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前献水
5月20日，高仓枫跟樱井千夜进入严岛神社的第三天。
道馆外阳光普照，道馆内阴雨绵绵。
樱井千夜摇晃着小腿，逗弄着漂浮在空中的灵。
握在米仓优子手中的茶盏，平静的水面突然晃动，
枯坐在剑道馆中央，按照三长一短的节奏呼吸的高仓枫暴起，手中的木剑瞬间出鞘。
“神前献水，龙宫薙”
左手掐诀，幅度随着上呼吸频率而变化，右手蓝色的灵力缠绕上木剑之上，呈现出螺旋状上下流动。
高仓枫脚尖点地，扭转腰身挥动剑柄，淡蓝色的剑气从剑尖挥出，直指樱井千夜的方向。
“喂喂喂，三天了，天天都要嚯嚯我！”
被樱井千夜玩弄的灵惊慌失措的飘走，一张符纸自动从樱井千夜的口袋当中飘了出来，挡在了剑气的前面。
两者相撞，发出了金属碰撞一样的声音。
空中漂浮的“守”字冒着金光，阻挡住了剑气进一步前进的欲望。
剑气挥散，原本干燥无比的道馆内，此时地面上出现了一大滩水。
樱井千夜张开嘴巴，话还没有说出口，紧随其后的两道剑气已经贴至身前。
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集。
直到高仓枫半跪在在道馆中间喘着粗气，樱井千夜面前的符咒才有了点点的裂痕。
“可恶啊，还是没有办法打湿樱井千夜的衣服嘛，就连和服的下摆都没有碰到。”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
不甘的情绪从体内流出，高仓枫三天来，第一次没有完成给自己制定的修炼计划。
“想看大姐姐湿身嘛？直接跟我说啊。”
符咒发出的金色光芒渐渐收敛到了樱井千夜的体内，调笑声自然而然的从她的嘴巴里发出。
“好机会！龙宫薙！”
这道剑气的威力明显没有先前那么大，但速度跟精准度都要远胜先前。
水流精准无误的溅到了樱井千夜的脸上，液体顺着她的脸庞滴落到了衣襟上。
“高仓枫！”
怒吼声把道馆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颤下来了。
龙宫薙是神前献水的第一式，等到高仓枫完全掌握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好了，到此为止吧。”
米仓优子拍了拍手，停止了这一次修行。
屋内的空气，黏腻得就要下雨了。
强忍着灵力耗尽的虚弱与恶心，最后一次吃宫岛穴子丼跟汤豆腐，三天的修行就要结束了。
用拖把拖好了道馆的地面，木柄上还保留着樱井千夜残留下来的温度，高仓枫望着木地板上反射的夕阳发愣。
“感谢老师这些天的教导。”
米仓优子没有说话，挥了挥手，嘎嘣嘎嘣的声音从她的关节处响起。
“米仓老师，您可爱的学生就要走了，不打算挽留我们一下吗？”
樱井千夜也只敢在快要离开的时候跟米仓优子皮一下。
米仓优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手臂挥舞的速度。
道馆外，斑驳的树荫正好遮住了米仓优子的脸庞，高仓枫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步伐渐远，两人迎着夕阳离开。
道馆内，拐杖敲击在地面上，米仓优子的身边多了一道人影。
不破慈楼坊从黑暗当中渗出了身影。
高仓枫跟樱井千夜已经离开了道馆，两人小声的密谋着什么，听不清楚。
“天赋真的很高啊。”
“你说他会是那个人吗？”
“不知道，反正看着跟小千夜挺配的。”
“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东西，此时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严岛神社的街上已经不复前两日的热闹，甚至显得有些清冷，隔得老远都能听到海浪冲刷在岩石上的声音。
通往码头的台阶已经被涨起的潮水所淹没，樱井千夜故意踩在上面，打碎了倒映的夕阳。
束发的红色绸带跟着海风一起作响，跟晚霞混成了一个颜色。
“米仓老师应该挺舍不得我们的。”
“人嘛，上了年纪就容易这样……”
很快，两人踏上了离开神社的轮渡，那个鲜红的鸟居在高仓枫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
……
在收费处交了4500円的停车费后，V8发动机重新燃起了轰鸣声。
夜景从眼前流过，高仓枫摩挲着放在腿上的木剑，上面还刻着【严岛神社】的字样。
他想让自己睡着，但总有一种情绪左右着他。
“三天的时间真的很快啊。”
高仓枫脑袋靠在玻璃上，感受着车辆颠簸带来的震动。
“怎么，舍不得？”
目视前方的同时，樱井千夜抽空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副驾驶的男人。
“有点。”
人总是很难从热闹中重新走回平静。
“我看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发作了。”
“不会是米仓老师把你练太狠了，让你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吧！”
“你不要胡说啊，我告你诽谤！我告你诽谤哦！”
樱井千夜突然猛踩了一脚刹车，酷路泽的轮胎发出尖锐的叫声，缠绕在上面的金色灵力也消失不见。
“干什么！”
高仓枫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玻璃上面。
“想吃冰淇淋吗？”
车辆缓缓驶入冈山总社SA，樱井千夜熄火回正拉手刹，一气呵成。
松开安全带的时候，她重重的吐出来了一口气。
“冈山县的白桃冰淇淋，可是当地的特产，我来了这么多遍都没有吃过。”
“你自己想吃就吃，干嘛还要带上我。”
高仓枫紧接着也松开了安全带，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了，他也想下车活动一下身体。
“把东西都带上，防着点小偷。”
车上有什么东西？
高仓枫朝座位上望了望，除了带过来的那个箱子之外，也就只剩下腿上放着的，刻着字的木剑了。
晚上七点半的服务区，只有酷路泽一辆车。
两人站立在车旁，高仓枫向樱井千夜递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樱井千夜给予回应。
“你是怎么发现的？”
“自从我们上了五日市IC，经过一个隧道之后，后面就一直有一个东西跟着我们。”
“先前都在跟你聊天，没空搭理她而已。”
樱井千夜系在发髻上的红色发带飘落了下来，整片区域开始变得猩红，高仓枫把木剑从剑鞘中抽出，在手中舞动着剑花。
“实践课来着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