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赌命？不赌
死生轮转剑阵飞快成型，将虎妖死死困于其中。
徐剑更是封锁住了她空中的方位，防止其往天上逃窜。
五行之力融合四象之后，生老病死叠加上四季更迭，几乎是眨眼之间，虎妖的身体开始了急速老化。
原本光洁柔顺的红毛变得干枯，甚至开始一根根脱落，露出了原本白色的绒毛。
她的爪子也逐渐变钝，没有了最初的锋利，眼睛也开始浑浊。
这正是由夏入秋的衰老在发挥作用，只要让虎妖老到一定程度，失去战斗能力即可，不一定非要把她击败。
妖族的寿命比人族漫长很多，但它们也有一个缺点，因为阴神境的妖族不修炼肉身，当寿命到了老年阶段，实力会飞速下降，甚至会变得比寻常野兽还要弱的程度。
这一点人族武者就没有影响，他们哪怕年迈，也仅仅是气血会变少，但内力的质和量都会变得更强。
这还别提技巧上的差距了，人族可是越老越妖。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江莹莹已经趴在地上难以动弹，她依靠伥虎一族的天赋神通配合赤练焚魄经，打了沈夜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但是面对三个寻道境的全力施为，境界上的差距还是难以弥补。
“差不多了吧前辈！莹莹肯定是有苦衷的，咱们不能真的把她杀了啊！”
李然眼见虎妖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便开始向沈夜求情。
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哪怕一时误入歧途，他也想将她重新纠正过来。
然而沈夜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而且他很有分寸。
他很清楚此时的虎妖不过是在蛰伏，她将自己的生命力全部凝聚在心脏之处，身体其余的部分任其衰老都无所谓，只要能护住心脏不灭，就随时都可以重振旗鼓。
这是在装死呢。
“加大力度，一定要让她完全站不起来才行。”
四剑虚影蠢蠢欲动，随时都准备将虎妖斩成数段，衰老之力不断侵蚀之下，虎妖的肉身已经彻底耷拉下来，骨头甚至无法支撑庞大的身体开始一根根断裂。
不得已，她只能重新变成人形，但这一次可不是曾经的野性美人，而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而这个老妪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当她看见沈夜握着徐影的手时，顿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沈夜！你把手给老娘松开！咳咳咳，听见没有！”
她这神情，姿态，完全就是血煞宗江莹莹的样子，看到沈夜和其他女人亲密接触，显然是吃醋了。
徐影顿时把手抽了出来，随后更是背过身，不去参与他们之间的纷争。
“看来你的女人又回来了，你自己处理吧。”
江莹莹随后便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奇特的阵法当中，四把长剑不断地从她体内带走生命之力，而头顶那把巨剑更是随时都能取她性命。
但她并没有又哭又闹什么的，只是平静地坐在地上，用吃人的眼神盯视沈夜。
徐剑更是尴尬地笑了笑，准备把巨剑收回来，毕竟一直压在江莹莹身上也不大好，万一一个不留神把她砍死了咋办？
然而沈夜却突然开口制止了他：“别动，继续压制！”
随后，他更是一把抓住徐影的手，重新将四象五行构建而出，根本不让江莹莹有任何突围的可能。
“你这是做什么？她可是你的小女朋友，你就这么不在乎她的生死？”
徐影有些不解，难道此人是个不在乎情谊之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舍弃？
沈夜闻言笑了笑：“别被她骗了，这家伙在装呢。”
但徐影身为死生轮回剑阵的操纵者，她明确感知到了阵中人的魂力发生了变化，而且身为寻道境修士，她也有一定的直觉，能感觉到江莹莹魂魄上有了些许变化。
再者说，沈夜自己也有能力检查魂魄啊，先前为了查明为什么青州人无法突破先天时，把她和自己的魂魄从里到外都查看了一遍，此时应该能轻松发觉江莹莹确实变回人族的这个才对。
“如果她在装，应该直接开口向我们求助才对，就算不让我们撤去剑阵，也至少可以让我们别再抽取她的生命力，只是将她困住即可。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吃了你我的醋，还不够洗清嫌疑吗？”
徐影着实弄不懂沈夜的想法，她无比确信阵中之人就是人族江莹莹，而且沈夜也一定知道这一点。
