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严师出高徒
林野深吸口气，心神沉入丹田。墨绿小剑化作一道绿色流光直扑竹叶。他生怕力道不足，特意催发了三层灵力。
“轰！”
剑光过处，竹叶连同青竹一起炸裂，碎屑纷飞。
“如何？”林野挑眉，颇为自得：“师姐，这剑劲儿太足，有点收不住……”
这些青竹并非凡竹，硬度远超金铁，能一剑断竹，对炼气五层而言已是不易。
慕容麻衣抱剑而立，晨风吹动她束发的青丝带。她没说话，只是随手接住一片竹叶，并指如剑轻轻一划，竹叶脱手瞬间。
“嗤——”
破空声几乎微不可闻。
林野暗自咋舌。那片轻若无物的竹叶竟如利刃般切开空气，将远处一根竹枝精准削断。而被斩断的竹枝纹丝不动，直到微风拂过才缓缓滑落。
切口平滑如镜。
“咕噜……”
林野喉结滚动。他那一剑看似声势浩大，实则灵力外泄严重。而慕容麻衣随手一击，剑气凝练到极致，没有丝毫浪费。
“飞剑与法剑虽体系不同，但大道至简，不在于力。”慕容麻衣走到他身后，突然抽走他手中墨绿小剑，“而在于……”
她左手轻抚过林野右臂，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沿着经脉游走。林野顿时僵住，那触感像有电流窜过脊背。
“放松。”
慕容麻衣声音清冷，手却稳稳托住他手腕，“灵力走手太阴经，过列缺穴……”
林野感觉她呼吸拂过耳际，带着淡淡的香气。这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哪还有心思听什么经脉走向？
“专心。”
木剑不轻不重敲在他小腿上。
“嘶——”
林野倒吸凉气，连忙收敛心神。
“飞剑。”
慕容麻衣松手。
林野下意识掐诀，这次飞剑与灵力凝成一线，竟真的做到飞剑摘叶！
“师姐！我成了！”
林野兴奋转身，却撞进一片温软。
慕容麻衣不知何时贴得极近，此刻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她迅速后退半步，耳尖泛起薄红，强装镇定地别过脸：“差得远。”
林野一抹鼻间鲜血，“凡事都有第一次，只是真的好软……好香……”
慕容麻衣眸光微冷，突然抬剑削落林野的一根发丝。
“斩。”
林野嘴角一抽。
削叶子就算了，削头发？这比针尖上刻字还难！发丝飘落的瞬间，墨绿小剑再次出击。然而飞剑刚一靠近，凌厉的剑风便将发丝绞成齑粉，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涟漪。
“再来。”慕容麻衣声音清冷。
林野皱眉，操控飞剑再次斩向另一根发丝。这次他放慢速度，可剑锋触及发丝的刹那，那柔韧的青丝竟顺着剑势滑开，依旧完好无损。
“这……”
林野傻眼。发丝细若游丝，在空中飘忽不定，这难度比斩竹叶高了十倍不止！连试三次皆是如此，他额头沁出细汗。
“笨。”
慕容麻衣轻叱一声。
“灵力不是蛮力，是水，要懂得‘导’。”慕容麻衣轻哼，突然并指截住飞剑。
那柄凶性十足的墨绿小剑竟在她指尖温顺如绵羊。
“剑气不是斧劈。”她指尖轻弹剑身，“是……”她甚至没有挥剑，只是手腕微转，发丝一分为二，断面整齐令人心惊，而剑身未动！
“收敛三分力，留七分神。”
她的声音近在耳畔，清冽幽香在鼻间。林野能清晰看见若隐若现的锁骨。
林野彻底看呆了。这简直是对力量的极致掌控！慕容麻衣能凝聚剑灵根，她对“剑”的理解，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力量比拼，进入了“入微”境界。
这已不是简单的控剑，而是将剑意凝练到极致后产生的“势”。就像高手无需出招，仅凭剑意就能慑敌。
“意念如丝，灵力如线。”慕容麻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试着让剑尖跟着你的念头走，不是‘砍’，是‘描’。”
林野心神一凝，按照她的指引，将意念化作一缕细线，缠绕在墨绿小剑上。
他想象着空中那根若有若无的青丝，想象着剑尖如何顺着发丝的弧度滑过……
“嗖——”
小剑再次飞出，这次剑锋轻触发丝，没有狂暴的剑气，没有刺耳的破空声，速度比之前慢了数倍，只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嗤”发丝断落。
小剑稳稳飞回林野掌心，连一丝多余的震动都没有。
林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喜。
慕容麻衣却早已转过身，晨光为她侧脸镀上金边，衬得那清冷容颜愈发惊艳。
“小力破法，方见真章。”
“筑基与炼气的差距，不在灵力多寡，而在掌控。”
林野怔怔望着断落的发丝，忽然福至心灵：
“师姐教我如此控剑，是怕我被王腾砍死吗？”
慕容麻衣耳尖微红，挪步而逃：“今日挥剑三千次，少一次都不许吃饭。”
“三千？”林野惨叫，“师姐你这是虐待……”
“四千。”
“我练！我练还不行吗！”
林野望着慕容麻衣的背影，心跳忽然漏了半拍。晨光穿透她素白的剑袍，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腰线。他急忙掐诀稳住墨绿小剑，却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
“专注。”慕容麻衣头也不回地轻叱，她如何不知身后灼热的视线，此刻耳后肌肤竟莫名发烫。这感觉陌生得令她心慌，只得用更冷硬的语气掩饰：“修剑最忌分心。”
墨绿小剑再次腾空，这次林野刻意收敛灵力。
起初剑势滞涩，但随着一次次尝试，他渐渐体会到那种“举重若轻”的感觉。剑锋划过竹叶时，终于能控制力道只切断叶脉而不伤及主枝。
慕容麻衣止步，忽然并指一点，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将林野的剑势打偏：“太僵。”
林野龇牙咧嘴：“师姐，剑修都这么严格吗？”
“严格？”
慕容麻衣轻哼，“烈阳师尊教我时，每日挥剑万次。”
林野：“？？？”
这算什么教学？
剑修都这么玄乎吗？
简直是自虐式修炼。
林野眼珠一转：“那师姐现在是不是特别理解严师出高徒的道理？所以对我……”
“五千次。”慕容麻衣面无表情地加码。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