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违背命令者，死
穿过熟悉的、阴冷潮湿的过道，转过几个弯，乙带着鸣人走向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方向。
这立刻引起了鸣人的警觉，虽然他依旧保持着那副呆滞的表情。
“九喇嘛，今天我们看起来不用去诊疗室。”鸣人的心中默默向陆远汇报道。
陆远兽瞳微微眯起：“我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你随时跟我沟通。”
“好。”鸣人答应道。
终于，乙带着鸣人停在了一扇厚重的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乙推开门，示意鸣人进去。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几支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某种鸣人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血腥味。
志村团藏站在房间正中央，依旧拄着那根磨光的拐杖，一只眼睛被绷带覆盖，另一只眼睛阴鸷地注视着鸣人。
但真正让鸣人心头一跳的，是房间中央跪着的那个人——
一个身穿根部制服的忍者，被绳索紧紧捆绑，脸上满是伤痕，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鸣人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命令。
“影狐，”团藏的声音如同冬日里刮过墓地的寒风，“过来。”
鸣人毫无反应地走了过去，在距离团藏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团藏静静地注视了他片刻，然后从袖中滑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苦无，递给了鸣人。
“杀了他。”团藏的命令简短而冰冷。
鸣人接过苦无的手停顿了一瞬。
杀人？
尽管他在操场上已经杀过火蜂，在后山也击杀过那三名泷忍，但都是对方想杀了他在先，他有充分的理由。
“团藏让我杀根的忍者……”有些不知所措的鸣人立刻向陆远传话。
“小鬼，这是测试。”陆远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团藏在测试他的‘洗脑’效果。”
鸣人心中微微一凛。
是了，团藏这是要验证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变成了没有感情、只知服从命令的工具。
如果自己有丝毫的犹豫，那么这段时间来的伪装，都将前功尽弃。
“可是，难道真的要杀了他吗？”鸣人在心中挣扎着。
九喇嘛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当然。为什么不？别忘了，他是‘根’的一员，是迫害你的帮凶。”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鸣人内心深处那道枷锁。
是啊，这个人是“根”的成员，是囚禁自己、折磨自己的同谋，为什么要对他产生怜悯？
他的手不再颤抖，眼神更加空洞。
在团藏冷漠的注视下，鸣人缓缓走到那名跪着的忍者面前。
“不！求您饶命！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我没有——”
鸣人手起刀落，苦无的锋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随后准确无误地划开了那名忍者的喉咙。
那忍者的哀求声戛然而止。
“噗——”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那道狰狞的伤口中涌出，溅在鸣人的脸上、手上。
那名忍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痛苦。
他缓缓倒下，在地面上抽搐了几下后，再无声息。
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温热的血液滑过脸颊。
他的表情依旧呆滞，仿佛刚才杀死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砍断了一根树枝。
团藏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很好，影狐。”团藏缓步走到鸣人面前：
“这个人，是一名背叛了任务的根部忍者。
“他因为心存仁慈，放走了一个本该处决的平民，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软弱付出代价。”
团藏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在根中，没有感情，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任务。
“违背命令者，只有一条路——死。”
他顿了顿，独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记住，影狐，如果你有朝一日也如此不堪，那么下一个跪在这里的，就会是你。”
鸣人没有回应，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眼神空洞得如同一潭死水。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那团复仇的火焰却烧得更加旺盛了。
团藏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看清楚反抗的下场。
这老不死的……
鸣人在心中暗暗咬牙，只是表面上依旧没有丝毫波动。
“乙，带影狐去见指导员。”团藏转过身，淡淡道：“从今天开始，他的忍术和体术训练正式开始。”
“是，团藏大人。”乙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后转向鸣人：“跟我来。”
鸣人依旧一言不发，像个木偶一样跟着乙离开了房间。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团藏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房间一角的阴影处。
“出来吧，天。”
一个身形消瘦，面容苍白，如同纸张般毫无血色的少年，从阴影中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
原著中未来的佐井，此时代号“天”。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
“这是你的新任务。”团藏淡淡道，“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监视影狐的一举一动。”
“是，团藏大人。”佐井恭敬地鞠了一躬，脸上的假笑纹丝不动。
“记住，”团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不要与他有过多交流。他的使命与你们不同。”
佐井略微抬起头：“团藏大人是担心他会影响我吗？”
“我担心的是你会影响他。”团藏冷哼一声：
“他体内封印着的力量，远非你们所能想象。任何波动，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明白了，团藏大人。”佐井再次鞠躬。
团藏转过身，看向地上那具还在淌血的尸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等了十二年，才把九尾弄到手了。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
乙推开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鸣人维持着那副木然的表情，机械地迈步向前。
踏入室内，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映入眼帘。
顶棚上镶嵌着几盏昏黄的灯，将这片区域照得半明半暗。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忍具——苦无、手里剑、钢丝、锁镰。
训练场中央，一道身影傲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