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得罪整个娱乐圈
“年轻代新锐导演宁昊，携《疯狂的石头》剧组成员现身《娱乐王牌》，讲述电影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编剧邢爱娜大谈创作之路，诉说创作者的不易。”
“剧组副导演江航浅谈目前国内电影市场环境，直言国产和好莱坞电影的差距！”
“多名著名影评人发帖评论，夸奖《疯狂的石头》是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国产好电影。”
《疯狂的石头》首映礼，以及昨天刚刚录制好的节目，包括之前做的一些采访内容，在光线的安排下迅速登上了娱乐新闻。
不知道是真的好，还是钱花到位了，反正不少影评人对《疯狂的石头》的评价颇好，说这是部有别于传统喜剧的黑色幽默影片。
一部电影看下来让人开怀大笑，里面台词经典搞笑。
16号录制完《娱乐王牌》，中间休息一天。
18号，江航和宁昊根据光线安排的档期，再次出发前往中影集合，接受光线旗下另一档节目《娱乐现场》的采访。
“航子，你说《石头》能有多少票房？”出发去中影的路上，江航开着车，宁昊在副驾驶座上问道。
“去掉今天，再过三天，等上映后不就知道了嘛，你紧张了？”
“是有点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导演商业片，还是喜剧，虽然有你的帮助，但说实话我压力很大。
票房好了，往后的日子一步登天，票房差了，想东山再起可就难了，我能不紧张么？”
宁昊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就想着下次其他制片人找你拍电影，你开多少价格合适就行。”
宁昊听了这话，瞬间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票房会很好？”
此刻的宁昊极度缺乏自信，上一部电影《香火》票房扑街的太厉害，已经让他产生了阴影。
“昊子，这部电影我虽然没有从头到尾参与，但是对比国内同档期的其他电影，在我看来质量比他们都要高，再说你是导演，自己没感觉自己拍的影片很棒吗？”
宁昊默了一会，“我觉得很棒。”
“那不就得了，我掏了一百多万都不紧张，你怕什么。”江航笑着说道。
其实吧，江航心里也有压力，相比于原时空只拿下两千多万就大赚的石头，现在的石头不仅成本高了，额外又增加了七百万宣发费用。
如果算在成本上，两千多万的票房有点不够看，最起码也要三千五百万起步，才能称得上赚钱。
“听你这么一说我有信心了，反正不管咋样，希望有个好结果，实在不行接着去给别的剧组打工呗，继续攒钱拍电影。”提起以往的艰苦，宁昊脸上有些感慨。
“别怕，我又找了个投资商，再加上我手里剩的钱，万一票房扑街咱们接着再拍，我就不信能一直失败。”到了这个时候，江航能做的只有给对方打气。
问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呗！
到了中影后，几个工作人员早早的等在这里。
“里面收拾完了吧？”
“啥都准备好了，宁导，现在就等采访的人过来了。”为首的工作人员拍着胸脯表示一切安排妥当。
“好，那你们进去再检查检查，我跟江导在门口等他们。”
“好的。”
又等了十几分钟，光线安排的主持人准时到达，车子停稳后，俩人直接迎了上去。
“江导、宁导你们好，我是《娱乐现场》主持人谢楠！”
“你好，我是宁昊。”
“你好，我是江航，大家辛苦了，咱们里面聊吧。”
寒暄几句后，一行人来到剪辑室内，随后江航给双方做了介绍，招呼声络绎不绝。
谢楠是光线目前力推的新人，不过第一次来中影，进来后就开始四处打量着剪辑室环境，有些好奇。
见状，江航充当起工具人，领着几人四处逛了一圈。
结束后，采访正式开始。
“大家好，我是《娱乐现场》的主持人谢楠，今天很荣幸有机会采访《疯狂的石头》两位导演宁昊和江航……”
“大家好，我是江航…”
“我是宁昊……”
开场介绍结束，正式进入主题，先是宁昊被问了四五个问题，轮到江航后，他准备说点不一样的。
