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漠吃沙记

杨万里顶着鸡窝头蹲在沙丘上啃馕饼，馍渣子被风吹得满天飞。他眯着眼瞅那座半埋在沙堆里的破石窟，窟口歪歪扭扭的窟窿活像被狗啃的屁股。

“这破窟窿能藏啥？“他抠着结成冰碴的岩壁，指甲缝里全是沙子。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哧溜“往下滑了三丈多，屁股重重摔在块凸起的石头上。

“哎呦喂！“杨万里捂着屁股往上看，发现石窟顶上挂着串骆驼刺，刺尖上还挂着半只烤羊腿——油汪汪的羊油正往下滴他裤裆上。

他哆嗦着手把烤羊腿拽下来，肉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正要咬一口，突然听见窟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吓得他一腚坐在沙地上，烤羊腿“啪嗒“掉在沙堆里。

“谁在那儿？“杨万里抄起钉耙往窟里捅。钉耙突然“嗷呜“一嗓子，耙齿上沾着的沙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你瞎捅啥呢？老子在磨牙！“

借着夕阳余晖，杨万里瞅见窟里坐着个胖老头。老头圆肚皮上套着件破道袍，手里攥着半根烧火棍，正蹲在壁画前啃烤羊腿。壁画上的杨戬三尖两刃刀上串着三只烤羊，刀光里还混着太极图案。

“你是杨戬？“杨万里蹲下来啃羊腿，油手在道袍上蹭得全是油花。老头突然把烧火棍往地上一戳，窟顶沙子哗啦啦往下落：“小崽子，你踩着我打坐的姿势了！“

杨万里吓得往后一仰，后脑勺“咚“地撞在石壁上。迷迷糊糊间，他看见壁画里的杨戬突然转头，三尖两刃刀“唰“地指向窟顶。紧接着，整座石窟开始剧烈摇晃，沙子像瀑布似的往下泼。

“快跑！“老头一脚踹在杨万里屁股上，“没看见老子的烤全羊要塌了？“

两人连滚带爬冲出窟口时，杨万里回头瞅见壁画里的杨戬正抱着烤羊腿跳踢踏舞，三尖两刃刀把窟顶戳出个北斗七星的窟窿。老头突然揪住他耳朵：“看见没？这叫天罡北斗阵！“

当晚，杨万里蹲在沙窝子里烤羊腿。钉耙突然“嘎吱“一声，耙齿上冒出缕青烟：“那老头准是妖怪变的！“

“胡说！“杨万里往羊腿上撒了把沙子，“人家还会变戏法呢！“说着把羊腿往钉耙上一戳，钉耙突然“嗷“地喷出团火焰，把沙地烧出个北斗七星的图案。

第二天晌午，杨万里蹲在沙丘上屙屎。刚蹲下就感觉屁股底下硌得慌，扒开沙子一看，底下埋着块刻满蝌蚪文的石碑。钉耙突然兴奋地蹦跶：“这是老猪当年留下的！“

杨万里刚要细看，突然狂风大作。沙粒像刀片似的往脸上招呼，他赶紧趴下用钉耙护住脑袋。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只热乎乎的手拍他屁股：“憨子！接着！“

抬头一看，清风老道倒挂在沙丘上，手里甩着根烤羊腿。羊腿上的油滴在沙地上，竟凝成个歪歪扭扭的“镇“字。老道突然扯着嗓子喊：“快用你的铜皮铁骨顶住！“

杨万里不明所以，照着老道说的往沙地上一坐。屁股刚沾地，就感觉有股热流从丹田窜上来。他嘿嘿笑着往沙地上一躺，沙粒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乖乖在他肚子上拼出个北斗七星图案。

当晚，全村都传遍了，说杨万里在沙漠里练成了“铁屁股功“。刘老财带着族老上门讨说法，杨万里蹲在门槛上啃西瓜，瓜籽吐得满地都是：“要不我给您犁三天地？“

清风老道突然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头顶粘着片羊皮：“莫要废话！明日寅时，带着你的宝贝去后山！“说着甩出个酒葫芦，葫芦里飘出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画着个猪头人身的大汉——正冲杨万里做鬼脸呢！

杨万里蹲在沙窝子里啃羊腿，油手在钉耙上抹得锃亮。钉耙突然“嘎吱“一声，耙齿上冒出缕青烟：“你小子倒是挺会伺候人！“

清风老道倒挂在沙丘上，嘴里叼着半根羊腿骨：“好你个钉耙精！当年猪刚鬣被贬下凡，把你这钉耙扔敦煌，没想到倒跟这傻小子投缘！“

杨万里吓得一腚坐在沙地上，钉耙突然“噌“地窜进他怀里：“老东西少胡说！老子是天蓬元帅的坐骑！“说着喷出团火焰，把老道的道袍烧了个窟窿。

“莫要废话！“老道甩出捆仙索要绑钉耙，那钉耙灵活得很，左躲右闪不说，还专往杨万里屁股底下钻。最后没办法，老道只好扯着嗓子喊：“成了！这钉耙认主了！“

杨万里扛着钉耙往家走，心里直犯嘀咕：这玩意儿比媳妇还难伺候。走到半道，钉耙突然“嘎吱“一声，自己蹦出个窟窿，掉出张泛黄的纸片。杨万里捡起来对着太阳一照，上面画着个猪头人身的大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天蓬元帅。

当晚，杨万里把纸片贴在炕头。迷迷糊糊间，他梦见个胖老头在云彩上啃烧鸡，边吃边嘟囔：“傻小子，等你练成八九玄功，记得给我带坛好酒...“

第二天醒来，杨万里发现炕沿刻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正是玉佩上的纹路。他鬼使神差地往图案上撒了泡尿，没想到图案突然发光，把尿壶都给吸走了。等他反应过来，尿壶已经稳稳当当地扣在房梁上，像极了老道的道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