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棍影惊龙

光绪二十九年春，真武分堂的演武场尘土飞扬。陈墨赤膊示范着新创的“破枪十二式“，长棍在他手中如游龙出海，将弟子们刺来的木枪一一磕飞。霍青桐在旁看得目眩，忽然瞥见围墙外闪过一道黑影。

“师父，有人窥探！“她拔刀追去，却只在墙外捡到半块染血的黑布。陈墨接过黑布，闻到一丝熟悉的腥臭味——这是鬼脚七惯用的蛇毒浸染的布料。

当夜，分堂的警钟大作。陈墨跃上屋顶，只见鬼脚七带着斧头帮和数十名手持洋枪的海盗围住分堂。“陈墨，今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鬼脚七怒吼着，铁腿踢断了旗杆。

陈墨冷笑，将霍青桐护在身后：“带弟兄们退守中院，按计划行事！“他抄起长棍，只身跃入敌群。长棍扫过，两名海盗的洋枪脱手飞出，鬼脚七趁机攻来，铁腿直奔陈墨咽喉。

陈墨矮身躲过，长棍戳向鬼脚七的膝盖。鬼脚七怪叫着跳开，斧头帮帮众趁机从侧翼包抄。陈墨且战且退，引敌人进入预先布置的绊马索和陷阱区。霎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海盗们纷纷落入深坑。

“雕虫小技！“鬼脚七跃上高台，铁腿连踢，竟将陈墨的长棍踢成两截。陈墨扔掉断棍，施展开融合了《迷踪拳谱》的近身格斗术，与鬼脚七贴身缠斗。

“师父小心！“霍青桐的惊呼声中，鬼脚七的铁腿擦着陈墨的肩膀掠过。陈墨借势翻滚，瞥见地上的断棍，心中一动。他抓起断棍，以棍代剑，将软剑的巧劲融入棍法。

鬼脚七的攻势渐渐被压制。陈墨的断棍忽而点向他的穴位，忽而扫向他的下盘，鬼脚七左支右绌，终于被陈墨一脚踹倒。

“鬼脚七，你输了。“陈墨的断棍抵住他的咽喉，“是要我废了你的腿，还是跟我走？“

鬼脚七瞪着他，忽然吐出一口血水：“姓陈的，你有种！老子跟你混了！“

陈墨伸手将他拉起，转头对海盗们喝道：“放下武器，既往不咎！“海盗们面面相觑，纷纷扔下洋枪。

次日清晨，陈墨在分堂后院踱步，手中把玩着鬼脚七的铁腿护具。霍青桐凑过来：“师父，鬼脚七真的归顺了？“

“他本性不坏，只是被江湖习气迷了眼。“陈墨将护具扔进熔炉，“真正的武者，应该用拳头守护百姓，而非欺压良善。“

接下来的日子，陈墨将鬼脚七的铁腿功夫融入民团训练，同时结合《迷踪拳谱》和现代战术，开始完善真武三十六式。他在演武场画地为牢，每日清晨独自在阵中推演，常常一练就是一整天。

这日黄昏，陈墨在阵中演练到第三十五式时，忽然瞥见霍青桐在旁模仿他的动作。少女的双刀与他的拳法暗合，竟让他灵感迸发。

“青桐，把你的双刀借我。“陈墨接过双刀，将刀法融入拳法，第三十六式“双龙出海“应手而生。他的拳脚带起凌厉的风声，双刀在夕阳下划出炫目的弧光。

“师父，这是真武三十六式？“霍青桐看得痴了。

陈墨收势，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地：“不错。这三十六式，融合了南北武学、现代格斗，以及战场厮杀的经验。青桐，你是第一个看到完整招式的人。“

霍青桐眼眶微红：“师父，我一定会练好它，像你一样保护百姓。“

陈墨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欣慰。他知道，真武门的未来，就寄托在这些年轻弟子身上。

当夜，陈墨在书房将真武三十六式写成图谱，忽然收到黄飞鸿的急报：英国领事馆调集军舰，准备武力镇压羊城的抗洋活动。

陈墨握紧图谱，望向窗外的星空。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