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缘降临
稻香悠悠地弥漫在村口，好似还眷恋着这片土地，久久不愿散去。几个孩童像欢脱的小兽，围着林清羽那略显破旧的茅草屋蹦蹦跳跳，嘴里叫嚷个不停：“会法术的羽哥哥又给虎娃治咳嗽啦！”
屋内，王婶紧紧攥着林清羽的手，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不停地抹着。一旁陶罐里新熬的枇杷叶膏，热气袅袅升腾，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本月以来，这已经是第七个上门求药的村民了，有的被腰疼折磨得直不起腰，有的被蛇虫咬伤，伤口红肿溃烂。可林清羽总是不慌不忙，指尖凝着丝丝灵力，轻轻捻动草药，那草药就仿佛被赋予了神奇魔力，总能药到病除。
起初，村民们对林清羽的变化满是疑惑与不安，私下里议论纷纷，觉得这“法术”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田间地头，农妇们一边搓洗着衣裳，一边小声嘀咕：“这羽小子莫不是被什么邪祟缠上了？咋突然会摆弄这些怪门道。”
汉子们则扛着锄头，聚在村口大树下，皱着眉头，你一言我一语：“这事儿透着古怪，虽说能治病，可咱庄稼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他治愈，虎娃的咳嗽不再日夜不停，李大爷的腰疼也能让他重新扛起锄头，那些怀疑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叹与感激。
王婶拉着林清羽，非要往他怀里塞几个刚煮熟的鸡蛋：“羽哥儿，多亏了你，虎娃这孩子夜里能睡安稳觉了，这是婶儿的一点心意。”村里的教书先生也摇头晃脑地赞叹：“此子天赋异禀，日后定能有一番大作为，为咱村子争光。”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飞速传遍十里八乡。
三日后的清晨，天空突然异象丛生，原本晴朗的天际，云雾在村头迅速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若通往异世界的入口。
青衫白发的张真人脚踏云板，从那漩涡中缓缓落下，他身姿飘逸，仿若仙人临世。腰间玉牌刻着的“云霄”二字，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神秘而耀眼的微光。
正在溪边浣衣的妇人，手中木盆“啪”地一声掉落水中，溅起大片水花，她们瞪大眼睛，看着张真人袍角无风自动，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便听话地浮起三寸，像是在朝拜这位神秘的来客。
村民们听闻动静，纷纷从家中涌出，远远地围聚过来，交头接耳，眼神中既好奇又敬畏。孩童们躲在大人身后，只露出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对未知的向往；老人们则捋着胡须，低声感叹：“莫不是真的仙人下凡了？”
“听闻此处有位能引动天地灵气的少年？”张真人声如洪钟，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远处树梢的露珠簌簌坠落。
族长佝偻着身子，颤巍巍地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领他来到林清羽家。
此时，正撞见少年蹲在门槛上，专注地研磨草药。晨光柔和地洒下，穿过他掌心悬浮的几片薄荷叶，那些薄荷叶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缓缓旋转，竟凝成淡绿色的灵雾，如梦似幻。
围观的村民们见状，顿时发出阵阵惊呼，人群像炸开了锅一般：“这可比之前给我们治病时还要神奇！”“原来羽哥儿真有仙缘！”赞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小家伙，可否愿意与我试演几招？”张真人微微抬手，袖中飞出三枚铜钱，那铜钱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闪烁着奇异的符文光芒，“若能接住，便算你有几分本事。”
林清羽望着铜钱上流转的符文，只觉心跳如擂鼓，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指尖迅速掐诀，昨夜在《凡人修仙录》新学的“引风术”骤然发动。
刹那间，山风呼啸着从四面八方涌来，掠过庭院，卷起地上的枯叶，形成一个个小型的漩涡。
那三枚铜钱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逆风转向，叮叮当当撞在门框的铜环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惊得屋内的老母鸡扑棱棱乱飞，咯咯叫个不停。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好！羽哥儿太厉害了！”“这就是仙人手段啊！”村民们眼中满是崇拜，看向林清羽的目光，仿佛他已经是一位真正的仙人。
“好！好个‘风借灵势’！”张真人抚须大笑，眼中精芒闪烁，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你可知自己已生出木灵根？此乃万中无一的资质！”说罢，他屈指弹出一道青光，那青光如同一道闪电，在林清羽眉心轻轻一点。
