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窗边的老人
张朝鄞放下碗后点燃了手里的香烟，用手撑着下巴仔细回忆着这几天的事。
但想着想着却浑身一抖，随后抬起头来看着陈锋开口道：“锋哥，你上夜班的这几天，有个老人总是在我们窗外走过去。”
说完他还用手指了指客厅内仅有的那扇窗户。
这四天陈锋确实都是夜班，不过为了增加点收入，他在今天下班后又上线当了会快乐的众包仔，然后车子就坏了！
陈锋转头看向窗边，发现外面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不过他还是问了句：“昂，然后呢？”
张朝鄞用手使劲的揉了揉油腻腻的头发继续说道：“一开始我觉得也很正常，毕竟周围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什么的！”
这话倒是没错，这些老小区大部分都是老人，年轻人都奔向了市区。
但陈锋没有开口，因为要真这么简单的话，这小子也不会是这幅样子了！
果然接下来张朝鄞有些惊恐的说道：“可是直到昨天晚上一点多的时候，我起来上厕所，看了一眼窗户外边，那老人竟然在窗边停了下来！”
“我当时好奇，所以就暂时没有开灯，只是借助月光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后面我就发现那老人压根就特么不像是活人！”
说到这，张朝鄞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情绪都开始激动起来。
为了安抚他，陈锋轻轻摇头道：“说不定是你看错了呢？那月亮光照在人身上本来就看起来很阴森啊！”
不过张朝鄞却依旧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回忆得更加仔细：“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我仔细看清楚后，发现那老人竟然浑身是泥巴！还穿着死人才穿的那种寿衣！”
“那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陈锋听到这又点了根大紫云问道。
张朝鄞摇了摇头：“当时光线太暗了，我也因为害怕没有开灯，所以就没看清楚脸。”
陈锋听后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个毛啊！还有那时候干啥不打我电话？”
张朝鄞抢过他手中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当时......我当时也想打你电话来着，可是一个低头那老人就不见了，我又怕打扰你上班就没有打过去，躺在床上一晚上都不敢睡，一直等着你回来！”
但是陈锋听完后却没有感到半点害怕，因为对于鬼神一类他是不怎么相信的，毕竟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哪怕他出身农村，也听大人讲过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可也就当个故事听听，自己没亲眼见过的事情都始终保持一份质疑。
倒是他万万没想到张朝鄞却害怕成这个样子，一个立志要成为体制内的的人还相信这些？
什么牛鬼蛇神那么叼，要不和华夏国运刚一刚？
但是陈锋也明白这是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单凭三言两语也无法感受到那种恐惧。
所以他还是认真询问张朝鄞的意见：“那你说，打算怎么办吧？”
其实两人租的这间房子性价比堪称无敌了，要是张朝鄞真不想继续租了，说不定还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
陈锋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打算劝劝自己好友。
别因为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老人就这么搬走了，到头来是一场错觉反而得不偿失。
这一点张朝鄞也不是不明白，所以权衡利弊后才开口说了句：“锋哥，要不我们去宝华寺求个辟邪的东西吧？”
听到这陈锋愣了一愣，心想这是什么操作？
一个25岁的有痔青年看见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老人，然后觉得那老人不是活人，最后想了想只是去寺庙求一个辟邪的东西？
张朝鄞看他这幅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现实的问题的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现在可谓是一穷二白，要是真搬离了这里，说不定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住处了。
害怕归害怕，但不是还没发生些什么吗？
现实可永远比未知来得更加可怕啊！
陈锋摸着下巴想了想，也是开口答应道：“行吧！正好我也请了两天假！”
得到他同意后，张朝鄞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又被陈锋打断：“不过，今晚上我倒是要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妖魔鬼怪敢这么猖狂！”
