水流划出一道直线——
轰轰轰！
整片桦树林传来连续的断裂声，十几棵大树竟被拦腰斩断！那只可怜的松鼠摔落地面，抱着脑袋尖叫，哀嚎自己的过冬窝全毁了。
雪汐抱着茶杯，眼睛都瞪大了。
这算什么？
水压箭硬生生被这小子玩成了光系六阶法术“解构射线”？！
她很快冷静下来，否定了这个夸张的想法。
不不不。
这绝对达不到六阶威力，更像是通过改良水压箭的喷射方式，加大流速，形成了物理切割效果。
有点像二阶法术“风刃”。
只是威力更强，精度更高。
“这小子...当真天才不成？”雪汐低声喃喃道。
她嘴里喃喃着“难怪那老头让我多注意他”之类的话，忽然看到沈恩拄着流苏法杖、扶着额头，身形变得摇摇欲坠。
唉。
这小子练魔法也是的，没轻没重。
她一双小短腿赶紧跳下桌椅跑过去，在他要倒下的那一刻将他抱住。
沈恩眼皮沉重，只能模糊看到雪汐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狐耳。
“没轻没重！”
雪汐一眼就看出了他这是魔力透支，忍不住责备道。
“咱家可没有见过第一次用魔法就这么疯的！哪个不是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学？你倒好，连续用五次不说，还次次花样翻新。就算是天才也不能这么乱来，知道吗？”
“......”
沈恩虚弱地点点头，承认自己有些逞强了。
他只是想试试，仅靠自己的微薄魔力，能支撑几次施法。
结果他成功了——通过提前改造好的魔力回路，水压箭被压缩得更小、更快。
在输出前，他就将魔力压缩到了一种极高压的状态，然后快速释放
魔力就像是高压锅里的蒸汽找到了孔洞一样，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威力成倍提升。
...他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魔力量实在是太少了。
“怎么做到的？”雪汐好奇地问。
沈恩简单解释了一下思路：压缩魔力流速，攒高压力再释放，略去了改造回路的关键细节。
“你能压缩魔力流速？”雪汐皱眉。
沈恩点点头。
“那这就相当于你个人的天赋了，我是没听过能有什么人能把压缩魔力流速提升到这种地步，让水压箭直接跃迁一个等级。”
雪汐捏着下巴稍微思考了一下，又提醒道：“不过你得注意，压缩魔力流速肯定是有极限的，一不小心别把你的魔法回路给冲断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老师还是厉害，思索几秒就相当于他几个月的研究成果。
“谢谢老师提醒...”
雪汐叹口气，见他虚弱得动不了，干脆原地坐下，，让他靠在自己腿上休息。
“左手伸过来。”
沈恩不明所以，老实把手递过去。
雪汐毫不客气地与他掌心相贴。
虽然知道雪汐老师是只几百年的老狐狸了，但她手给沈恩的感觉，就和她的外表一样柔软。
“别乱动，不要抗拒。”
沈恩很快感到一股暖流从雪汐掌心传来，周身变得暖洋洋的。
这是在用魔力帮自己检查身体？
雪汐闭目感知，眉头越皱越紧：“你这魔力池怎么这么小？”
“......”
“你刚才是怎么连用五次水压箭的？”
“...或许，和我压缩了魔力流速有关？”
过了大概半小时。
雪汐停止运转魔力，检查完自家徒弟身体的她，看向腿上躺着的沈恩，表情复杂难言。
“沈恩。”
“嗯。”
“老师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都可以的。”
雪汐叹口气，“那就先说好消息吧。好消息是你极有魔法天赋——四年学完魔法基础，第一次上手就能学会水压箭，还能将其改造优化，你的天赋毋庸置疑。
“你是个天才。”
“......”
“坏消息......你确定要听？”
沈恩没想到狐娘老师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他点点头。
“坏消息就是...”
