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捡道缘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8章 龟兹公主奇遇

敦煌往西八十里有片胡杨林,万里正蹲在树下啃烧饼,忽听见林子里传来女子哭声。扒开树叶一看,个穿金缕衣的姑娘被捆在胡杨树上,旁边俩妖僧正用沙子画符,嘴里念叨着“吸干精血好炼丹”。万里吧唧嘴:“这姑娘穿得比烧饼上的芝麻还亮,咋被捆这儿了?”

他攥着钉耙绕到树后,本想悄悄砍断绳子,结果钉耙齿勾住树皮“刺啦”一声。妖僧转头看见个憨货扛着耙子傻笑,甩袖就甩来毒沙。万里低头一躲,钉耙顺势插进沙地——嘿,地道的犁地架势!他突然想起给王大爷家挖地窖时的手感,握着钉耙就开始刨土,边刨边哼:“铁牛耕地嘿哟呵,左三耙来右三耙……”

公主阿依莎被倒吊在树上,眼睁睁看着这傻子在沙地里刨出条蚯蚓似的地道,妖僧的毒沙全被翻起的湿沙吸走。“蠢货!那是我龟兹的金缕衣!”她急得直蹬腿,却见万里突然抬头,冲她露出一嘴烧饼渣:“姑娘抓紧喽,俺挖通地下水啦!”话音未落,地道里涌出清泉,冲得妖僧们抱头鼠窜。

原来万里刨土时触发八九玄功的净化功能,沙地下的暗河被他犁出个口子。他甩着湿漉漉的头发爬上来,用钉耙挑断绳子:“公主别怕,俺小时候救过掉进粪坑的小牛犊!”阿依莎看着他裤脚沾满泥浆,钉耙上还挂着半截草根,突然觉得这救命恩人比自家养的骆驼还憨。

临走时公主解下腰间的葡萄干袋子:“这是波斯来的……”话没说完被万里塞进嘴里:“甜!比俺娘晒的山芋干强!”她气得跺脚:“这是定情信物!”万里挠头:“那俺明天送你两筐新麦?比葡萄干管饱。”妖僧在远处气歪了鼻子——他们布的“流沙困仙阵”,竟被这傻子用耕地的法子刨穿了!

回村路上,万里把葡萄干全倒进钉耙齿缝:“帮俺收着,等开春拌在麦种里。”阿依莎看着他扛着钉耙走在沙丘上,背影像头笨熊,却莫名让人安心。她不知道,这个把定情信物当化肥的傻子,日后会用同样的钉耙,在西域戈壁犁出条直通龟兹王宫的“憨神大道”。

当晚,清风老道看着公主留下的金丝手帕直抽嘴角:“龟兹王室的‘沙漠玫瑰’纹,你拿它擦汗?!”万里正往手帕里包炒豆子:“这么好的布,不装干粮可惜了。”帕子上的玫瑰纹突然发出微光——那是当年天蓬元帅送给龟兹王的定情信物,此刻正认主于这个只会耕地的憨货。阿依莎盯着万里裤脚滴下的水珠在沙地上砸出小坑,突然想起龟兹王宫壁画上的预言:“当铁耙犁开沙漠之血,持镜者将踏水而来。”眼前这人扛着钉耙的背影,分明比壁画上的天神多了几分傻气,却让她腰间的王室玉佩莫名发烫——那是能感应上古神物的“沙海之心”。

“公主殿下,您的鞋……”侍女小杏从胡杨丛里钻出来,看见阿依莎光着脚踩在湿沙上,裙摆还滴着地下水。万里正蹲在地道口研究泉眼,钉耙往沙里一插,竟引出条尺把长的泥鳅:“嘿,敦煌的沙子里能养鱼!”抬手就把泥鳅塞进腰间的干粮袋,袋子里的葡萄干“哗啦”撒了半袋。

阿依莎突然笑出声,这傻子不知道,他刨开的暗河正是龟兹圣泉的源头,传说中只有“沙海之主”才能引动。她解下腕上的银铃递给万里:“这个…挂在钉耙上赶狼吧。”铃铛刻着龟兹文“护耕”,是历代王室守护农田的信物。万里接过来直接套在耙齿上,银铃叮当响里,他突然指着公主裙摆:“姑娘,你裙子上的花纹像俺家麦田的垄沟!”

