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霓牢残章·枯骨姬（第二幕）

暴雨是在霓虹灯管第九次爆裂时开始倒灌的。红菱的蛇尾缠住通风管道，鳞片刮擦金属的声响与夜总会废墟外的螺旋桨轰鸣共振。三架印着“天枢生物“logo的黑色直升机切开雨幕，舱门垂下的不是绳索，而是浸泡着《基因编辑知情书》溶液的脐带管。

江天阙的鳄鱼皮鞋踏过积水，水面倒影里他的西服内衬缝满《技术保密协议》的金属丝。这位天枢生物CEO的右眼是颗生物晶体，虹膜里流转着红菱从十五岁至今的所有消费记录。“林小姐，“他抬手接住坠落的LED灯管碎屑，“你的舞蹈数据值三千万信用点。“

红菱的蛇瞳骤然收缩。那些飘在空中的脐带管突然活过来，末端探出《器官移植同意书》的注射针头。她甩出符咒根系缠住消防梯，却发现锈铁正在融化成《商业竞业限制合同》的钢水——整座废墟已被改造成天枢生物的临时实验室。

地下车库的承重柱上绑着十二具舞女改造体。她们的硅胶胸脯被切开，露出里面跳动的符咒胚胎，脊椎插着《数据采集许可书》的金属签。江天阙的助理按下平板，舞女们突然跳起整齐的《天魔舞》，每个动作都泵出荧光色的《隐私协议》废液。

“这才是完全体。“江天阙扯开衬衫，胸口植入的符咒反应堆连着十二根脐带。红菱的蛇尾扫翻实验台时，发现那些破碎的培养舱里泡着自己的克隆体——每个克隆体的尾椎骨都外接着《脑机接口使用协议》的数据线。

当第一支《神经抑制针剂》扎入红菱的脊椎，她的复眼突然播放起天枢生物的宣传片：在五百米深的地下实验室，三百名舞女被改装成活体服务器，她们的子宫链接着符咒主根，正为全球富豪提供《永生意识上传服务》。江天阙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你的舞姿将优化第49代性偶算法。“

红菱的机械骨骼在此刻过载。镶在胯骨的硅胶爆破装置启动倒计时，显示屏上的数字是她在夜总会被购买的次数。沈星回撞破防弹玻璃时，红菱正用蛇尾绞断自己的腰椎——飞溅的齿轮和《劳动法》螺钉中，半截符咒根系带着血淋淋的脊髓液刺向江天阙的生物义眼。

暴雨中的最终对决在十二具改造体的狂舞中达到高潮。她们的机械关节喷出《用户行为协议》的毒雾，被符咒根系控制的硅胶假体爆炸成带倒刺的钢珠。红菱扯下自己的霓虹灯管脊椎，将其插入天枢生物的主服务器接口，用《反垄断法》代码烧毁了性偶算法的核心数据库。

当江天阙的生物晶体眼在电弧中爆裂，露出底下《非法人体实验录像》的芯片时，整栋大厦开始向地底坍缩。红菱在坠落的混凝土碎块间跳完最后一支《枯骨舞》，她的机械骨骼在辐射尘中结晶成《劳动者权益保护法》的纪念碑，每道裂痕都刻着失踪舞女的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