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留下她
杨氏看着儿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孩，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枫儿你都这么说了。”
“那……那就留下她吧。”
女孩听到杨氏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她连忙磕了几个头，声音颤抖：“谢谢大娘！谢谢大娘！”
“我一定会好好干活，不会拖累你们的！”
杨氏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好了，孩子，别磕头了。”
“既然你留下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咱们家虽然穷，但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杨莫枫也露出了笑容，扶起女孩到椅子旁坐好。
“你先好好休息。”
女孩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谢谢……谢谢您。”
杨氏看着两个孩子，心中虽然依旧有些担忧，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转头对杨莫枫说道：“枫儿，幺婆婆下午送来了一些霉米。”
“你去淘淘，煮点粥吧。”
杨莫枫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角落里的米缸。
他打开盖子，看到里面只有一小袋发黄的米粒。
然后将米倒进破旧的陶罐里，准备去水缸前淘洗。
女孩听到忙碌的声响，询问道，“我来帮你吧。”
杨莫枫笑了笑，“不用了，你眼睛看不见，对这里的坏境不熟悉，容易绊倒。”
“可……可是。”
杨氏劝笑道，“让枫儿做就行，你陪我说说话。”
“好的，大娘。”
厨房内——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获得铜板100，大米十斤，腊肉一斤。】
【新手任务：觉醒灵根。】
【奖励：淬体液】
当脑海机械的声音落下，灶台前出现一抹白光。
当白光消失，系统的奖励出现在灶台上。
杨莫枫心头一喜，可冷静过来后又陷入了沉思。
如今有是有了，可又以什么样的借口拿出来用呢？
总不能跟她们说，这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他伸手摸了摸那袋大米，颗粒饱满，雪白晶莹，与缸里那点发黄的霉米形成鲜明对比。
腊肉色泽红润，油脂分布均匀，散发着淡淡的烟熏香气。
“得想个办法...”
杨莫枫喃喃自语，目光在厨房里搜寻着。
忽然，他眼睛一亮，拿起那个装霉米的破布袋，将系统给的好米倒了进去，又掺入一些霉米。
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淘洗过的陈米。
至于腊肉，他取来菜刀，小心翼翼地切下三分之一，切成细小的肉丁。
剩下的用干荷叶包好，藏在了米缸最底层。
随后开始生火熬粥。
期间去了趟外面，在林家菜园里挖了些地瓜。
因为看守这里的佣人和自己熟。
所以看到杨莫枫摘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枫儿，粥煮好了吗？“杨氏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快了，娘！“
杨莫枫应道，迅速将肉丁和混合好的米倒入锅中，又添了两瓢水。
灶膛里的火苗舔舐着锅底，不一会儿，锅中便传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随着熬煮，腊肉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杨莫枫用木勺轻轻搅动，看着米粒在滚水中翻腾，肉丁由红转白，油脂化开，在粥面上形成一层诱人的光泽。
“好香啊...“
女孩吸了吸鼻子，不自觉地朝厨房方向偏了偏头。
杨氏也露出惊讶的神色：“枫儿，你在粥里加了什么？“
杨莫枫端着热气腾腾的粥锅走出来，笑道：“我把霉米淘得很干净。”
“又在垃圾堆里找到一小块不知谁家丢的腊肉皮，就一起煮了。”
杨氏将信将疑，但当粥碗端到面前时，那浓郁的香气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杨莫枫又舀起一碗递给女孩。
“小心烫。”
女孩迟疑片刻，最后耐不住饥饿，将碗接过。
“谢谢，莫枫哥。”
杨莫枫微微颔首，“吃完还有。”
“嗯。”
女孩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顿时睁大了那双无神的眼睛。
“这...这真是粥吗？“
“这就是有油水的粥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杨莫枫看着女孩瘦削的脸庞上浮现出的满足神情，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当然，好吃就多吃点。”
杨莫枫也是舀起一碗喝了起来。
“好！”
女孩吃着吃着，红了眼眶。
杨氏看到后关切问道，“孩子，你哭什么？”
女孩喝了口粥，笑中带泪道，“因为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
“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粥。”
得知她经历的杨氏摸了摸她的头，“我们都是苦命人。”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
女孩吃完舔了舔唇角，“吃饱了。”
杨莫枫疑惑问道，“一碗就饱了？”
自己煮的这粥可是三分米七分水。
一碗就喝饱那是不可能的。
女孩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我怕吃太多会把你们的粮食吃完了...“
杨莫枫拿过她的碗，又盛了满满一碗粥塞回她手里。
“锅里还多着呢。”
“你看——“
他故意用勺子敲了敲锅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见没？至少还能盛三碗。“
饭后……
女孩坐在一旁洗碗，而杨莫枫烧了一锅温水，舀起一盆帮杨氏擦好后。
又再次舀起一盆，取来家里唯一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巾，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
烛火摇曳，一小根蜡烛照亮房间。
女孩坐在床边，双手摆弄着衣角。
“我给你擦擦脸和手吧。“
杨莫枫有些局促地站在女孩面前。
女孩的脸“腾“地红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不、不用麻烦...“
“不麻烦。“
杨莫枫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你眼睛不方便，我来帮你。“
他拧干布巾，托起女孩的下巴。
女孩的皮肤在油灯下泛着柔光，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杨莫枫的动作极其轻柔，从额头到脸颊，再到纤细的脖颈。
当布巾擦过她唇角时，女孩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杨莫枫的指尖一颤，差点掉了布巾。
“手腕...能给我看看吗？“他注意到她袖口下若隐若现的伤痕。
女孩犹豫了一下，卷起袖子。
露出的手臂上布满细小的划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红肿。
杨莫枫倒吸一口冷气，用浸了温水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清理。
“怎么伤的？“他轻声问。
女孩声音几不可闻：“之前...我爹...用细藤条...“
杨莫枫的手顿住了，随即又擦拭起来。
擦拭完手臂后，他迟疑片刻后问道。
“身上还有伤口吗？”
“有。”
“给我瞧瞧，我帮你用水擦一遍。”
女孩脸红红的，迟疑片刻掀起自己的衣裳。
只见那骨瘦如柴的小身体中，有着许多红色的伤疤。
特别是后背，更是交错复杂。
“都是你爹打的？”
“嗯，他输钱不开心就会打我泄气，说我是丧门星。”
杨莫枫听着她如此平淡的说出这些话时。
说明她已经习惯了。
“你转过身，我帮你擦后面。”
女孩乖乖点头，转过另一边。
杨莫枫把毛巾放到水中，再拧干进行擦拭。
“疼吗？”
“不疼。”
“不疼就好。”
杨莫枫仔仔细细的将伤口上的血污擦洗干净。
“那里你自己擦吧？”
女孩闻言脸颊更是红了几分。
“嗯……我……我自己来就好。”
杨莫枫点了点头，“那我去外面，你自己清洗一下，我会把门关好。”
他知道有些地方，比较私密，最后好给她充足的空间。
杨莫枫关好房门，坐在杨氏床前。
“娘，今晚她在哪睡？”
杨氏睁开些许疲倦的眼眸。
“当然是跟你睡一间了，我要是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可是……”
杨氏露出笑颜，握住他的手，“枫儿，你觉得那孩子如何？”
杨莫枫也是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还好……”
“枫儿，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娘去了，就让她陪着你。”
杨莫枫反握住她那操劳的手，“娘说什么呢？您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