少年只觉眼前一花，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随后，他看见自己丹田处盘踞着一株青翠欲滴的藤蔓，那藤蔓生机勃勃，每片叶子都流转着神秘的符文，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若入我云霄门，三年筑基，十年结丹，他日必成大器！我云霄门功法《青木长生诀》，正与你的灵根契合，日后修炼，事半功倍。”张真人的声音在林清羽耳边响起，仿佛带着无尽的诱惑。
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林清羽转身，见母亲攥着半碗稀粥呆立当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问道：“阿羽，这、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粗糙的手掌死死按住腰间旧伤——那是替王家扛米袋时落下的病根，此刻，他强撑着身子，脸上满是担忧，声音沙哑：“真人，我家阿羽从小懂事，从未出过远门，这修仙……”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修仙路漫漫，若今日错过，他日再难有此机缘。”
张真人不等父亲说完，袖中飞出一卷泛黄的《入门经义》，那经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书页自动翻开，“你看这‘断尘缘’三字，修仙者若心系俗务，必遭心魔反噬。这孩子天赋异禀，留在山村，不过是埋没了大好前程。跟着我，他能习得长生之术，他日归来，保你们一家平安富贵不在话下。”
围观的村民们也纷纷劝说道：“老林啊，这是天大的机缘，别耽误了孩子！”“羽哥儿去了修仙门派，以后有大出息，咱们村也跟着沾光！”人群中，有人点头赞同，有人露出羡慕的神色。
“真人，能否容我……”林清羽喉间发紧，话未说完，妹妹抱着弟弟从门后探出头，怯生生地问：“羽哥哥，你要走了吗？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弟弟也像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跟着“咿咿呀呀”地哭起来，那哭声如同一把把小刀，刺痛着林清羽的心。他只觉心头像是被重锤击打，眼眶瞬间红了，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张真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修仙界波谲云诡，若不趁早入门，被邪修盯上，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家人。你若真心为家人着想，便该抓住这次机会。”
村民们也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幕，不少人偷偷抹起了眼泪，他们既为林清羽的机遇感到高兴，又舍不得这个一直帮助大家的少年离开。村里的刘奶奶拄着拐杖，蹒跚着走过来，拉着林清羽的手，老泪纵横：“羽哥儿，你这一去，可要照顾好自己啊。”
当夜，林清羽跪在祖宗牌位前，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父亲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像重锤敲击在他心上。母亲压低声音的啜泣，更是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在他的心头。
“爹，娘，”林清羽哽咽着说，声音里满是不舍与坚定，“孩儿此去，定要出人头地。等我修炼有成，定要寻来续命丹药，让爹的腰伤痊愈；要给妹妹买最漂亮的新衣裳，带她去看外面的世界。只是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奉左右……”说罢，重重磕下三个响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晨光初现时，村口聚满了村民。
张真人祭出云舟，那云舟流光溢彩，上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来自仙境。
“哥，你一定要回来！”妹妹挥舞着粗布巾在风中哭喊，那布巾在灵力的作用下，突然化作一只纸鸢，轻盈地飞到林清羽肩头。他颤抖着伸手握住纸鸢，只觉那纸鸢仿佛承载着妹妹全部的思念与期盼，嗓音沙哑：“等羽哥哥带你们去看更大的世界！等我！”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纸鸢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云舟冲天而起的刹那，村民们纷纷挥手告别，呼喊声、祝福声回荡在山村上空：“羽哥儿，一路平安！”“早日学成归来！”远处鹰嘴崖传来一声清越的鹤唳，与云霄门隐隐传来的钟鸣遥相呼应，似在为林清羽的启程奏响一曲别样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