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霸主之业
根据樊生所听到的神号，那“呼唤”中所呼应的应该是“海神”，这力量隐约指向他自身，而且在这个没有鬼神的世界，能够响应这个呼唤的也只有他。
但....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海神的称号？
此时的他，就连一个小小的桐水河伯都尚且不是，怎么又能够妄称海神？
不过有所呼唤，就应当要有所回应。
樊生只是微微一顿，便出现在了琅琊台上，看到那海边的狂风怒吼以及在狂风中保持理智与安宁的“姜壬”，他瞬间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原来如此，理应如此。
他无奈的扶额。
只是一瞬间，樊生就明白了事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况。
齐国与吴国海战的时候，他曾在琅琊台这边展现过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后的齐国士卒也好、吴国士卒也好，因为不知道他的神名，所以在散播此时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带上了“海神”的称号。
而那些“呼唤”的信仰之力，也是如此传播到他手中的。
只是....
樊生托举起手掌，脸上带着些许无可奈何之色：“只是为什么，如此庞大的信仰之力、本应当是能够和重耳那次祭祀相当的力量，落到我手里的时候会变得如此弱小？”
这实在是可气。
但不过是转瞬间，樊生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重耳呼唤的是“函谷关”，这个名字只能够指向他，所以力量没有逸散，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此时的姜壬不同。
他祈祷的对象是“海神”，较之海神高一些、但却类似的鬼神是“水神”、而后之下则是“江河水泽之君”、再往下则是“江神”、“河神”。
在这个时代，江神特指的便是“长江”。
中国自古以来能够被单独称之为“江”“大江”的，就只有一个长江；而河神则同样的道理，河神只能够是“黄河之神”。
再往下则是“河伯”。
“河伯”再往下，则是各小湖泊、小河流的河伯、再往下才是山河湖泊的“野神”，再往下才是樊生。
在姜壬呼唤的鬼神不明确的情况下，这些力量层层损失、层层折扣，到了樊生这里，自然而然的就只剩下了这么一点点了。
樊生聆听着姜壬的祈求话语，脸上的神色缓缓的皱了起来。
姜壬所祈求的是让“自己”重新掌控齐国的权力，让田氏彻底的消失在齐国之中。
这其中涉及到的“力量”与“因果”实在是太庞大了，远远不是现在的樊生所能够做到的。
既然如此....
他略微有些沉吟，而后显露身形在那祭台上。
此时在旁人的眼睛中，一切都没有异常，只在姜壬的眼睛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其余人则是完全没有反应。
一瞬间，姜壬便想到了此人的身份。
绝对是他所呼唤的鬼神！
“砰——”
此时的姜壬完全不顾忌自己齐国国君的身份了，毕竟从当年“姜尚”先祖所传下来的封国，马上就要在他的手中消失了！
当然了，齐国并不会消失，消失的只是“姜姓”的齐国。
但对于姜壬来说，姜姓的齐国消失了，和齐国消失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请鬼神救我姜姓！”
他抬起头，看着樊生，直接干脆的说道：“姜姓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樊生并不言语。
而姜壬却恍惚之间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变化，天地旋转，一切消散而又重新凝聚，紧接着对于他来说算是噩梦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田氏代齐”这件事情开始缓慢的“发展”、“演变”，一切的一切都在姜壬的面前出现。
让姜壬知道，田氏到底是如何取代姜姓掌控齐国，成为齐王的，而他又是如何死去、姜姓又是如何失去自己爵位的。
就在他看到末尾的时候，那从未开口说话的鬼神缓缓开口了。
那声音没有明显的指向性，最开始听的时候像是年轻人，再往后听则是变成了老年人，而后又变成了中年人，沧桑与清脆混杂。
不可捉摸。
“这便是你所应当经受的结局。”
樊生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而后站立在姜壬的面前，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情绪，像是一位真正的神灵。
“如今，我将一切令你提前看到，能否改变这一切，便只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樊生便消失在了此处。
只剩下姜壬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神色茫然而又充斥着震惊、愤怒、以及一抹恐惧。
周围的士卒早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所以此时也是脸上带着惊愕的神色：“君上，难道您真的见到了鬼神？鬼神与您说了什么？”
.........
齐国，都城。
田常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但他却完全不在意。
只是冷笑一声说道：“鬼神？”
“若是将全部的事情寄托在鬼神之上，那么还要人做什么呢？”
.........
会稽山上
樊生面前凝聚了一小片水渍，水渍中则是正在倒映着齐国国内正在发生的种种。
他并非是一时兴起就帮助了齐国、或者是因为所谓的祭祀力量打动了他。
他只是想要做一个实验。
这个世界的历史能否被最大限度的改变？
比如...田氏代齐这种几乎影响了整个历史推动的事情？
...........
敬王三十六年，秋。
无尽的秋风席卷了大地，然则，这也是丰收的季节。
人们在田地中收获属于自己的“粮食”，所有人都包含期待的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吴国
都城姑苏
夫差已经做好了准备，身着戎装，看着台下的士卒们。
他正在发表一场恢弘宏伟的演讲。
他已经联络了鲁国的季康子，即将发动对齐国的战争。
他要打败齐国，继而取代齐国！
夫差的神色缓缓的看向远处的晋国——他的目标不仅仅是齐国！而是那个庞然大物一般的晋国！
他...想当霸主！
........
齐国
都城
姜壬咬着牙，脸上冷汗连连。
他准备做一件大事。
刺杀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