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给他擦衣服
“是,之后我会转回1班。”沈芥说。
1班的老师会讲各种类型的难题,还会发一些普通班没有的试题,更适合她往更高分冲刺。
陈禹哲没再问,这人死心眼吗,一个大冒险而已,搞得一波三折,朋友之间的玩笑,没完成又不会丢了命。
沈芥拿着手账本,为米葭制定学习规划,拿各种颜色的笔涂涂画画,贴上米葭喜欢的蜡笔小新的贴纸。
下课铃一响,她带着手账本去高一十三班找米葭,她坐在窗边,正摆弄着桌面的小物件,用蜡笔小笔图案的雪梨纸包装桌面,这几天新发的课本在蜡笔小新造型的书立间整整齐齐地摆着,书立右侧放着笔筒,还有蜡笔小新和小白的手办,笔筒塞满了五颜六色的笔。
很有她的个人风格。
米葭看见沈芥,笑得明媚:“铛铛铛铛!好看吧,学习也是需要氛围的。”
每天都靠这些哄自己听课。
沈芥用力点头,虽然有没有氛围她觉得无所谓,但她真心觉得好看,哪像自己的桌面,朴素得像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我要把我偶像的照片也挂上来。”米葭笑嘻嘻。
“那你这桌面恐怕放不下。”沈芥实话实说,“这个手账本和你桌子是一个系列的。”
米葭眼睛一亮,这一看就知道是专门为她买的,打开一看,眼里的光立刻消散不见。
“我花了一整个夜修和早读为你定制的,这是前期计划,后面我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再调整。”沈芥期盼地望着她。
她自己的学习计划都没这么认真写过,只在脑子过一遍而已。
“我爸妈会很高兴的。”米葭欲哭无泪,她的每个夜修都在看各种小说,今晚开始就看不了。
“你要是不喜欢这种被人催着学习的感觉我以后就不写了。”沈芥道。
毕竟米葭家庭富裕,除了高考还有很多途径上大学,她是美术生,对文化分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
“没有没有,我想和你去同一座城市的,如果我们要一直当朋友,就要一直都在进步,才能一直走在同一条路上。”米葭脑袋靠在沈芥肩膀上。
沈芥很喜欢米葭这样亲近地靠着她。
后门传来琴弦拨动的声音,沈芥看了一眼,后面男男女女围成一个圈看裴珩弹琴。
“你和裴珩一个班?”沈芥问,“裴珩不是你喜欢的浓颜长相吗?”
米葭看到帅哥就能高兴老半天的,各种途径分享给她,这次竟然没有。
“沈芥,我失恋了。”米葭嘴巴一瘪。
“这么快?他名花有主?”
“还以为是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高岭之花,没想到是把机光枪,他是个碎嘴子。”米葭闷闷道。
“没关系,天涯何处无芳草。”沈芥想,米葭喜欢高岭之花可能和他哥有关。
米葭经常向他吐槽,她哥嘴碎得快赶上村里的八婆,嘴跟粹了毒一样,沈芥在她家住了大半个暑假,有幸见证,有时候都怕他把自己毒死。
“不过没关系。”米葭又乐了,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现在磕他和他兄弟傅影,就那个大黑皮兄弟,嘴上虽然嫌弃,但为裴珩各种带饭打水。”
沈芥感慨,真不愧是米葭啊,什么都能磕,没乐子就给自己找乐子。
“沈芥。”裴珩注意到她,向她打招呼。
他这么一喊,大半个班都转过头看她。
一阵窃窃私语。
“市状元吗?”
“原来这就是市状元。”
“看起来好高冷。”
沈芥:“……”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失去了知觉,血液翻涌。
在沈家,平常不会有人管她的死活,如果被多双眼睛同时盯着,便是大难临头了。
恐惧的种子早已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无数千斤重的枷锁拖着她的脚步。
她举起手,嘴角勉强挤出笑容回应。
下午男生拿来军训服,周河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他把沈芥叫到走廊,军训结束后隔天就是开学典礼,她作为全校第一名,要代表全校的学生发言,让她抽空写写稿子。
“老师,能不能不去啊?我恐人,人多我头晕。”沈芥诚实道。
“看出来了。”周河余光一瞥,她手指又在卷衣角,衣角都皱巴了。
“沈同学,加油,我相信你,人生没有解决的课题会反复出现的,要努力克服它。”周河说,“试试,难得的人生体验。”
人生体验?上一世,林媛也让她去演讲,但沈芥拒绝了。这一世,或许可以试试呢,以后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她很想在有限的生命力去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好,我试试看。”沈芥答应。
隔天开始军训,教官给她们排站位,排完就去操场听校长和教官的各种演讲。
沈芥站在最前排,陈禹哲在最后一排,一列队做各种活动,她刚好卡在16米上。
“时初,能换个位置吗?”
这是沈芥和时初成为同桌第二天的第一句话,沈芥从没有想到能有人比她还社恐,如果她不开口去认识她,她们能做一整个学期还是陌生人。
在绝对的社恐面前,沈芥能为i做e。
女生都长得差不多高,女生只有两排,能退一点是一点吧。
“阿?好。”时初一愣,没想到高冷学神会主动和她搭话。
陈禹哲看着沈芥换到第二排坐,离他更近。
他眉梢微扬,真是个跟屁虫。
这两天,下课打水上厕所甚至体育课她都在,不愧是好学生,真乖。
“班长,贺新萌。”陈禹哲沉声道。
班长是个女孩子,叫贺新萌,说话铿锵有力,经常参加马拉松。
沈芥听到他的声音,难得见他叫女生的名字。
他平常还少搭理人,和男生关系好一点,女生见到他都躲着他走,也不知道为什么,上课他只睡觉又不吵。
贺新萌听见了,但不搭理他。
“沈芥。”他又叫道。
“陈禹哲,怎么了?”沈芥叫人时习惯连名带姓一块叫。
“没事。”
“……”她不理他了。
这人可真无聊,难怪没有女生搭理他。
陈禹哲看着太阳,眯了眯眼,也就沈芥愿意回应他。
一上午又跑步又各种拉着嗓子喊口号,沈芥饥肠辘辘,一结束和米葭赶紧去吃饭,天气闷热,米饭干巴巴的,两人去吃酸辣粉,酸酸辣辣,正是开胃。
她回头看了一眼蜿蜒的队伍,陈禹哲在她身后。
他也吃酸辣粉。
米葭先去找位子,沈芥端着餐盘去拿筷子,一回头和后方的人撞个满怀,餐盘和碗掉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酸辣粉打翻在地,一部分倒在了被撞的人鞋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沈芥慌乱从衣兜里拿出纸巾,擦掉对面迷彩服上的汤汁。
一抬头,错愕,是陈禹哲。
好在他长得高,盘子也端得高,才没有被一块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