妖僧在暗处咬碎银牙——他们费尽心机布下“流沙噬心阵”,竟被这傻子用犁地的法子破了。更诡异的是,当钉耙插入沙地时,阵眼处的咒文竟自动浮现出“天蓬元帅到此一游”的涂鸦,墨迹新鲜得像是刚画的。“定是那钉耙捣的鬼!”为首的妖僧摸着被泉水烫伤的手腕,突然看见沙丘上闪过金光——是龟兹王室的“沙鹰令”,看来公主的援兵到了。

回村路上,阿依莎的骆驼突然停步,对着万里的钉耙屈膝下跪。“这畜生疯了?”万里蹲身拍骆驼脑袋,钉耙上的银铃恰好晃到骆驼眼前。驼夫大惊失色:“公主!这是老国王的坐骑‘沙风’,它只向龟兹守护神低头!”阿依莎望着钉耙齿尖反光,恍惚看见幻象:天蓬元帅骑在巨猪背上,手持九齿钉耙劈开沙海,为龟兹先民引来地下水。

当晚在敦煌客栈,清风老道对着金丝手帕念了三遍《道德经》,帕子上的玫瑰纹突然发出“当啷”一声——竟从布料里抖落出半枚玉扣,正是当年天蓬送给龟兹王后的定情信物。“怪不得妖僧敢绑架公主,”老道摸着玉扣上的天河纹,“他们盯上的是龟兹王室里流淌的天蓬血脉。”

万里正用手帕包炒豆子,闻言抬头:“天蓬元帅还会种地?”老道气得敲他脑壳:“当年他在龟兹教百姓引水灌溉,连王宫里的御花园都被改成了试验田!你以为公主的葡萄干为啥甜?那是用天河星露浇出来的!”话未落音,窗外传来驼铃声——龟兹的卫队到了,为首的将军看见钉耙上的银铃,当场滚鞍下马:“天蓬使者重现!龟兹王有请!”

阿依莎躲在马车帘后偷笑,看着万里被热情的卫兵架上骆驼,钉耙还斜挎在肩上,像极了龟兹传说中“带来丰收的憨神”。她摸着裙摆上被泉水浸透的泥印,那形状竟与王宫密卷里记载的“天河耕耘阵”分毫不差——原来傻子耕地时,无意中踏准了上古神阵的步法。

妖僧的黑袍在夜风中翻飞,他们望着沙地上钉耙留下的犁痕,突然发现每道痕迹都对应着二十八宿方位。“不好!”最小的妖僧突然想起师门秘传,“这是当年天蓬元帅改良的‘北斗犁地阵’,能引动星力灌溉!”话音未落,敦煌方向突现异象:万里的玉佩与钉耙银铃共鸣,竟在沙丘上犁出条银河般的光带,所过之处,骆驼刺开出了金黄的花。

“公主,您的手帕……”小杏指着阿依莎手中的金丝帕,只见玫瑰纹正缓缓变成麦穗图案,那是天蓬神力认主的征兆。阿依莎望着远处傻笑着和卫兵比谁的骆驼啃草快的万里,突然觉得,或许龟兹的预言没错——这个把定情信物当化肥的憨货,真的能在沙漠里犁出一片星空。

深夜宿营时,万里突然想起什么,从干粮袋里掏出湿漉漉的泥鳅:“公主,这鱼送你煮汤!”阿依莎看着泥鳅在银盘里蹦跶,突然发现鱼眼泛着金光——正是传说中“天河灵鱼”的特征。而浑然不觉的万里,正用钉耙给骆驼们挠痒痒,驼群舒服得直哼哼,蹄子在沙地上踩出整齐的太极图案。

清风老道望着这一幕,悄悄从怀里摸出本泛黄的《龟兹异闻录》,翻到夹着麦秸的那页:“当憨神扛耙踏沙,玫瑰将化作麦穗,沙海将涌出清泉。”他抬头看看正用银铃逗骆驼的万里,突然发现这傻子背后竟隐约浮现出天蓬元帅扛耙耕地的虚影——原来最厉害的认主仪式,从来不是咒语或血契,而是把神器当成农具的那份浑然天成的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