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师兄？
秦阳盯着手机上的陌生短信，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屏幕上的七个字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古籍保管好，很快来取“。
“别担心。“白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我在，没人能动《太虚真解》。“
秦阳转身，看到白璃站在天台门口，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自从开始修炼，他的夜间视力大幅提升，能清晰看到白璃眉间那一丝凝重。
“你觉得是谁发的？“秦阳问。
白璃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可能是血鸦的主人，也可能是其他觊觎古籍的势力。“她顿了顿，“你最近修炼进度如何？“
“按照《太虚真解》上的方法，灵气运行已经很顺畅了。“秦阳伸出手，尝试凝聚灵力。掌心上方渐渐浮现出一团鸡蛋大小的白光，虽然微弱但稳定。
白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才两周，你就能灵气外放了？“她伸手触碰那团白光，秦阳感觉到一丝凉意从她指尖传来，“纯度也不错。“
“是不是进步太快了？“秦阳有些忐忑，“我按书上说的，每天循环三十六周天...“
“理论上没问题，但...“白璃欲言又止，“算了，先回去吧。明天开始，你帮我调查学校附近的异常灵气波动。“
秦阳眼睛一亮：“我也能参与调查了？“
白璃轻轻点头：“炼气中期，勉强够格了。“
这个小小的肯定让秦阳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过去一个月，他从一个普通高中生变成了初窥门径的修仙者，而这一切都源于白璃的指导。现在，他终于不再是纯粹的累赘了。
次日清晨，秦阳特意早到学校，在后山凉亭等白璃。初秋的晨风带着凉意，他却丝毫不觉得冷——灵气在体内循环，让他寒暑不侵。
白璃准时出现，今天她穿了一件浅青色衬衫，衬得肤色如雪。走近后，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罗盘状物品递给秦阳：“灵气探测仪，我改良过的。“
秦阳接过这个看似普通的指南针，发现盘面上刻满了细密的符文，指针不是指向南北，而是不停旋转。
“红色指针指向异常灵气波动，黑色指针指向阴气聚集处。“白璃解释道，“我们以学习小组的名义，放学后在学校周边调查。“
“学习小组？“秦阳挑眉。
白璃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已经申请好了，研究本地生态环境。李老师很支持。“
秦阳不得不佩服白璃的准备周全。回到教室后，他注意到同学们看他和白璃的眼神多了几分暧昧——毕竟能和白璃这样的“高冷校花“组成学习小组，在旁人眼里简直是天大的幸运。
“行啊你小子！“林晓勾住秦阳的脖子，“什么时候把白璃拿下的？居然组了二人学习小组！“
“别胡说。“秦阳耳根发热，“就是普通的学习交流。“
林晓一脸不信，压低声音：“张猛那事之后，全校都在传你会武功。赵明气得要死，听说又去找他表哥了...“
“他表哥？“
“赵无延啊，那个武术冠军。“林晓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据说真练过气功，能一掌劈断五块砖。“
秦阳暗自记下这个信息。如果赵明家真有修炼者，那事情就复杂了。
放学后，秦阳和白璃开始了第一次“调查“。他们沿着学校周边街道慢慢行走，秦阳负责观察灵气探测仪，白璃则用神识扫描周围环境。
走到学校西侧的老旧居民区时，红色指针突然剧烈摆动，指向一栋待拆迁的危楼。
“有反应！“秦阳低呼。
白璃神色一凛：“小心，跟在我后面。“
两人悄悄接近危楼。随着距离缩短，秦阳感到胸口玉佩开始发热——这是有危险的信号。楼内隐约传来古怪的吟诵声，像是某种邪异的咒语。
白璃打了个手势，示意秦阳停下。她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纸，折成纸鹤形状，轻轻一吹。纸鹤竟活了过来，振翅飞入楼内。
几分钟后，纸鹤返回，白璃将其贴在耳边，闭目聆听。秦阳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真正的仙家手段！
“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白璃睁开眼，“只是个野路子散修在炼制低级符咒。不过...“她皱眉看向危楼，“他在用活物血祭，有违天道。“
“要管吗？“
白璃沉吟片刻：“你在这等着。“说完，她身形一闪，已经进入楼内。
秦阳只听到几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不到三分钟，白璃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黑色布袋。
“解决了。这是他的法器，需要净化。“她将布袋收起，“继续调查。“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几乎走遍了学校周边三公里内的每个角落。除了几处微弱的灵气异常外，没有发现真正威胁。但秦阳的修为却在稳步提升，已经能施展简单的障眼法和隔空取物了。
周五下午，秦阳正在座位上研究《太虚真解》中的初级法术，一张纸条从旁边推过来。是白璃娟秀的字迹：“今天是我生日。“
秦阳猛地转头，白璃依然专注地看着课本，仿佛刚才不是她写的。他赶紧回了一张纸条：“怎么不早说？我没准备礼物。“
白璃回复：“不需要礼物。但如果你有空，晚上可以来我家。我煮长寿面。“
这简单的邀请让秦阳心跳加速。放学后，他以学习小组为由告诉父母不回家吃饭，然后跟着白璃去了她的公寓。
白璃的住处一如既往地简洁，但今天餐桌上多了一个小花瓶，插着几枝白色小花。
“坐。“白璃指了指沙发，自己进了厨房。
