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涌泉窍破，末法端倪（第一更）
三关已开，接下来就是破九窍。
裴泽野深吸一口气。
五心朝天。
磅礴灵气化作缕缕白雾，竟隐隐形成一道灵气漩涡。
同昆仑那老剑交手之后，他感触颇深。
对实力渴望的决心再次空前绝后。
今日便破这第一窍——「涌泉」。
不过他暗中稳了一手。
“无中生有，完美破窍！”
「完美破窍需一个时辰。」
这才心中稍稳。
趁着天际余晖，他双目微阖，于偏僻山林中，听着虫鸣鸟叫，自顾将心神沉入足底，观想两处「涌泉」，并引导灵气汇入其中。
随着功法运转。
「涌泉窍」开始发热，竟犹如火炭灼烧，时而伴随万千细针刺入的痛麻之感。
时间慢慢推移。
一个时辰转眼过去。
“嗤！”
“蓄意”已久的灵气此刻再入「涌泉窍」，便势如破竹，当场破开屏障。
刹那间，裴泽野整个人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咔嚓——”
真气玉符的翠玉表面出现了裂痕。
天地间的灵气爆发到了极致，汇聚在裴泽野身体四周，真气汇入他体内就迅速被提纯。
“这还仅仅只是《道门真解》的第一层心法，效果便恐怖如斯……若是修炼筑基层次的第二层心法，岂不是效果更强？”
裴泽野心潮澎湃，安定心神。
这一次以真气玉符碎裂为代价，意志力消耗也不小，可他必须今日破窍。
紧跟着。
他闷哼一声。
完美破窍带来的痛苦完全不似齐藤所说忍忍就过去的程度。
裴泽野额头上很快渗出细密汗珠。
“妈的！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修个屁的仙啊！”
心头怒吼一声。
裴泽野不仅不退，反而主动放开周身毛孔，疯狂吞噬更多的灵气。
“给我吸！”
越来越多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入。
两处涌泉窍被撑得几乎要裂开。
就在即将即将崩溃的刹那。
原本狂暴的灵气骤然一滞，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转眼便如百川归海，尽数沉浸在涌泉窍深处。
原本浑浊的窍位，此刻泛出莹莹微光，似有一口无形之井在足底成型，自行吞吐天地灵气。
第一窍涌泉，彻底成型！
裴泽野猛然睁眼，眸中精光爆涌。
脚下用力踩在地面上。
“砰”的一声，地面就被无形气劲震得当场炸开。
“原来如此……”
他低头看着自己双足。
“我因《道门真解》所以通脉二十条，积蓄的真气又远超同境。如今只开一窍，实力便暴涨如此，那若是九窍全开，岂不是……”
夜风拂面。
裴泽野长呼出一口气。
远处云海翻腾间，齐藤信步走来，手里抓着一头大妖的尾巴，拖着走来，咧嘴笑道：“恭喜师弟破窍成功。”
“只破了一窍，后面还有八窍，任重而道远。”裴泽野没有高兴的样子。
齐藤嘴角扯了扯。
前日一气破三关，今日就破了一窍……照这样下去，别说金丹了，就是元婴都不够你突破。
摇摇头。
示意手里的大妖尸体。
“今晚加餐。”
“善！”
……
三更时分，窗外雷光隐现。
齐藤拎着酒壶，与裴泽野并排躺在客栈大通铺上。
烛火摇曳间，酒气混着雨前的潮湿在屋内弥漫。
“你如今已是第二境的修为，配上《观山剑典》前两式，同阶之内难逢敌手。”齐藤打了个酒嗝，指尖凝聚一缕剑气让裴泽野观摩了片刻才说道，“不过这天下之大，总有些妖孽，更或许有未曾被人发现的古术……”
他忽然翻身，醉眼朦胧地盯着裴泽野：“师弟你若真想快速突破，那便下山去吧。生死之间的感悟，比在山上苦修十年都管用。”
“下山？”裴泽野握剑的手微微一紧。
“怎么？”齐藤咧嘴一笑，“心动了？”
裴泽野苦笑：“自是心动。可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更在乎的是修行资源的事。这灵丹妙药，比想象中稀缺多了。”
“资源……”齐藤突然收敛笑意，酒意似乎醒了大半，轻叹道：“末法时代将至，灵气衰退已成定局。现在这些……不过是开始。”
“末法？！”
裴泽野心头剧震。
不到四百年，便是他真身所在的世界。
那位夫人可是言明是末法。
如今竟已出现末法征兆？
“若真到了那一天……”他声音发干，“那我们……”
“抢呗。”齐藤漫不经心地剔着牙，“大门派垄断资源，小门派互相厮杀，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万仙学府还算好的，至少……”
他忽然压低声音，“像咱们青阳宫，一年百颗补气丹都凑不齐，在学府里？这玩意喂狗都嫌差。”
这话当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无疑也证明万仙学府的强大。
裴泽野默不作声，内心翻江倒海。
现世的危机，这个世界的末法……双重压力如泰山压顶。
必须变强！
必须尽快！
不然非但抢不到任何资源去提升修为，现世的危机更不要谈及解决。
他还没问清楚兄长有关无量幽冥蝶的事，若当真枉死在那女妖手中……岂能甘心！
“别想太多。”齐藤拍拍他肩膀，以为他是担心进入万仙学府，笑道：“有师父这个金丹真人罩着，还有师兄我在学府里照应……只要不碰见铁了心要弄死你的死敌，总归能保你平安的。”
裴泽野点点头。
他现在只想尽快变强。
不过，无量幽冥蝶带来的机缘还需要他一步步挖掘。
何时才能开启第二世……或许第二世尚有突破大限的契机。
齐藤突然咧嘴一笑，“明日带你去杀万相殿的杂碎，筑基以上归我，炼气境的给你练手如何？”
“好！”裴泽野眼中精光暴涨。
“那今日便早点休息。”
烛火“啪”地一声熄灭。
窗外雷声渐近，好似暴雨将至。
……
与此同时。
玄阳宫，赤霄峰。
闭关石室的门缓缓开启，向天御一袭玄色长袍，周身还残留着未散的灼热灵力。
他微微抬眸，眼底似有赤焰流转，却又在瞬息间归于沉寂。
“恭喜师兄突破筑基第五境。”守候在外的弟子连忙躬身。
向天御并未理会贺喜，目光落在对方欲言又止的脸上，淡淡道：“有事？”
“这……”弟子额头沁出冷汗，低声道：“赵师兄从裕舒城回来，说是百川师兄他……在裕舒城……”
“死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石阶旁的火把骤然暗了一瞬。
那弟子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忙道：“前两日，裕舒城遭遇万相殿设局，百川师兄遇难。是、是青阳宫的人将尸体送回……”
向天御抬手抚过腰间玉佩，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澜。
这玉佩却是去年他生辰时，向百川亲手雕的护心玉……此刻像是透着刺骨的寒意。
“尸体在何处？”他声音轻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师兄！百川师兄他……”弟子喉结滚动，小心翼翼道：“被剑气绞碎了心脉，面目全非……”
向天御忽然笑了。
他笑得温润如玉，连眼尾都弯成温柔的弧度，可那弟子却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心悸，浑身僵直。
“带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