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陈默到底怎么想的？
陈默这才抬头，看着徐清又委屈又愤懑的表情，淡淡一笑，“许清，没必要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必须维护的关系。即使你那样做了，也不影响什么。”
“你这人……你就不能大度点啊，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干嘛，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跪下磕头？！”
许清说着，眼眶有点发红。
这姑娘，还真是执着。
平时遇见不懂的难题，她就会这样追着问个明白，眼前，又是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
陈默看着周围有人看过来，不想继续拉拉扯扯，决定来剂狠药。
他眼珠子一转，凑近许清耳边说：“真什么都可以？”
“你说！”
“那晚上穿着黑丝给我跳个舞？”
徐清下意识后退半步，震惊地看着陈默，仿佛第一次看清他，眼里闪过一丝娇红。
她饱满的胸剧烈起伏，挂在胸前的员工牌随之波动，像只飘荡在汹涌大海上的帆板。
“陈默，是不是你也认为，女人天生不如男人，只配打扮的花枝招展，靠着身材和相貌做你们附庸？！”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感受到压抑着一股愤怒，以至于颈部隐约看到青筋。
说完，起身快步向食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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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陈默！”
“笨蛋陈默！！”
刺眼的阳光落在许清身上，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一边走一边快速划着手机屏幕，却不知要做什么。
无意间，她点开了相册，看到一张集体照，那是弟弟硕士毕业照。
他马上要读博了。
上午他把照片发在“欢乐一家人”群里，问她要新电脑，新手机，还想要一辆摩托车，父母不经考虑，便让她帮弟弟，给他想办法买齐。
每次弟弟提出要求，父母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但他们能力有限，重担则压在她身上。
他们根本不关心她的生活。
没想过她一个女孩子，如何读的大学，如何赚钱谋生，如何在异乡的城市里稳定生活。
博士……
当初不用让出机会，她或许也能收到心仪大学录取通知，而非如今这样举步维艰。
如果她也能读研深造，懂的知识就会更多，不用像今日晨会那样，被人当面羞辱业务不过关。
那色批组长在她入职初，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她委婉拒绝，就再没好脸色。
各种性别歧视。
说尽冷言冷语。
嘲讽她就不该待在研发部！
她又想起父亲那句'女孩子读研有什么用'的话，一阵心悸，不由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
这时手机恰好响了。
是一封邮件，来自开发部，里面是调岗offer。
她迷茫地关闭手机屏，远远看着研发四部的实验楼，或许她真该换个部门，那里只看业绩，不分男女。
她在这个部门，最尊敬的是陈默，唯一的念想也是陈默，若他都这样看她，那在研发部，还有什么存在意义。
可是，就这样离去吗？
她真的不甘心。
她又想起陈默最后那句贴耳细语，眼里又闪过一丝迷惘，如果他还在生气，晨会上为何要帮她说话。
他到底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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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并没将食堂插曲放在心里。
凭什么男人就要大方。
男人保持原则，被人当傻子后，不想强装欢笑去原谅难道不行，徐清肯定不止一个“大方”的朋友，他就不用凑热闹了。
她那样美丽的女人，最合适的舞台不是研发部在做基础文员工作，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应该去市场，开发，或者行政部门，有更广阔天地。
要在研发部，她基础还是太薄弱，很多东西，不是短时间勤恳能弥补，不用非吊死一棵树上。
陈默回到办公室，看到王梁和吕松在打王者荣耀，陪着他们的，还有两个胶原满满的年轻姑娘。
身穿白色连衣短裙，脸圆圆的，可可爱爱，背着个蜡笔小新玩偶包的姑娘正是苏小汐，之前见过。
而另外一位，头发微卷，皮肤微微有点黝黑，但眼睛很大，五官精致，身材火辣的女生，想必就是俞允。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她照片偏白，也很端庄，看起来像大家闺秀，而不是现在这种小辣椒。
吕松比陈默来公司早，是个研发的老油条。
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更像个生产部员工，混在这里无欲无求，几乎是养老状态，谁也拿他没办法。
王梁才来公司一年多点，是陈默徒弟，刚来时还是一脸大学生清澈的愚蠢，看似做过很多实验，却都不系统，还是很书卷气的实验思维。
小伙子嘴很乖，做事也踏实，整日师父长师父短，喊得陈默很受用，也是尽可能的教他，现在基本能操作普通链合成。
一个小组六个人，原本是有明确分工。
陈默技术最好，所以做原料和合成，王德木做后处理，吕松负责需要耐心的纯化，实习生负责后续物理处理。
若是补充新人进来，就会搭配到陈默这里，开拓原料处理的路径。
但王梁来后，王德木那狗日的自己几乎脱产，美其名曰培养王梁，将简单合成的任务交给王梁。
重要的，又让陈默协助完成。
小小的项目组里，各有各的生存规则。
陈默回到自己座位上，打开CAD，对照记录本开始绘制实验室的布局图，画的时候，许清也回来了，两人座位紧挨着，徐清拉椅子的时候，磕到他的椅子。
他顺势让让，也没看她的表情。
不知不觉，画完大实验室布局，他仰躺在椅子上，盯着布局图查缺补漏，王德木这时候也回来了。
看起来心情不错。
“大家等等，王梁，你们游戏停下来，我有事说说。”
中午说起来有两个小时午休，但若是有工作，一般都会占用，大家都已习惯，闻言将手机收起，齐齐转过椅子，看向王德木。
“首先呢，我们欢迎苏小汐和俞允两位新成员加入我们团队，她们都有深厚的药物或者化学基础，想必能将我们团队的理论水准再提升一个层次，大家欢迎。”
几人齐齐鼓掌。
陈默也转身过来，跟着鼓掌。
“这是第一件事，其次呢，我还有个重要的事宣布，”王德木目光转向陈默，大家都好奇地跟着看过去，尤其是两个实习生。
“……因为项目发展需求，经上级部门要求，我们组承接GKL-AB025和GKL-AB100两条链跟踪拓展验证，为更快得到实验结果，我们决定分为两组……”
两个实习生都没觉得什么，她们还不懂，但王梁和吕松却是齐齐一怔，看看陈默，又看看王德木，再彼此交换个眼神。
不理解，就组里这么几个人，怎么分成两组，有时他们甚至一组都有点困难。
“我和陈默各领队负责一条线，我负责GKL-AB100，陈默负责GKL-AB025，所有的仪器设备全部分开，人员也分开……”
许清原本盯着电脑屏幕看数据表，她不负责具体实验，分不分组与她没关系，但听要将人分开，下意识看向陈默。
“……老吕，小王，你们两个跟着我，苏小汐和俞允，你们俩跟着陈默，实验数据继续由许清负责，每周记录两组的实验进展，晨会上展示出来，你们看看有什么问题？”
王德木说完，靠着办公桌盯着大家。
办公室一时陷入寂静。
两个实习生也看向陈默。
都好奇打量她们即将面对的“老师傅”，苏小汐抿嘴笑笑，俞允则是眉头微皱。
“组长，我有个问题，”王梁看眼陈默，率先出声，很不解地说：“两个路线复杂度相仿，过程需要的工作量应该相似吧，那我师父组里没老手，只有两个实习生，让他怎么安排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