秦阳坐立不安地环顾四周，突然灵机一动。他悄悄取出《太虚真解》，快速翻阅到“初级炼丹术“一节——前几天他就注意到这个内容，只是还没来得及尝试。
趁白璃做饭的空档，秦阳从药草袋中取出几味基础药材，按照书上的方法开始炼制。炼丹需要真火，他目前还做不到，但可以用灵力模拟简易版。
半小时后，白璃端着两碗面条出来时，看到秦阳满头大汗地蹲在阳台角落，面前的小碗里有一颗珍珠般的白色药丸。
“你在干什么？“她放下碗走近。
秦阳赶紧站起来，献宝似的捧起药丸：“送你的...生日礼物。养颜丹，初级丹药，虽然效果比不上高级的，但...“
白璃愣住了。她接过药丸，仔细检查：“你真的炼成了？用阳台花盆里的草药？“
“嗯。“秦阳不好意思地挠头，“可能品相不太好，我灵力控制还不够精准...“
白璃突然伸手抹去他额头的汗珠，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谢谢。“她轻声说，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秦阳从未见过白璃这样的表情——不是礼貌性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温暖。那一刻，他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长寿面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白璃的厨艺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强得多。饭后，她取出一个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
“就一根？“秦阳问。
“修仙者不计年岁。“白璃点燃蜡烛，“许个愿就好。“
烛光中，秦阳偷偷观察白璃的侧脸。她闭着眼睛许愿的样子美得不可思议，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突然很想知道她许了什么愿。
“不问。“白璃仿佛读出了他的心思，“说出口就不灵了。“
这个夜晚像一场梦。回家路上，秦阳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直到看见家门口停着的班主任李老师的车。
推开门，父母严肃的表情让秦阳心头一沉。茶几上摊开的是他上周的月考成绩单——从班级前五滑落到十五名。
“秦阳，李老师专门来家访。“父亲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整天神神秘秘，成绩一落千丈！“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秦阳，老师们都很担心你。白璃同学成绩优异，但我们发现你们的学习小组根本没有实质性内容...“
“我们是在研究课外课题！“秦阳辩解道。
“什么课题需要每天放学后到处跑？“母亲红着眼睛问，“你是不是...是不是早恋了？“
秦阳张口结舌。他不能说出真相，但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释。最终，在父母和老师的轮番轰炸下，他只能承诺减少“课外活动“，把重心放回学习上。
深夜，秦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震动，是白璃发来的信息：“没事吧？你父母联系我了。“
秦阳苦笑，回复道：“成绩下滑，被批了。以后可能不能每天调查了。“
白璃的回复很快：“理解。修仙不急于一时，学业重要。“
虽然白璃表示理解，但秦阳心里还是堵得慌。他翻开《太虚真解》，强迫自己静心修炼。灵气在体内循环，却比往常躁动不安。
第二天清晨，秦阳刚到教室就被李老师叫去办公室。白璃已经在里面了，神色平静。
“秦阳，白璃同学提出调整学习方式。“李老师严肃地说，“以后你们的学习小组活动改在周末，平时只交流学习资料。你同意吗？“
秦阳看向白璃，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同意。“
回到教室后，白璃塞给秦阳一张纸条：“别担心调查，我有其他安排。你专心学习，周末再行动。“
秦阳刚要回复，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他仿佛看到白璃周身缠绕着无数细小的金线，而这些金线中有几根连接到了自己身上。
“秦阳？“白璃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脸色很差。“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秦阳揉了揉太阳穴，那种奇怪的幻觉消失了。
白璃皱眉，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她脸色微变：“你修炼太快，灵力运行有些不稳。这几天暂停修炼，好好休息。“
“但是——“
“没有但是。“白璃的语气罕见地严厉，“欲速则不达，强行突破会伤及根基。“
秦阳只能点头。接下来的几天，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学习，暂时放下《太虚真解》。但每到夜深人静时，他总能感觉到古籍在床头柜里“呼唤“自己，像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周五晚上，秦阳正在复习物理，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秦阳？“对方是个低沉男声，“我是莫云，白璃的师兄。明天中午12点，学校后山凉亭见。关于白璃和《太虚真解》，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
电话挂断了。秦阳盯着手机，心跳如鼓。白璃从未提起过有什么师兄，这个莫云是谁？他说的“事情“又是什么？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