雪汐又犹豫了两秒，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不认为你能继续学习魔法，你的魔力量太少太少，像刚才你用的那个水压箭，按照正常情况，你最多只能放两次。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差距，在同龄人中，哪怕是魔力水平偏低的人，也能放上二十次。
“这还是建立在水压箭是一阶法术，魔力消耗极低的情况下。”
沈恩表示自己知道。
“你自己知道啊。”雪汐微微一愣，狐耳轻颤，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地接受。
“雪汐老师...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当你的学生么。”
雪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意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毕竟雪汐老师您是圣域大法师，就算是在帝都，也想必备受尊崇吧...一个这么厉害的大法师，教的学生却是个连魔力都凝聚不出的...没用的家伙。”
雪汐眉头皱得更深，因为沈恩这句话，她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我只是这么觉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法师都是很高傲的人，在老师您没来之前，也曾有不少从帝都来的法师造访我们这儿。他们似乎是来搜集法师塔的情报。我试着向他们搭过话，也小心翼翼地问过有没有最简单的法咒可以让我试试，可他们好像都...不太友好。”
沈恩这说的是实话。
那两年他实在是想讨个最最简单法咒试试看自己有没有水准。
他前前后后问过不下十几位法师，可无一例外，那些人总是摆出一副臭屁又高高在上的嘴脸，仿佛他连跟他们说话的资格都不配。
雪汐问：“你知道每个法师都被要求遵守的十美德么？”
“冠位、智慧、理解、慈悲、严厉、美丽、永恒、荣耀、基础、神圣。”
“那你觉得，那些法师有哪一个遵循了这十条美德？”
沈恩摇摇头。
“这不就结了！一群连最起码的要求都做不到的家伙，根本就不配顶着‘法师’的名号！你又何必把他们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懂了吗？”
沈恩没想到雪汐老师反应这么激烈，他看向她，总觉得老师心里，有着什么心事。
雪汐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认真起来：“真正的法师，不是靠傲慢撑起来的空壳，而是用行动去践行这些美德的人，在帝国的五百年前，无论是法师还是贵族，都将这十条美德牢记于心，可是近年来....算了，沈恩，你记住了，别让那些虚张声势的家伙乱了你的心。”
沈恩当然不至于为那些家伙动气。
他更在意是雪汐是怎么想的。
“那雪汐老师您...”
“喂喂！”雪汐眉头一挑，脸都气鼓了，“你可别摆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把你扫地出门似的！好歹你也算是我收的第一个学生，我还能真不管你？”
第一个？
不会吧...
老狐狸都几百岁了，圣域级的大法师。
怎么可能之前没收过学生。
“怎么，不信？”
雪汐双手环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你尽管怀疑”的挑衅神情，“不信你问问雪焰，那丫头最清楚我这些年的底细。还不够的话，你大可以写封信去问问霍恩那糟老头子，看看他敢不敢说我撒谎！”
沈恩眨了眨眼，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所以，我说这么多，你这小子还愿不愿意跟着我学魔法？”
“当...当然！谢谢雪汐老师！”
“这才对嘛，”雪汐相当满意的表情，“虽然你魔力很少很少，练习两下就耗没了，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可以想办法匀点魔力给你学习。”
沈恩都惊呆了。
雪汐这句话的意思是，每次他需要练习魔法的时候，都会试着给他补魔。
这样不会很麻烦？
有必要么。
对自己这么好干嘛。
“哎呀哎呀！你别一副那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都说了，你是我第一个收的学生。我才当上圣域法师没多久呢！我得对你负责！”
她一边说，一边挺了挺没有胸脯的胸。
望见小狐娘老师这张有些幼态，还有些傲气的脸。
沈恩不知怎么的，还有点...感动。
这只几百岁的老狐狸......不对，这位圣域级的大法师，竟然会为了他这么费心。
“怎么样，现在能起来么？”雪汐的脸忽然凑近了些。
沈恩试着动了动身子，却无奈地发现腿还是软得使不上力。
他摇了摇头：“还不行......”
“哦，那没辙了。”雪汐直起身子，拍了拍手，像是在宣布什么理所当然的决定，“我背你回去吧。来，你先上来！”
“啊？”
“啰嗦什么！你是我学生，我不背你难道还指望别人来？快点，别磨蹭，不然我可真不管你了！”
“......”
沈恩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雪汐用魔法弄到了她的背上，有股春天来临时的清香。
鼻子还不小心刮了下雪汐的狐耳朵，毛茸茸的，让人想打喷嚏。
他觉得老师的肩膀特娇小，和亚依都快差不多了。
“你把法杖拿着，还挺沉啊你！”
就是雪汐老师的力气看起来和她体型差不多，背七岁的沈恩都很费劲。
“老师您...明明可以用魔法把我弄回去啊！”
“哼，魔法是方便，但对我来说，总少了点东西。”
“...少了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对了，今晚你家的小女仆有事忙吧？”
“没有啊。”沈恩奇怪，雪汐老师问这个做什么。
“有是吧。”
“没——”
“有事忙也好，你魔力用透支了，肯定浑身虚汗，等回去我帮你洗个澡，顺带再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雪汐老师你想干什么？！
“还、还是不要吧......”
“你还害羞？不用担心，咱家族群里什么小崽子我没帮忙洗过澡，而且我帮你检查身体也是为了看看你的魔力底是怎么回事，或许能帮你恢复好一点也说不定。”
沈恩还想拒绝。
可雪汐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不断说着有关魔力池，和她解决问题的设想，插都插不上话。
沈恩一路上都觉得无比奇怪，怎么突然...
雪汐老师就这么热情了？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