这个意见张朝鄞没有反对，自己昨晚上确实被吓个半死，可要是拉上锋哥，那就不怎么害怕了。
以前在村里那会谁不知道陈锋胆子最大？
哪怕是抓迷藏这小子都敢跑坟堆后面躲着的，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至于后面差点被家长打断腿就不提了。
总之在张朝鄞心里还是挺佩服陈锋的，换做他肯定打死也不敢！
这事就算定下来了，陈锋也没有再多说，反正他也想趁着这次休息出门走走，放松一下自己。
扔给好哥们儿一支烟后，他就转身回到自己卧室准备补觉。
张朝鄞见他准备回去睡觉，也连忙收拾了桌子后回到卧室，他昨晚上也是一夜未睡，亲眼见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吓得他差点淌尿！
南云省在华夏国的地理位置上处于西南方向，以高原和山地为主。
最重要的是气候属于低纬山原季风气候，有着明显的区域差异和垂直变化，由于地形起伏大，山地的垂直差异明显，形成了“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独特气候。
具体来说就是，白天热，晚上冷，要么就是冷的地方冷死，热的地方热死！
七月初的春城夜晚温度还是偏低，今天就只有十几度左右，穿个外套与短袖正好合适。
陈锋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才醒，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八点半了。
他没有去叫醒张朝鄞，而是一个人去到卫生间洗漱。
一把冷水浇在自己脸上后清醒了不少，仅存的困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镜子里胡子拉碴的自己，陈锋有些惆怅。
记得前两年还是一副有些稚嫩的面孔，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男人，甚至笑起来都出现了些许皱纹。
其实陈锋长得并不算丑，如果一个人颜值以十分为满分的话，那他起码都是6.8分左右，算得上中等偏上的水准。
不过由于生活的重担，导致他看上去比同龄人成熟许多，眼里多了一份沧桑。
“也不知道今年回去老妈还会催着我相亲吗？”
到了陈锋这个年纪，每一次的逢年过节再也不会被亲戚关心学习成绩之类的，而是把话题的重心放在了事业以及婚姻上。
陈锋其实很抗拒相亲，因为他内心总觉得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两人哪怕相亲成功也只是搭伙过日子罢了。
他不喜欢这样，甚至是反感。
本来自己生活就过得不咋地，家庭条件还这么差，不仅让姑娘跟着自己吃苦不说，心里那份对爱情的憧憬也让他现在无法接受。
陈锋在读书期间也谈过两段恋爱，第一次是懵懂时候的喜欢，不过也因为正是懵懂，所以两人在一次吵架后就彻底分手。
第二次则是大二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很好，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双方还见了家长。
可到头来，女孩的父母嫌弃他家穷，宁死也不允许他和自家姑娘在一起，这段感情也是不了了之。
如今回想起这些经历，陈锋也是满脸的唏嘘，奈何命运就是这样残酷，这个社会给予普通人想要翻身的机会，实在是太过渺茫！
“哎！且走且看吧，有时候走得慢一点也没有关系，万一哪天就到终点了呢？”陈锋轻声安慰着自己。
洗漱完了后，他下楼来到路边随便买了两份炒粉和烧烤，又拎了一提灌装啤酒上楼。
夏季的春城夜晚路边摆满了烧烤摊与小吃摊，一些年轻学生情侣与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或者苦逼的上班族最喜欢这种调调。
白天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很快，到了晚上大家都喜欢放慢脚步，感受周围的美好。
陈锋回到出租屋后，把张朝鄞叫了起来。
他估摸着这小子确实被吓得不轻，哪怕是睡了一觉精神都有些恍惚。
“去刷牙洗脸，趁着这良辰美景我们俩随便喝点！”陈锋催促道。
张朝鄞也没有耽搁，迅速洗漱了以后就坐在凳子上吃起了烧烤。
这样的氛围让陈锋感到一阵轻松，好友在身旁，手中有美酒，听着外面的蟋蟀啼鸣，感觉精神都不再那么紧绷。
张朝鄞打开一罐啤酒和陈锋碰了一下后问道：“锋哥，你不是今晚上打算会会那个老人吗？是不是要等到凌晨去了？”
陈锋点了点头：“你说昨晚上那老人是一点多的时候出现的？”
张朝鄞没有丝毫犹豫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怕什么，现在才九点不到，等我喝好了就在这里等他到三点！反正也睡不着，我就不信这个邪！”陈锋说完后狠狠的咽下一口冰凉的啤酒。
听到这话张朝鄞也没有再多过问，他也不担心陈锋的酒量，几罐啤酒对他们两人而言不过是洒洒水而已。
有了自己好友的陪伴他也不再那么害怕，最后心一横说道：“玛德！我今晚上陪着你一起，我也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被我逮住了非得狠狠骂几句不可！”
陈锋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打开手机刷起了“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