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易
“卖身？”
那掌柜的眼神一愕，看了看铁木柜台上的几乎凹进去半寸的掌印，又看了看李五。
咽下一口唾沫后干笑道。
“客官莫不是在说笑？”
你有这功夫，做什么不来钱？还用得着卖身为奴为婢？
见掌柜那莫名眼神，李五耸了耸肩，淡然道。
“谁有空跟你说笑。”
“实话跟你说了吧。”
“我前几年闯荡过江湖，也算是有些恩怨。游荡几载后觉得这江湖没什么意思，如今想要金盆洗手，归隐于市。”
听到这话，掌柜的当即了然，莫名的眼神也随之清澈。
“原来如此，请随我来。”
掌柜的如释重负，起身将李五引入一间房屋内，又给坐下的李五倒了一杯茶水之后方才说道。
“客官的意思我已经明白，无非是担心江湖仇怨，想要寻找栖息之所。”
“却不知客官对这庇护的人家有何要求？自己又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见李五脸色一动，掌柜立时笑着说道。
“客官不用遮掩。”
“你并非是第一个行此事之人，小老儿也并非是第一次为人办这等事。”
“我若没猜错，客官怕是连自己户籍都拿不出来吧。”
李五听到这掌柜的懂些门道，当即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
掌柜的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继续说道。
“户籍一事倒是简单，小老儿可以流民身份为客官代办，只是这价钱嘛......”
李五闻言眉头当即一皱，一时间却骂了自己一声糊涂。
他从王牙子府上脱身而出自是杀了个痛快，却是走得匆忙，忘了带些值钱的物件。
然而念头一转，他神色却又迅速放松。
不就是钱嘛。
自己没有，别人还没有？
这苍山洪城里面，多的是作奸犯科的恶棍，找他们‘借’上一些不就好了？
只是要提防王牙子那边的动静。
李五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那掌柜的没少与这种金盆洗手的凶恶之徒打交道，如何不知道李五是在想什么？
他轻咳了一声，却是笑着道。
“若是客官眼下有些不方便，小老儿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
李五挑眉抬头，掌柜的起身从一旁的书柜上拿出一本账簿一支笔一枚印泥。
他将账簿翻了一翻，笑吟吟的递给李五。
见李五低头看去，掌柜笑吟吟的说道。
“为了解决客官的燃眉之急。”
“小店可为客官提供为期一月的借贷。”
“只要客官签字画押，后续的所有流程小店都为客官全部包办，不需要您东奔西走，劳神取钱。”
“您只需说出您会什么，想要多少月奉，其他的小店自然会帮您安排。”
“一个月后，月奉发下，客官便可与小店两清。”
听到掌柜这般熟练的业务，李五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掌柜倒是有些本事，想得这么周道。”
掌柜拱了拱手。
“相逢即是缘分。”
“能为客官这样的豪杰提供帮助，是小店的福气。”
“小老儿其他的不求，只望来日若是遇见危难时，客官能出手相助。”
李五闻言，却是正眼看了看这有些干瘦的掌柜，当即提笔签字画押。
“难怪你的生意能做大。”
掌柜的笑着拿过李五签好字的账簿放回原位，随后自门外唤来一名小厮。
“店里已为客官备好客房，客官可随他前去。”
“房间里有些许本地大户的资料，客官可自行查阅一番，若有心仪的可提前告知。”
“小老儿先去帮客官准备籍契，就不多叨扰。”
说完，那掌柜的快步出了房门。
李五随着小厮来到客房之中，抬头便在那柜子处看见了几本精美的册子。
拿下翻看一番，正是那掌柜说的本地大户资料。
洪城许家，纺织行业，洪荒历2000年间起势持续至今，常年招收染织熟手(月奉1-3两银子，休2日)，护院。(月奉3-5两，轮流班，休3日。)
洪城霍家，药材行业，洪荒厉1910年间起势持续至今，招收护院3名。(月奉5-10两，需随主家出行，入山采药，护佑其安全。)
洪城刘家，京城根脚，洪荒历1989年间起势持续至今，常年招收护院。(月奉20两。注：刘家诡异，常有护院暴毙而亡。)
.......
仔细看了半晌，李五却是一笑。
“这东西，不就是那找工作的招聘信息？”
“这掌柜，倒是真有些脑袋。”
他将这些东西放回原处，又把那得自谢幕僚处的掌法秘笈《降龙十八掌》拿了出来仔细翻看。
【你完成了一次掌法自学，由于你的智力影响，《降龙十八掌》学习进度10.03%(低级专注+0.03%)】
......
【你已经掌握降龙十八掌，你的所有掌法额外造成10%的伤害。】
【你已习得一套完整掌法，你已转职为武师。】
日暮西垂。
当橙黄色的光辉将房间染黄之时，李五手中的降龙十八掌总算学习完毕。
而他的脑海之中也莫名多了与降龙十八掌有关的武学信息。
技能栏处，亢龙有悔与飞龙在天被降龙十八掌替代，只要李五愿意，他随手一击便可自行用出降龙十八掌的任何一掌。
床榻之上，李五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这种东西，居然真的会出现在脑海让我领悟。”
“那岂不是代表，以后修仙一类的事情，也是真的？”
“这种事情，没有道理啊！里面难道藏有什么......”
没等他说完，房门处忽然传来敲门声。
“客官，客官？”
听到是那掌柜的声音，李五应了一声上前将房门打开。
“事办好了？”
掌柜笑了笑，随即递给李五三张契约单子。
“自然办妥。”
“客官只需要在这单子上再签字画押，您的身份便妥帖了。”
说着，他指了指屋内的书柜。
“客官，那书柜里面有些许大户的资料，您......”
接过契约单子正在仔细查看的李五应了一声，一边去拿印泥一边开口回道。
“那些我已经看过了，我选了洪城刘家。”
掌柜的眼角抽了抽，有些迟疑。
“刘家？”
“客官......”
“那刘家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李五笑了笑，将手中处理好的契约单子递给掌柜。
“你的资料上已经写清楚了，无妨。”
“于我而言，只要能挣银子就行。”
掌柜自然知道李五这是说辞，只是听得李五口气坚定当即不再相劝，只是说道。
“客官既已决定，小老儿便不再多言，然则在商言商。”
“那刘家皇城根脚，想要入府攀附的人不在少数。”
“小店提供的借贷只有十五两，无法买通刘家门房，让客官直接入府内报到。”
李五眉头一皱，脸色露出不悦之色。
没等他发作，那掌柜的却是笑道。
“客官莫急，小老儿自不是在消遣你。”
“刘家知晓我等的生意，所以曾定了一个要求。”
“凡是从我等奴隶市场过去的，缴纳十五两银子之余，皆需要与刘家派出的家丁过上几招。”
“能撑过三招可入刘家，能撑过十招可自选刘家护院位置，能拿下家丁者，可为刘家护院教头，当场赏银五十两。”
李五哑然一笑。
“原来如此。”
“到底是高门大户，规矩就是多。”
“这还没挣他的钱呢，就要给他花钱。”
掌柜哑然。
“那客官可要换一家？”
李五摇了摇头，大手一挥。
“速速安排吧。”