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轻骨
数日后，暗市‘武场’，许景的身形在木桩上来回移动。
修炼轻功需跑、练、跃。
跑指的是跑步，练是练桩，跃则是指跃山。
轻功与拳脚、刀兵不同，悟性只是其次，自小习练才是重点，有着三年初窥，六年小成，九年贯通的说法。
而想要将轻功习练至登峰造极，除了需进一步耗时外，还对习练人的体质有要求。
这点在习武上很常见，例如双臂修长的人适合练通臂拳，头骨比人硬的适合练铁头功等。
对习练轻功有用的体质，名为‘轻骨’，这类人天生骨骼比旁人轻，虽然容易骨折，但身姿会更加轻盈。
许景不是轻骨，此时处于练骨阶段的他，骨骼甚至还比旁人更重。故而多日习练下来，可谓毫无寸进，时常自桩上跌落。
不过这也无所谓，毕竟打从一开始，他的目的是想刷词条，而非真的循序渐进的习练。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日子以来，通过多次的旁敲侧击，他从洪中的口中得知了武学的分类。
下乘、中乘以及上乘。
其中下乘、中乘武学只要有足够的经济、人脉，还是能弄到的，但上乘武学却只掌握在妖的手中，唯妖差能学。
除此之外，据说许多珍稀的大药、宝药也被妖所掌控，成为了控制人的诸多手段之一。
《踏云纵》是名副其实的中乘轻功，若将其修炼至登峰造极，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踏江而过也是寻常。
中乘武学就有如此效果，那在这之上的上乘武学呢？
“难怪如此多的人想当妖差，有钱拿，有上乘武学，还有诸多强身药材，这些对一名武者而言，都是致命诱惑。”许景不免心惊，暗道。
可惜他不想当妖差，因为这说好听点是‘差’，说难听点不过是妖的座下狗罢了。
思绪间，脚下踩空，他的身体自桩上坠下，还没来得及起身，一个酒囊就已递至眼前。
“许哥，别累着。”孙强凑过来个脑袋，一脸谄媚。
“你不练练？”
起身接过酒囊，许景问。
“不了，不了。”孙强挠头尬笑，“像我这等未经养生、淬体的人，学些普通拳脚已是足够，早已是练无可练。”
话落，他又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补充：“许哥你不同，你武道资质不俗，如今又在淬体路上，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许景笑而不语。
近些日子以来，他花去大部分银两，找洪中购买了四副淬体所用的药材以及四囊药酒，且又进行了三次淬体。
如此再加上，身为丁级护市的头，他平日里的膳食比在林家好上不少的缘故，所以距离成功练骨只差一次淬体。
想起购买药材时，洪中那副‘说了浪费，咋就不听’的表情，许景无奈摇头。
他很想将自己的护市等级再提一提，因为这意味着能获得更多的习武资源，但对于自身的淬体境界，却因过于匪夷所思而无法道出。
“只能等护送任务了，完成后会有不少奖赏。”许景暗道。
暗市护市除了需负责维护市场秩序外，偶尔还要外出护送货物归县，因为此举容易撞秽，所以很少人愿意去，但只要去了就有不错的额外奖赏。
秽究竟是怎么样的，许景还没见过，其中凶险更是不明。
这就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刷出与身法有关词条的原因，因为到时就算打不过，也能凭借着身法逃跑。
“许哥，听说了吗？”孙强忽将脑袋凑的更近，“不日前县里出现了个新老爷，但被人斩于街头！”
“你从哪听来的？”许景眯眼。
“暗市的人都在传呢，据说这事县衙本想压下来，但纸终究瞒不住火，今日县衙还专门贴了告示，说是‘正罡门’人干的。”
“正罡门？”
“许哥竟不知道正罡门？”孙强颇为意外，道：“这群人的口号是‘正天罡，杀妖邪’，简直大逆不道！”
“有传言说……”
言语至此，他将声调压得更低：“说这群人混进了离山县，正准备对咱们的镇妖下手！”
闻言，许景若有所思。
当日他杀大黄狗时，虽然隐藏在远处小巷，但从宋礼以及那名妖差的对话中，也听到了有关的事。
不仅如此，当初陈管事登场时，还被宋礼指认是正罡门的暗手。
所以，陈管事是正罡门人？林南也是？而这才是两人会杀妖的真正原因？
但这不可能啊。
因为林南是县衙典史！若连此等人都是正罡门人，那这离山县还不早就乱套了？
一时间，许景也是一头雾水。
“啧啧，当街杀妖，那行凶之人还真敢做，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孙强还在感慨。
“少想与自身无关的事，时辰到了，我们走吧。”许景迈步离开。
暗市卯时开市，酉时闭市，剩余时间里除开歇息、吃食外，丁级护市可使用武场三刻时间，丙级半个时辰，乙级一个时辰，甲级则是想用就用。
这让许景时常感慨，哪怕他脱去了奴籍，人的阶级却始终存在。
……
回房，关门。
泡药所用的大缸早已被孙强准备好，深吸一口气后，许景将最后一包淬体药材倒入其中。
浓烈药香霎时袭来，牵动着他体内气血的同时，也使他皮肤开始泛红，呼吸因此加重。
“今日必能初练骨！”许景暗道。
练骨分为初练以及全练。
泡药浴，饮药酒所能达到的不过初练，想要全练还需用钝器不断捶打身体，直至皮骨都不会被钝器所伤后，方能成功。
但许景估计，初练骨应已足够改变此时他的身体状态，否则词条不会出现不符合自身等级的光泽。
脱去外衣，他手握酒囊进入缸内，感受着强烈药劲的同时，不断往嘴里灌着药酒。
在药力和酒劲的促使下，他的皮肤进一步泛红，活动间皮肤、骨骼更是发出轻微摩擦声，咯咯作响。
一夜无话。
晨曦初露时，许景双目猛地睁开！
【铜皮铁骨（蓝）：在保留此前词条效果的基础上，你的防御力进一步提高】
【略懂拳脚（白）：在拳脚功夫上，你总会让人眼前一亮】
【刀法心得（白）：在刀法的领悟上，你总是快人一步】
【轻骨重髓（白）：你的骨骼变轻，但不会因此变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