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升级

黎明前，他们最终商定：

明天中午时整爆破三号熔炉（李静静负责）

趁乱从仓库通风井潜入（李玄负责）

在老水阀室汇合（若申时三刻未到即放弃）

李玄将剩余两颗金属球塞进腰带：“记住，引爆后立刻钻进排水管。“

“知道啦。“李静静系紧头巾，突然问道，“成功了以后呢？“

“乖乖躲好，我会在之后想办法摧毁契约石，然后带你离开这里！”李玄摸了摸她的脑袋。

正午的熔炉区热浪灼人。李静静抱着矿筐，在机械傀儡转身的瞬间，将金属球抛入投料口。

小球划过银光，没入沸腾的矿浆。

五秒。

她弯腰假装系鞋带。

十秒。

监工开始朝这边走来。

十五秒——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掀翻了三个熔炉，炽白的金属液像烟花般喷溅。

李玄在骚乱爆发的瞬间撬开了通风井盖，借着浓烟的掩护滑入井中。

通风管道狭窄逼仄，金属壁面上积着厚厚的煤灰。李玄屏住呼吸，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上方不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三号熔炉爆炸了！“

“快去叫医师！“

“所有人到东区集合！“

当李玄终于爬到通风管尽头时，下方正是灵能石储藏室，而储物室前有着两名骑士把守。

李玄手中蓝光闪动，500g塑胶炸药出现，再造出雷管插入，再掏出数十颗小钢珠粘在上面，配上引线，李玄将其点燃后朝着守卫扔去，自己则飞速后退。

“砰！”

巨响在狭小的地道中炸响，两名骑士毫无防备的被袭击，数枚钢珠带着巨大的动能贯穿了他们的身体，他们好像破麻袋般被甩到了墙上，带着血迹慢慢滑落到地上。

李玄慢慢走到离他们不远处，两枚匕首投出射穿了守卫的眉头，李玄才放心的打量起了储物室中的场景。

储藏室内，数百枚灵能石在壁龛中静静散发着幽蓝光芒。李玄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枚，掌心中的晶体冰凉而沉重，内部似有液体在缓缓流动。

“这就是灵能石...“

出于本能，他尝试用体内的能量去接触灵能石。刹那间，一股清凉的能量顺着手臂流入体内，让他浑身一颤。与此同时，灵能石的光芒肉眼可见地暗淡了几分。

李玄眼睛一亮，立刻尝试用这股新获得的能量创造新的灵能石。蓝光在掌心汇聚，渐渐凝成晶体的形状。然而当他完成时，却发现：

消耗了三枚灵能石的能量，

只制造出两枚新的灵能石。

“能量损耗这么大...“他皱起眉头，“不划算。“

本能驱使他继续吸收。第二枚，第三枚...随着能量累积，他的视野开始变异。原本昏暗的储藏室渐渐亮如白昼，甚至能看清墙角蜘蛛网上凝结的露珠。当吸收到第两百枚时，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蓝色光点，整个人仿佛明月一般散发着柔光。

突然，李玄的身体剧烈震颤起来。李玄感到体内某个屏障“啪“地碎裂，能量流动的速度骤然提升。他试着对空挥拳，居然响起了破空声。

“二级灵能者...“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按照李静静的说法，二级意味着身体素质的质变。但更令人惊喜的是体内能量的变化——原本每天只能转化一千克物质的上限，此刻竟提升到了五十千克！

外面传来急促的哨声。李玄迅速将剩余数十枚灵能石扫进准备好的布袋，背起灵石向着外面走去。

地道出口的光亮近在咫尺，李玄的右手突然泛起幽蓝光芒。金属流体在掌心迅速成型，化作一把乌黑的手枪。枪身还未完全生成，他抬手就是三发点射。

子弹撕裂空气，两名骑士应声倒地。第三发子弹却在半空中骤然停滞——表面凝结出细密的冰晶，最终“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有趣的小把戏。“

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老科尔拄着拐杖缓步走出，那根常年不离手的烟斗正冒着森森寒气。更令李玄心惊的是，老人佝偻的身躯正在挺直，浑浊的独眼逐渐泛起冰蓝色光芒。

“十年了...“老科尔活动着脖颈，发出咔咔的响声，“装瘸子装得我骨头都锈了。“

他残缺的右手轻轻一挥，地道墙壁瞬间爬满冰凌。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无数冰针，悬浮在李玄四周。

李玄的瞳孔骤缩。这个平日里颤颤巍巍的老人，此刻散发的灵压竟让他呼吸凝滞——二级巅峰冰元素使！

“老话说得好。“老科尔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偷吃的老鼠总会回窝。“

李玄再次扣动扳机，子弹却在老科尔身前半米处被冰盾拦截。寒气顺着枪管蔓延，他不得不弃枪后撤。

“没用的。“老科尔屈指一弹，三道冰刃呼啸而来，“你的小玩具伤不了...“

话音未落，李玄的左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巨大的黑色块状物。老科尔的独眼猛地瞪大——那东西散发着极致危险的气息！

“TNT，二十公斤当量！“李玄露出狰狞的笑容，“请笑纳。“

他全力将炸药掷向老人，同时纵身扑向地道拐角，手上防爆盾生成。老科尔仓促筑起的冰墙在爆炸冲击波前如同薄纸，炽白的火光照亮了整条地道。

爆炸的硝烟尚未散尽，李玄已从掩体后冲出。老科尔半个身子被埋在碎石下，焦黑的脸上独眼依旧凶光毕露。

“小...杂种...“老人咳着血沫，残缺的右手却悄悄摸向腰间。

李玄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乌黑的枪口抵上老科尔眉心，扳机扣动的瞬间，冰晶才刚刚从老人指尖泛起。枪声在地道中回荡，飞溅的鲜血在墙面绽开一朵刺目的冰花——子弹穿透头颅的刹那，残留的寒系灵能竟将血液冻成了红宝石般的结晶。

老科尔僵硬的尸体缓缓后仰，那只独眼仍圆睁着，倒映着李玄冷峻的面容。

李玄弯腰拾起老人腰间掉落的金属牌。徽章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背面刻着细密的小字：

【编号：寒鸦】

“果然不是普通仓库管理员...“

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李玄最后看了眼老科尔的尸体，转身冲向地道出口。晨光刺破黑暗的刹那，他听见天空中传来火焰呼啸的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