“谢谢宁导的发言，那下面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江导。”谢楠对着江航使了个眼色，俩人按照之前商量的问题开始了。
“前两天，在另一档节目中听到江导说起国内电影领域和好莱坞的差距，能不能请江导详细说说两边差距在哪里？”
江航略微思索下，随即说道：“最根本的差距在于两者对于电影的观念不同，在好莱坞的观念中，电影就是商品，是用来取悦观众，让大家花钱购买的商品。
而国内这边目前这种观念很弱，许多导演拍电影时压根没考虑过观众喜不喜欢，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满不满意………”
不得不说，江航说的话不好听，至少在谢楠看来如此，颇有点指责国内其他制片公司的意思。
奈何光线为了宣传，副总李小萍同意了江航罗列的这些采访内容，她一个打工的哪里能做主，只能按照吩咐做事。
“江导说的很详细，见解独到，不过除了这点，双方在其他方面还有哪些区别呢？”
“好莱坞的电影推崇工业化，多年的发展使得它们在制作、特效、后期剪辑这块很强，目前来看是属于断档的存在。
至于国内嘛，现在来看有点推崇偶像电影，许多制片方痴迷大导演、大腕明星，认为只要有这两点，无论什么电影上映后都不愁大卖。
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这种情况不是好事，它有可能在未来胁迫国内电影市场走向弯路。”
江航侃侃而谈，反正刚才那个问题播出去肯定会得罪一些导演，既然如此那就得罪到底。
前世十几年龙套生涯让江航看透了很多事，那个时候的娱乐圈已经畸形了，大牌明星、大导演高高在上，偶像、粉丝电影横行。
上面的人不肯低头往下看，底下的人奋斗不上去，观众备受烂片折磨，整个电影领域堪称一潭死水。
稍微有部看的下去的电影出现，便能引得观众们疯狂支持。
可在江航看来，那些卖了十几、几十亿票房的作品，除了几部不错，其他的也就一般，压根没法和好莱坞的一些经典作品相比。
这倒不是江航舔欧美文化，抛开好莱坞电影故事性一般这点来看，人家的特效、大场面，乃至于后期做的确实强。
旁边的宁昊人傻了，看着江航不停的说着这些，心里暗暗叫苦：“弟啊，你这么一说，不是把国内这些搞电影的得罪了，不止电影公司，还有大导演和大腕明星们，哎，得罪整个娱乐圈啊。”
随后，谢楠又问了几个问题，江航直指问题核心，说出的话依旧尖锐，就差批评起文化制度了。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等到采访结束后，谢楠彻底松了口气，压力太大了，采访过程中对方有些话听的她手发抖。
……
中影门口。
宁昊送走谢楠后，立马扭头看向江航，“哎，要不你跟李总说说，刚才那些采访别往外播了，容易出事。”
“事实就是如此，还不让人说实话？”江航摆摆手，示意对方别担心。
“谁都知道这些问题，但你看看谁敢对外说，不都是得过且过，你好我好嘛！”
考虑到可能得罪整个娱乐圈，即便宁昊这会儿血还没冷，依旧觉得无法翻过某些人掌控的大山。
“人人都不说，人人都想出名赚钱，人人都想高高在上欺负底层人民，昊子啊，这不是国内电影市场的黄金时代，这是让人恐惧的地狱……”
宁昊声音大了起来，“那你想过没有，得罪他们还能在圈里混下去嘛？”
“呵呵，大不了回家富二代。”
俩人争执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过来喊他们。
随后，江航和宁昊又见到了上次的那个刘主任，对方过来是询问《疯狂的石头》港岛上映的事。
中影这几年和港岛的英皇有合作，对方最近询问过发行的事，意思想负责港岛那块。
对此，江航没意见，反正在他看来《石头》的受众范围并不大，甚至有些东南亚地区都不一定合适。
所以江航从一开始也就只盯着内地，不过既然对方主动询问发行，那江航肯定不会拒绝，蚊子再小也是肉，多卖一百万票房也是钱啊。
“行，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英皇的意见是在港岛上映要晚点。”刘主任点点头，随即说道。
“晚多久？”宁昊突然问了句。
“大概十天左右，而且基本没宣传。”