“她是江莹莹，但也不是江莹莹。”
沈夜的话让在场之人都摸不着头脑。
“你们别忘了，之前江莹莹使用了魂爆术，将自己的魂魄重创，陷入了昏迷。
之后经过我们的救治，她才苏醒过来，但苏醒的已经变回了虎妖江莹莹。
这中间可是有一个盲区的，那便是她从何时变成了虎妖？是在我们救她之前，还是救她之后？”
徐影依旧没有想通：“之前之后的，有什么关系吗？总之她现在确实是人族魂魄啊。”
沈夜点了点头，又重新摇头：“没错，她是人族魂魄，但这人族魂魄并不能证明她就是那个人。
魂爆术施展之后，整个宫殿内都充斥着江莹莹的魂力，如果早在魂爆术施展成功后的一刻，虎妖就已经回到了这具身体，随后便开始收集江莹莹的魂力，用以伪装呢？
我给她体内输入自己的魂力，看似在救她，其实是在给她提供养料，让她能将江莹莹的魂力补充充足，而后就能以假乱真，瞒天过海！
此时她的一切行为都是模仿江莹莹而已，无论是假意吃醋，还是装作镇定不轻举妄动，好像很懂事的模样，都是为了打消我们的疑心。
一旦我们卸下防备，她必然会瞬间暴起反击！”
沈夜这番话说的信誓旦旦，胸有成竹，根本不在乎猜错的可能性。
这自信的模样也让徐氏兄妹没有选择撤阵，而是继续全力加码，江莹莹的容貌也继续不断衰老下去。
“很好，沈夜……你是如何识破的？我应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才对。”
被点破了的虎妖也没有挣扎，只是轻描淡写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但沈夜的回答却让她僵在了原地。
“我没有识破，在你承认之前，我一直都以为你是真的江莹莹。”
虎妖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但她的身体确确实实已经到了极限：“你没有识破，竟然还敢如此笃定？你真的不怕你女人死了吗？！”
看她破防的模样，沈夜顿时笑了：“不怕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不敢杀你？不就是为了给江莹莹第二次穿越留一个肉身吗？
因为你捅我那一爪，所以你和江莹莹一定互穿了两次，如果你死了，她的第二次穿越就不知道会去到哪里，所以我不得不留着你的性命。
但如果方才是真的江莹莹穿越而来，不就说明她已经完成了两次穿越的因果吗？
死生轮回剑阵本就有着轮回之意，而且我们此时使用的衰老剑意，只针对肉身而不会伤害魂魄，你的肉身死了，与江莹莹的魂魄有何干系？
所以啊，无论你体内的魂魄是人还是妖，在我看来都一样。”
沈夜说出了真相，他并不知道真假，但他也不需要知道真假。
这便是他的优势，而且是绝对的优势。
“呵呵呵，没想到，真没想到……
你就不怕我一直到死都坚持自己是你熟悉的那个人？到时候你可会抱憾终身哦。”虎妖凄厉地笑了三声。
对于这一点，沈夜依旧不在乎：“你不会的，因为你还有自己的任务没完成，只要你放弃伪装，那就说明江莹莹还没有完成两次穿越的因果，你的命就还有用，我就无法杀你。
能活着，谁又会选择死？只要活着，你就一直有脱困的机会，所以你绝对不会那般选择。”
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沈夜算计到了，无论虎妖做出什么应对都是无用。
“不愧是前辈！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全都做不到的事！
那接下来怎么办，她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咱们是继续往仙宫深处走吗？”
李然听见沈夜说不会杀死虎妖，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眼下最重要的目标还是找到仙师。
然而他话说完，在场众人全都没有理他。
李然绕到沈夜身前，这才发现他们全都如临大敌，捂着脑袋咬紧牙关，像是在对抗什么攻击一般。
就连道种胡婉都是如此，除了李然和江莹莹没事以外，其余之人无一不是面露痛苦。
他很快就想起了这是什么，他曾经在断崖的桥梁之上，同样遭受过这种痛苦，之后还是江莹莹将自己的伥虎精血输入他的体内，才将此伤害解除。
“伥鬼化！”
这是伥虎一族的隐藏天赋，唯有王者中的王者，才有概率觉醒的最强天赋，伥鬼！
它能将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或者恐惧勾起，一旦抵抗不住去触碰或者逃离，就会被彻底控制，变成伥鬼。
这是江莹莹的父亲，那只伥虎之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