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烛阴现世
洞窟内的温度骤降,李寻欢指挥众人应战,却发现骨龙的攻击带着诡异的韵律,每一次摆动都与龟兹文的咒印呼应。骨龙的每一次摆尾都带起刺骨阴风。墨渊的长刀劈在石墙上,龟兹文突然发出红光,更可怕的是,洞顶的噬心藤如活物般扭曲着垂下,并开始疯狂生长,藤蔓尖端的花苞张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毒刺——那是烛阴用来消化猎物的“食道”。
阿依夏突然想起龟兹古卷的记载,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方的太阳图腾——与墨渊右肩的墨家机关纹形成诡异的对称:“当年圣女与墨家少主的血契,根本没有失效!你以为只有墨家血脉能解封印?龟兹王室的血脉,同样能操控烛阴之眼!”
“小心!这些藤蔓能吸收内力!”阿依夏甩出银链缠住最近的藤蔓,却见自己眉心的太阳纹突然黯淡,“当年龟兹国师用‘日魂石’镇压烛阴,可现在...”她话音未落,墨渊已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太阳纹的石头,正是失踪的日魂石残片。
“没错,当年墨家先祖与龟兹国师合谋,用日魂石与墨家机关术打造双重封印。”墨渊将残片嵌入祭坛凹槽,七具干尸眉心的宝石同时亮起,“但他们不知道,烛阴的力量本就来自上古魔神,所谓封印,不过是给野心家们设下的诱饵——只要集齐七枚‘烛阴之眼’,就能唤醒真正的魔神!”
洞窟震颤中,干尸们突然睁开眼,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血肉。最前方的西域武士张开嘴,喷出的竟不是鲜血,而是黑色的蛊虫——那些蛊虫翅膀上印着墨家机关的齿轮纹路,正是墨渊用机关术与蛊毒融合的“噬心蛊”。
李寻欢的飞刀在蛊群中开出一条血路,却见阿依夏突然冲到他身前,银铃发出刺耳的颤音。那些蛊虫听到铃声,竟调转方向扑向墨渊。“当年圣女就是被这种蛊害死的!”阿依夏的面纱被气浪掀开,露出左脸与墨渊相似的青色纹路,“你以为只有墨家血脉能解封印?龟兹王室的血脉,同样能操控烛阴之眼!”
她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方的太阳图腾——与墨渊右肩的墨家机关纹形成诡异的对称。原来二十年前,墨家与龟兹王室为了镇压烛阴,曾让圣女与墨家少主缔结血契,却不想墨渊的父亲为了独占力量,暗中调换了婴儿,导致真正的墨家少主夭折,而墨渊作为孤儿被植入了伪造的血脉记忆。
“荒谬!我才是正统!”墨渊的长刀劈向阿依夏,却被李寻欢用飞刀挡住。金属碰撞的火花中,洞窟深处传来一声闷响——烛阴的核心,那个直径百丈的肉茧正在缓缓裂开,透过半透明的茧膜,能看到里面蜷缩着的巨蛇状生物,鳞片上布满眼睛般的花纹,每只“眼睛”都映着众人惊恐的脸。
“快毁掉日魂石残片!”苗疆老祭司的弟子突然想起南海祭坛的壁画,“当年苗疆先祖与龟兹国师联手,用蚩尤之眼与日魂石设下双封印,缺一不可!”他掏出从南海带回的蚩尤之眼残片,却在触碰日魂石的瞬间,两块石头突然融合,化作一枚闪烁着红蓝双色光芒的晶体。
晶体升空的刹那,烛阴肉茧上的眼睛纷纷闭合。墨渊趁机夺过晶体,却被晶体发出的光芒灼伤手掌:“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阿依夏突然想起龟兹古卷的记载:“只有同时拥有墨家机关血脉与龟兹王室血脉的人,才能真正掌控双魂石——而你,根本不是当年的契约之子!”
她的话如惊雷炸响。墨渊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的骨龙。那些本由他操控的骨头突然倒戈,骨刺刺穿了他的肩膀。与此同时,噬心藤开始疯狂吸收洞窟内的能量,烛阴的头部已从肉茧中探出,蛇信子扫过之处,岩石瞬间化为齑粉。
“没时间了!”李寻欢抓起双魂石,冲向烛阴的命门——肉茧中央那个跳动的核心。墨渊却在此时暴起,用最后的力气缠住他的腿:“你以为毁掉烛阴就能结束?东瀛人在敦煌石窟藏着更可怕的阴谋!他们的‘八岐之眼’已经...”他的话被烛阴的怒吼打断,蛇尾横扫过来,将两人扫向核心。
千钧一发之际,阿依夏发动龟兹禁术,用自己的血脉之力稳住双魂石。晶体发出的光芒化作锁链,缠住烛阴的巨首。李寻欢趁机将双魂石插入核心,顿时天崩地裂——烛阴的嘶吼声中,洞窟顶部的沙砾如暴雨般落下,墨渊被碎石击中,坠入烛阴张开的巨口,临终前露出解脱般的笑容:“替我...毁掉八岐之眼...”
当李寻欢抱着昏迷的阿依夏冲出千棺洞时,死亡之海的沙暴已平息。天边的启明星下,墨家弟子墨羽正在掩埋战死的同伴,他手中的青铜令牌闪着微光——那是从墨渊身上找到的,真正的墨家少主信物。
“公子,东瀛人的商队正向敦煌方向撤离。”墨影浑身是血地赶来,递上半卷从忍者身上缴获的图纸,“他们在敦煌石窟开凿了直通地下河的密道,图纸上标注的‘八岐祭坛’,位置就在月牙泉下方。”
李寻欢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手中的双魂石仍在发烫。他知道,烛阴的毁灭只是开始,东瀛人觊觎中原的野心从未停止,而地图上的下一个标记,已在敦煌的黄沙中若隐若现。阿依夏在他怀中呢喃着龟兹古语,翻译过来,正是“当双魂归位时,风暴将席卷三海”。
回到洛阳后,天机阁增设了“西域司”,专门研究龟兹、敦煌的古文明与机关术。李寻欢将双魂石封入特制的青铜盒,盒盖上刻着墨家与龟兹文的警示:“力量本无善恶,持戒者方得始终”。而在他新绘的地图上,敦煌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三次,旁边注着:“八岐之眼,需防蛇影七重”。
三个月后,一支伪装成商队的东瀛使团进入玉门关。领头的忍者腰间,挂着刻着八岐大蛇的玉牌,而他们不知道,在敦煌石窟的壁画里,一双双绘着太阳纹与机关齿轮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每一步。当第一缕驼铃声在鸣沙山响起时,李寻欢的飞刀已擦过袖中,刀柄上新刻的龟兹文,正是“来犯者,必诛”。
新的危机,正如月牙泉底翻涌的暗流,等待着天机阁的下一次出鞘。而江湖,永远在正邪的夹缝中,孕育着新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