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利己是生物的本能，气节是人类无法失去的赞歌。
每个人都畏惧挫折，殊不知唯有逆境下的破蛹而出，方能走到对岸。
林越发自真心的说：
“非本公子自夸，彩衣仙子你可能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他没有说完最后几个字——“未来视野”
“好东西还不是被你得手了！”
谢彩衣突然又变得气急，像是在狠自己不争气。
“呵，我还天真的以为那些年你对我的追捧发自内心。”
林越看出揭露真相后谢彩衣的心乱了，背叛宗门显然不是能轻易下定决心的事，眼下是想借着说话平复内心，以及反复纠结犹豫。
他没逼迫她，顺着话题回道：
“你这样清丽脱俗俏佳人，君子亦当好逑。”
谢彩衣立刻顶嘴：
“你不是什么君子，我更不是佳人！”
“但不否认彩衣仙子很漂亮不是么？帝安城里至少有几十万癞蛤蟆想一亲芳泽，将你压在身下反复蹂躏。”
谢彩衣被说得有点脸红，始终不愿回答林越之前提到的言外之意。
“你难道不是癞蛤蟆想吃本仙子天鹅肉？”
林越眼神饶有兴趣在少女娇躯上不断游走：
“本公子当然不是，比起对九天之上的仙子敬畏有加，我更有兴趣将仙子拉下凡间，最好下地狱。”
嫖万千人心中的女神，难道不是更有意义？
想到对方那句“仙子下地狱”说法，谢彩衣下意识夹紧粉腿，欲魂天香让她重新认识自己，林越频频提到的“身体诚实”或许才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不要脸！”
“谢谢夸奖。”
谢彩衣沉默片刻，心中动摇再次加剧：
“你觉得我再继任圣女之位后，鱼白缨会如何看我？”
其实人家压根不在乎...
林越正欲循循善诱，谢彩衣却自顾自低语：
“道心不坚，心眼子多但只是小聪明，利己主义，没有半分神阙圣女该有的气度，只会在背地里行蝇营狗苟不知廉耻的小手段？”
“呵，只怕以她的性子，还会暗骂一声“穷胸极恶”！”
你自我认识倒是挺足的...
林越稍作安慰：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谢彩衣歪了歪头：
“你这说法倒是有点意思，你是想表达相比于鱼白缨而言，我一如涓涓细流岂敢同汪洋大海争先？”
不是，你什么文化水平？
刚想提醒对方理解真正意思，林越突然沉默了。
只见少女唇角忽而勾出一抹璀璨笑意，满满都是自嘲：
“林公子，你说得为了前路放下一些所谓责任的东西，我其实懂，这些天，我有考虑过这些...”
第一次，谢彩衣唤他为“林公子。”
林越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迟迟没有接话。
“我知道你今日前来，应该是想在神阙埋下一颗为你所用的种子，随着发芽开花，随着种子自身欲望不断开枝散叶...”
“你以前曾告诉过我一句话，其实很有哲意。”
谢彩衣忽而疲惫的摇了摇头，语气艰难：
“仙宗所谓牢不可破的堡垒都是从内部瓦解，攻破...”
说到这，少女有一个很明显的停顿，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一句话对她来说，象征无限不甘。
迎着壁灯昏沉沉的光亮，
少女始终无法平息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走向坚定，
言语间，
林越狭长的眼角微微一眯。
他看着少女微微抬眸，眼神不再躲闪正视着他，语气轻缓：
“林公子，彩衣虽是圣女，但我同样也是一名神阙子弟。”
话落无言，唯有对视。
短暂的彷徨过后，谢彩衣竟展露出一种让林越不认可却为之尊敬的东西。
名为气节，
属于名门正派的气节！
那个在《墨染云歌》中被打上精致利己主义者标签的少女，于绝境中迸发新生！
男人下意识抱紧的力道让俩人身子贴的更近，肢体接触中谢彩衣清丽面庞不自觉浮现一团诱人红晕。
看着坐立不安想要挣扎的少女，林越久久无言。
心智不成熟害羞的少女是谢彩衣，
拥有气节的也是谢彩衣。
意识到不对劲苗头的林越当即想要补救：
“彩衣仙子，不管在下其他品性如何，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对吧？”
“是，不管是对我，亦或别人，林公子从未失信于人。”
察觉到少女眼中不再彷徨的眼神，林越当机立断：
“如果你愿意答应合作，我可以让鱼白缨的立场彻底站在你这边，本公子保证。”
“无需太多没有底线的行为，我所求不多，仅...”
谢彩衣伸出一支纤细指节竖在男人唇上，打断对方：
“林公子可知为何我刚才要提到鱼白缨如何看待我？”
林越岔开话题：
“人生百态，每种人生都有各自的春夏秋冬，人这辈子，就是一个经历和体验的过程，风风雨雨走过，即使获得荣华富贵，但也只是暂时，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彩衣现在没追上她的步伐又如何？乾坤未定之时，焉能不是黑马？”
“乾坤未定之时，焉能不是黑马？”谢彩衣眼睛一亮，但依旧没有过多情绪起伏。
说着，她再度自嘲一笑：
“相比鱼姐姐一往无前，坚定如初的魄力，我亦不曾拥有，你说，对么？”
“不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落得现在这般地步？”
“鱼姐姐其实也不适合掌教之位，我更不适合...”
话音落下，林越看她的眼神有些变了。
他突然发觉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位少女，这位曾经完全和气节不沾边的少女！
沉默片刻，林越微微一笑：
“既然彩义彻底认清自己，那便不是更有望破而后立？天枢神阙年轻一辈没有能与你争锋之人！”
“破不了的...”
谢彩衣喃喃自语：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我更进一步，可又如何长久？没有的魄力就是没有！”
对方信誓旦旦的言辞丝毫没有否认自己的痛苦，流露出的唯有坦然，甚至一丝丝卸下包袱的轻松。
心知不妙的林越尝试最后争取：
“本公子可以退让一步，那份半个圣人留下的莫大机缘，你有资格与我一同分享。”
“你确定？”
“是。”
谢彩衣忽而凄凄一笑：
“可，那又如何？”
“就算在遥远的将来被公子背后的国师府扶持，登临掌教之位又如何？”
“再没有具备掌教的素质以前，我为何不洒脱坦然点，将象征权柄的重任交给更适合的其他同门？”
“不配就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