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是皇帝，我是批判皇帝
姜原还天真地以为是这个场景触发了系统升级，根本不知道，系统都难以处理的孽缘，才是推动系统升级改造的根本原因。
他睁开眼睛，一声长叹，万念俱灰。
唉——
“承恩呐。”
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老太监”虽然想着剧本里面没有这段，但是姜原的话，好像把他前世的记忆给带出来了，难道自己真是个太监？
“奴婢在！”
“今日是何年景？”
苏蓓皱紧眉头，她虽然没戴耳机，但是差点钻进监视器里面，透过监视器，她能感受到其中不一样的氛围。
不像演的，像真的，她想在现场近距离看这场表演。
而导演虽然戴着耳机，但却只恨他们胡乱改剧本，根本没法耐心沉浸，只觉得影响他在苏蓓面前现眼。
“他们在干什么，谁让他们改词的！”
导演的骂声还没传导过去，表演还在继续。
“回陛下，崇祯十七年。”
“啊——十七年。”
又一声若有若无的长叹，这下导演冷静下来，也感觉到不对劲，直接撤销了给副导演的命令，让他们自由发挥。
就连那位大记者也能看出这演技非同小可，“导演，有多余的耳机嘛，我想听一听他们的台词。”
导演脸一黑，“哪有多余的，你什么...”
旁边的苏蓓提醒：“这是《今日京城》的副主编。”
“你客气什么，用我这个。”导演变脸一绝，应该他去表演，摘下耳机，递给主编，官媒，这可惹不起。
“苏小姐？”主编又邀请苏蓓。
她笑得勉强，摆摆手拒绝献殷勤，还是你们两个大男人共用吧，甚至她还嫌弃这两个磨磨唧唧影响她学习表演。
好在姜原这边经过酝酿，终于开始——
“朕自登基十七年，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诸臣误朕，致逆贼直逼京师！”
言语虽怨，但却无恨，只有十几年兢兢业业、苦苦支撑却无力回天的无奈。
哪怕听不到声音，看不清表情，只看他捶胸顿足的体态，苏蓓都能感觉到个中心酸。
她继续看到姜原以发覆面，走得掉了一只鞋浑然不知，直到歪脖子树下，悬挂三尺白绫：
“天子，有天子的死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说完，姜原将脖颈放入绳套之中，双脚悬空——
“停！你TM在干什么，我XXX！”
导演突然暴起，感觉想要杀人，这无疑是在破坏他扬名立万的机会，凭这一个镜头，他这部片的影响力可能会上一个台阶！
姜原只感觉自己耳机里面要炸了，不是特别情况，导演不会直接发这么大火，直接痛骂演员，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灰溜溜地下山。
到监视器的距离不远不近，等姜原走到导演面前，刚消气的他又忍一时越想越气，一跃而起，朝姜原冲过来。
姜原还在犹豫，怕是要被打了，要不要躲一下，没想到导演从他身边冲过去。
径直走到姜原身边“老太监”面前，双手狠狠拽住他的衣领，“谁TM让你抢戏的！你在那里跳舞嘛，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什么经典镜头！”
骂完还不消气，扬起巴掌，却被姜原挡了一下。
嘶——
是伤手，感觉伤口撕开了...
“导演，没关系，我从头再来一遍也行。”
“你谁啊，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导演完全忘了这个经典镜头是姜原造就的，脾气上来完全不管不顾，像疯魔一样，难怪他是这种小剧组的导演。
副导演这时候神色尴尬地在导演耳边说了几句，他疑惑道：“哪个姜原。”
“就是马编剧介绍来的，前两天刚刚塌房的姜原！”
姜原真要谢谢副导演为自己正名，还这么大声。
导演听完，脸色铁青，原来是一场误会，姜原识相地给导演台阶：“马编剧让我好好跟着导演学，从替身开始。”
有了姜原这话，导演表情稍缓，顺坡下，“那我给你换个配角。”
“不用了，我们已经有默契了，对不起导演，趁着现在的光，赶紧继续？”
导演点头，姜原松了口气，赶紧重新爬山。
自始至终，他都在和导演博弈，完全没注意到别人，可苏蓓却注意到他。
这，就是姜原嘛...
和新闻里面不太一样，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是因为他的能力，他的彬彬有礼，还是他的担当、气概...
“呼，谢谢！”
没想到自己的“老奴”爬山时候的声音出奇地年轻，姜原惊异地转头，看到他面部的浇水分明是老人装。
“你，也是替身？”
“是啊，谢谢你，姜原，新闻里面全是黑你的，我也对你有过误会，对不起。”
姜原不想提这种子虚乌有，继续说道：“那你是？我还以为是位老戏骨。”
这话也打开了对方的话匣子，“我叫黄文杰，同样是七级道宫新锐，老戏骨，呵呵！”
“除了资历老，拍得多，大多数也没什么演技，更别说私底下的为人。”
看来他对老戏骨颇有怨言，姜原笑问：
“那如果你能成名，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会报答影迷，我多一个粉丝，就给粉丝磕个头！”
姜原没继续说话，而是按部就班，复刻了刚才的精彩表演。
包括最后的惊鸿一瞥，只一个眼神，将导演、主编在内的全部人都震撼。
“马上把这个眼神剪成预告片，今晚就发出去。”
导演脸笑到了耳朵后边，甚至主编也认同，“导演给我一份，我回去宣传一下，我们也在尝试新媒体。”
可导演却有些犹豫，“我们这部讲的是皇帝，会不会...”
没想到主编马上摆摆手，娓娓道来：“这才是历史唯物主义，对皇帝从权力和人性两个角度，进行全面理性批判。”
“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是领导高屋建瓴！”
这边黄文杰听着咔，往旁边一瘫，忍痛撕下头套，“姜原，我请你吃饭！”
可等姜原也坐过来休息，他有些惊讶，然后揶揄改口：“好像不用我请了，拜拜！”
说完起身，拔腿就跑。
【系统提示：陛下近臣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出现贰心，陛下原谅了他，而他处于愧疚，动用全部人脉，偷开城门，将陛下带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