“啥都没有？那发行个什……”宁昊还想继续争取，话没说完就被江航打断。
“可以，宣传没有也行，反正是碰运气，也没想要多少票房。”
“还是江导看的清楚，上面也是这个意思。”刘主任笑了笑，随后看了眼时间，“那就这样吧，我还我有个会，有时间咱们再聊。”
“行，那刘主任你先忙，我们不打扰了。”
…
9月20号当天，《疯狂的石头》全面上映。
考虑到上映时间不是周末，距离国庆还有10天左右，几个投资方一致决定不搞凌晨首映那套。
而且这个时间没什么太厉害的竞争对手，少数几个名导的电影也是在国庆档。
不过很多业内公司和电影人都认为《疯狂石头》的票房不会好，没有大导演，没有大腕明星艺人，单单靠着前期宣传，压根弥补不了低成本带来的劣势。
因此在《疯狂的石头》上映的前几天，许多水军在网上发表言论，看衰这部影片，顺带发表一些恶劣言论。
好在此前江航接受采访的话还没播出去，不然估计就不是不看好，怕是要集体抵制喽。
不过光线既然选择发行，自然不会受到这些言论影响，反而一大早便安排人员，去首都各大影院盯着上座率。
看了几个影院的观影人群，等到光线员工把数据汇报到李小萍那里后，这位心里已经有点数了。
“江导，目前看来观众挺多，上座率很高，比我们预期的情况要强上不少。”李小萍语气里有些兴奋，仿佛看到了《石头》的光明未来。
“哈哈，麻烦李总了，电影真要大卖了，到时候当面好好谢谢您。”江航按耐住心里的激动，语气真诚的说着。
双方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后，江航和宁昊这么一说，俩人都觉得情况不错，起码从上座率来看开了个好头。
从上午到晚上，俩人在首都几个大影院门口不停溜达，时不时进去找售票人员问问《疯狂的石头》票卖的咋样。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八点，俩人吃了晚饭后，看着宁昊没有回家的意思，江航有些无语了，合着要连夜等结果？
“估计明天光线那边会打电话，咱们回家等消息吧？”又看了一个多小时，有些困意的江航说道。
“睡不着啊，再看会儿呗，过了十二点就撤。”
江航瞅瞅对方，突然说道：“昊子，我看你有成为大导演的潜质。”
“从哪看出来的？”宁昊吃着冰棍，眼睛始终没离开影院门口方向，时刻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群，这些人中有中年夫妇，有小情侣，也有带着几岁孩子的一家三口。
“精力旺盛呗，听说大导演们这方面都挺突出，连续熬个几夜啥事没有。”
俩人站在影院门口花坛处说话，突然一辆车停到面前，随即从车里下来几人，定睛一看不是谢楠还能是谁。
“宁导、江导，这么巧啊？”
“是挺巧，你们这？”宁昊问了句。
“李总临时安排的任务，过来采访下观影结束的观众，为后续宣传提供素材。”谢楠笑着解释道。
“麻烦李总了，也辛苦你们了，这采访到几点，等会结束请你们吃个饭，表示感谢。”人家大晚上过来加班，江航总要有点表示。
听到这话，谢楠摆摆手表示不用了，一来这是工作，二来双方不算熟悉，深夜跟两个大男人出去吃饭，总感觉有些不安全。
见状，江航也不勉强，双方寒暄几句，随后谢楠等人便开始准备工作。
说是采访，其实来的就三个人，一个司机，谢楠充当记者，还有一个抗摄影机的，工作地点就在影院门口，看到有出来的观众就上去询问，然后问几个问题，录制段视频。
江航和宁昊就这么干站着看，活像俩溜大街的无业人士，俗称该溜子。
没一会儿，一对年轻男女从影院出来，谢楠先是上前询问对方刚刚看的那部电影，得知是《疯狂的石头》后，脸上立马浮现喜色，问了几个人总算有个是的了。
“你们好，我是光线传媒公司的主持人谢楠，方便耽误你们一会儿，做个简短的采访吗？”
小情侣对视一眼，男方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谢楠整理下衣服，摄影机老师调整好装备，随即开始采访。
“请问你们看完《疯狂的石头》后，有什么感想？”
提起电影名，年轻情侣不觉得笑了出来，“挺好的，前所未见的喜剧风格，反正看的很过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